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微!”李木子一下紅了眼眶,想衝過去看他,但兩名黑衣人一前一後包夾了李木子和陳澈二人,讓她無法過去。


    李木子看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道微,心裏又痛又怒。


    幾人對峙之時,陳澈先開口道:“你們是誰?你們在京城刺殺我?想必也沒打算活著迴去。”


    黑衣人並不言語,眼睛死死盯著兩人,試圖找出任何進攻的機會。


    陳澈繼續道:“怎麽?曹家的死士?”


    “你們計劃是進門一刻鍾內就將我們全部殺死,可惜現在已經快半刻鍾了。你們的計劃已經失敗了。”


    “我估計再過半刻鍾,我的人就能發現不對勁。”


    三名黑衣人的表情不變,依舊緊緊盯著陳澈等人。


    “到時候,我就會向聖上稟告,我被曹家的死士攻擊。”


    果然那名領頭的黑衣人眼神動了動,開口道:“你沒有證據。”


    “我就是人證。”陳澈受傷的胳膊還在不住地出血,他這會已經有些眩暈,剛剛說自己的人半刻鍾能發現不對勁,完全是他唬人的話術。


    “我說你們自曝主家。”陳澈冷笑一聲,“我說你們是你們就是!”


    黑衣人眼神一暗,猛地向陳澈刺來,陳澈後退著吼道,“道微!就是現在!”


    原本地上奄奄一息的道微翻身而起,一個後腳踢打亂了黑衣人的進攻,李木子趁機反手刺去,穩穩紮中對方的大腿。


    而道微目露兇光,低聲吼著,媽的,敢踢老子!老子踢死你!


    陳澈趁著另一人驚訝的一瞬間,一劍向他胳膊刺去,力道之大,皮肉翻開直見白骨!


    黑衣人三人都受了重傷,眼見大勢已去


    李木子正打算找繩索控製三人,陳澈低聲道:“不用了,他們已經死了。”


    李木子這才發現,三人瞳孔已經渙散,而且口邊都流下了鮮血。


    “曹家這麽快就查到你了?”李木子找來藥材給陳澈處理傷口,“他膽子也太大了,連你都直接殺啊。”


    她看了看外頭,“哎,你的人不是說半刻鍾就能到嗎?”


    “騙人的。”陳澈笑了笑,傷口的疼痛讓他一下又苦了臉,“我的人手就留了三人守在院子裏。”


    李木子訝異地看著他,“你演技真行,我都信了。”


    說到這個,李木子又看著道微,“你剛剛也裝得挺像,我都以為你,以為你.....”


    “我怎麽可能被一腳踢死?你對我的能力真的沒有正確的認知,真的是,你還不如陳澈呢。”道微舔著毛,鄙視地看了李木子一眼。


    李木子又看看陳澈,“你怎麽知道他剛剛是裝死躺在地上?”


    陳澈揉了揉她的頭發,“你是關心則亂。道微的尾巴動了一下,給你的暗示你沒發覺而已。”


    “行了,我們得迴陳家。這裏待不得了。”陳澈道,“你也迴去,放心吧,我家大得很,你會喜歡的。”


    李木子尷尬地一笑,心想我應該不會喜歡吧。


    ——


    陳夫人看著李木子扶著受傷的陳澈進門,麵上沒什麽表情,心裏卻是波濤駭浪。


    自己的長子為了這個女道連苦肉計都演上了嗎?這是要把姑娘騙來家裏住下?


    聽說這丫頭是混江湖,也許是要浪跡天涯?


    陳夫人腦子裏想了很多種情況,最後想到,兒子都做到這一步,做娘的怎麽能拖後腿!


    她立刻堆上了笑容,“李姑娘是吧?哎呀,你這是受傷了嗎?我給你叫大夫來看看?”


    “喜歡吃點心嗎?我讓廚下現在給你做?你是南方人吧?柳婆婆,你看看廚下有沒有南方廚子,照著南方口味做.......”


    陳澈無奈地說道,“娘,受傷的是我。”


    “哎呀,你這點小傷不礙事的。”陳夫人甩了甩帕子,又想到做戲得做全,“啊呀,你這傷得不輕呢,來人啊,去請府裏的王大夫過來看看。”


    陳澈低聲道:“娘,請梁大夫來吧,他看外傷最擅長。”


    呦,小子還挺會裝!梁景是外科聖手,他兒子梁循和白家小子玩得好,和陳澈也認識,做戲做到這份上了。


    陳夫人翻了個白眼,“行,我讓人去叫了。你們先迴屋子歇一歇。李姑娘的院子我就安排在我隔壁的竹雪院。”


    李木子一直不吱聲,扶著陳澈迴了他房間,見沒了其他人才開口道:“你娘還挺熱情的。”


    “啊,她就是這麽好客。你不用管她。”陳澈動了動胳膊,她娘的心思他一眼就看破了,他懶得去糾正。


    “我爹這會還沒迴來,等下你和我一起去他那裏。”陳澈表情嚴肅,“對上了曹家,我不能一人單打獨鬥,我得和父親,叔叔還有我弟弟都說一聲。”


    李木子懂得這道理,默默點頭,又忍不住好奇地打量起陳澈的屋子。


    “你這被麵是織金絲的麽?”


    陳澈眼皮都沒抬,“給你也準備一樣的。”


    “啊,我不是這意思。”李木子撓撓頭,“我沒蓋過,就是想問問會不會紮皮膚?”


    “不會。”


    李木子還沒參觀完,就有人過來通傳,老爺迴府了。


    陳澈帶著李木子去了父親的書房。


    陳敬之吃了口熱茶,“你太心急了。這也不是你的錯。今年一年,依附曹家的官員被革職了好幾個,曹伯玉自然比往日更加警惕。”


    “聖上?”陳澈想到了唯一的可能。


    “是呢。”陳敬之指了指他前麵的椅子,“坐吧。李道長是吧?別拘束。”


    李木子行了禮,小心翼翼地找了個遠遠的椅子,坐了個屁股邊兒。


    陳澈難得見她拘謹的樣子,低頭輕笑了一聲,“既然他主動出手了,我也想給他一個迴擊。”


    陳敬之靜靜聽了陳澈的計劃,陳澈又道:“這事兒還請父親和二叔還有我弟那裏知會一聲。”


    陳敬之稍稍一想就說道,“原本不想和曹家正麵衝突,可他對你下殺手了,我們還躲著,也沒這道理。我們陳家也不是好欺負的。但你的計劃裏,還有靖白天師,這?”


    陳澈指了指李木子,“她是靖白天師的師侄,說來也有些緣分。”


    這倒是陳敬之沒想到,“師侄?居然還有這層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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