所以他才能滿足何秀英那些離譜又過分的要求。


    毫不誇張地說,那三千塊錢有一大半都是花在早餐市場的。


    可那是三千是孫向陽從趙瑾誠家裏偷出來的。


    雖然何秀英並不知道這件事,但她花錢花的這麽心安理得,難道就沒懷疑過這錢是從哪裏來的嗎?


    而且她也是聽說過,趙瑾誠家遭到小偷偷竊的事情的啊,不可能沒有任何提防。


    “我真不知道!”何秀英都要哭了。


    “宋警官,如果我知道孫向陽的錢是偷的,我怎麽可能花的那麽厲害呢?我恨不得讓他把錢還迴去。”


    “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見何秀英翻來覆去的重複這幾句沒用的話,宋明冉也逐漸沒有耐心了。


    “何同誌,我們把你帶到警察局來,並不是想問罪於你。”


    “而是想知道,孫向陽最近和什麽人接觸過,那些人你是否認識。”


    “如果你能向我們提供他們的姓名或長相特征,就算是你立功了。”


    宋明冉覺得自己態度其實挺好的,他並沒有對何秀英表現出任何不耐煩的樣子。


    他也沒說威脅她的話,但何秀英就是不配合,這讓宋明冉有點惱火。


    何秀英和孫向陽關係好的事人盡皆知,這又不是秘密。


    可現在倒好,何秀英卻油鹽不進,軟硬不吃。


    不管自己怎麽說她都像沒聽見似的,嘴裏翻來覆去就隻剩下那一句話——我什麽都不知道。


    就像現在這樣,不管宋明冉怎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勸說,何秀英就是不說話。


    到最後宋明冉的耐心被消耗殆盡,“何同誌,如果你再不說實話,我們有權拘留你。”


    “為什麽?”何秀英心中狠狠一顫,臉色劇變。


    “我沒做任何犯法的事,我也沒得罪過任何人,你為什麽拘留我?”


    “難道就因為我和孫向陽關係比較好嗎?”


    “可跟孫向陽關係好的人多了去了,你們憑什麽隻抓我一個人?這根本就不公平!”


    宋明冉冷冷一笑,“孫向陽每天都跟你待在一起,你們還一起在外麵過過夜,我當然得找你詢問了。”


    “可你並不配合我們的工作,孫向陽偷來的那些錢多大多半都花在你身上,你敢說你對這一點不對嗎?”


    “我真不知道啊!”何秀英快哭了。


    “宋警官,如果我知道那些錢不幹淨,我怎麽可能還會花呢?”


    “那你沒起過任何疑心嗎?”


    何秀英依舊搖頭,但她自知理虧,聲音逐漸低下去。


    “我當時也沒想那麽多,我以為是他爸媽給的,所以我就心安理得的花了。”


    “如果不是昨天今天晚上出了這件事,我到現在都被蒙在鼓裏。”


    她越說越委屈,眼眶通紅。


    “宋警官,我不是那麽不講理的人,如果我能給你們提供幫助的話,我一定會實話實說的。”


    “可現在別說你了,就連我也是暈頭轉向的,我根本沒想到孫向陽會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來。”


    “你就算再怎麽審問我,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你放了我吧,好不好?”


    宋明冉定定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釋放何秀英是不可能的,按照法律,何秀英雖然沒犯法但她接受了傳喚。


    這又和孫向陽的案子有關,最起碼要把她關二十四小時都不過。


    宋明冉並不想這樣做,因為他能感覺到,何秀英未必不知道孫向陽所做下的肮髒事。


    有可能是她並不覺得那些事肮髒,換句話說,是他並不知情。


    這樣想著,宋明冉幹脆換了個問法。


    “孫向陽在和你交往期間,有和別的人聯係嗎?”


    果不其然,何秀英猶豫了。


    她眼睛向上看,明顯在迴避一些事情。


    許久之後,宋明冉都等著急了,何秀英才支支吾吾道。


    “有一件事,我不知道是否和這個案子有關。”


    “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宋明冉冷聲賀道,何秀英一哆嗦,咬了咬唇。


    “孫向陽和一個叫楊榮武的男人關係很好,那個楊榮武他是大學城附近的一家旅館的老板。”


    “我見過他兩次,長得挺醜,年紀在三十多歲左右,孫向陽叫他楊大哥。”


    “除此之外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何秀英很怕自己身上背上汙點,她沒有那麽大的膽子犯法。


    如果她早知道孫向陽不幹淨,絕不會和他有任何牽扯的!


    所以她也明白宋明冉現在這樣詢問,自己就是在給她機會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何秀英總算繞過來這個彎了,當然要把自己知道的每一件事情都說得清清清楚楚。


    在何秀英講述的過程中,宋明冉旁邊的一個小警察,也在抓緊時間做筆錄。”


    宋明冉的第一直覺認為,這個叫楊榮武的男人肯定也有嫌疑。


    但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號人,尤其是聽到楊榮武的年齡時,宋明冉為之一愣。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怎麽會和孫向陽有關係?還叫他楊大哥?


    在這之前宋明冉一直以為,海大學校裏肯定有不止一個賣國賊和間諜。


    但看樣子,校外也有。


    而這個叫楊榮武的男人,多半就是孫向陽安排在學校外接頭的。


    “你還知道什麽,一並說出來。”我什麽都不知道了!”


    何秀英趕忙搖頭,“宋警官,都已經這樣了,我還有什麽好隱瞞的?”


    “你就算再借我幾個膽子,我也不敢做那種事情啊!而且我也知道這事的嚴重性。”


    “宋警官,我知道的就隻有這些,要不你們去把楊榮武抓來,說不定他嘴裏有你們想知道的答案。”


    “宋警官,你放了我吧,求求你了!”


    話還沒說完呢,何秀英就已經哭成淚人了。


    宋明冉長歎口氣,又問了何秀英一些別的問題。


    他也沒說出什麽有用的話來,但有楊榮武這個線索也算是足夠了。


    何秀英哭著喊著要迴家,但宋明冉並沒有釋放她,而是想觀察幾個小時,之後再做打算。


    因為他感覺到,何秀英有些事情還沒有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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