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和白綰起衝突,失手或者衝動之下用花瓶砸死了白綰。然後甲叫來乙幫忙。甲乙二人或者有更多的人策劃這場綁架。目的就是轉移白家和官府的注意力,讓大家都以為這是一場綁架殺人案”


    陳澈打斷道:“你這個推理還是有問題。”


    “如果甲失手打死了白綰,她和乙直接處理掉白綰的屍體就可以了,為什麽還要處心積慮策劃這麽大一場綁架案?”


    “做的事情越多越容易露出馬腳。”陳澈說道:“他們能想出六角亭這樣的手法,應該也能想到這一點。”


    李木子點頭,“嗯,按著現在這情況。當時這些人如果將白綰的屍體一埋,白家永遠找不到白綰,案子也無從查起,這才是最完美的犯罪。”


    “他們為什麽要多此一舉呢?”李木子喃喃道。


    這邊陳澈聽著李木子的聲音,漸漸覺著自己昏昏沉沉,慢慢地就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澈感覺自己周圍有走動的聲音,他想醒來,發現自己動不了。


    他越來越清晰,仔細聽著聲音,原來是李木子。


    他鬆懈下來,靜靜聽著李木子的話語。


    “道微,你為什麽要點烤鴨披薩?這個口味實在太奇葩了!”


    “你懂個屁,這才是絕頂的美味!”


    “我喜歡夏威夷口味的。”


    “你不要和我說這些,你這是拉低了我的品味。”


    “......”


    陳澈剛想問問什麽是披薩,猛地就發覺自己醒了過來。


    再迴頭向屋裏看去,一人一貓早就睡熟。


    他拍拍自己的腦袋,大概是睡迷糊了。


    聽到陳澈的動靜,道微睜開了眼睛,他伸了個懶腰慢悠悠地走到陳澈麵前,“陳澈,雖然你人不錯,但李木子不適合你。你們兩個沒有好結果。”


    “聽哥一聲勸,找個其他的姑娘。別讓那女人耽誤你青春。”


    陳澈看著麵前一臉嚴肅的道微,“你讓我離開李木子?”


    陳澈忍不住笑出聲來,“你放心吧,我會好好待她的。”


    道微急得隻甩尾巴,又怕弄醒李木子,壓低著聲音說道:“李木子會拋棄你!你快點退啊,別掉她坑裏了!”


    “我會拋棄她?這你放心,我這幾日已經慢慢在給我爹娘說這事兒了,主要還差一個契機。你看,李木子家世雖然差了一些,但她好歹是靖白天師的師侄。”


    道微愣了一秒,“你娘不是最恨靖白天師嗎?”


    這迴陳澈聽懂了,“我娘恨靖白天師不假,但這不正好打了靖白天師的臉麵嗎?衝這一點,我娘大概還是樂意的。”


    道微跺跺腳,心想根本不是這個問題啊,怎麽和他說清楚呢。


    一旁的李木子已經醒來,靜靜聽著一人一貓半對不對的交流。


    她冷笑了一下,道微還真是替陳澈考慮。


    李木子走過來拍了拍道微的腦袋,“哎,你們倆聊的挺歡。”


    道微心虛低往後一縮。


    陳澈含笑看她,“被我們吵醒了?我正和道微解釋呢,我想著等靖白入宮了,我和他商量一下。”


    道微著急叫道:“李木子,你玩大了!你看現在怎麽收場?”


    李木子摸了摸道微的屁股,輕輕拍了兩下,“放心吧,我知道。”


    陳澈低聲笑著,“怎麽,他還是不放心我?”


    “他就是愛操心,隨他去。”李木子看了看外頭,天色已經黑透了,“什麽時辰了?”


    “應該過戌時了。”陳澈起身道,“我先迴去了。”


    第二日一早,白嶺拉著陳澈道:“陳大人,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我娘已經病倒了。”


    “朋友熟人之間也有關於我妹妹的流言蜚語。”


    “所有的錢莊都已經通知了,隻要拿著千兩的銀票來通兌的,都會記下長相和特點報給官府。”


    “然後六角亭的事情,我們查清楚。但是沒有什麽特別的線索。”


    “我覺得李木子的想法是正確的,你妹妹才是最關鍵的線索。”


    陳澈說了昨晚李木子的推論,又道:“你妹妹從郭四郎茶坊出來後就沒了蹤跡?郭四郎茶坊在全福街,京城熱鬧的地方,怎麽沒其他人看見嗎?”


    “街上賣飲子的汪娘子見著我妹妹從茶坊出來拐進了四福巷。但四福巷裏頭的人家沒人見過我妹妹。”


    “似乎人就在四福巷消失了。”白嶺頹喪地靠在椅子上,“李木子走後,我又找了京城府衙的兄弟幫忙,一家一家地搜查和問話,沒找出一家有問題的。”


    江隨洲倒吸了一口氣,“我記得四福巷裏有半片是慶壽公主的宅子。你居然動用了京城府衙幫你搜她的宅子,你瘋了!你那兄弟居然聽你的!”


    “別說了。我過幾日去她家跪著謝罪。”白嶺撓亂了頭發,“我就想知道現在該怎麽辦?”


    李木子不知道後頭白嶺還整出這些事情來,立刻說道:“這樣吧,我覺得既然卡在這裏,至少我們知道了節點。”


    “昨日汪娘子說了以後,我還想多問幾句,你就著急去四福巷尋找。我記得她隻說穿著粉色上衣,白底繡團花紋裙子的女孩子朝四福巷走去。”


    “那裙子上的團花是我畫的,不會有其他人穿。那就是我妹妹!錯不了!”


    “我沒說這人不是白綰。”李木子看著白嶺,“我的意思是,大江呢?這時候大江去哪裏了?”


    “大江?”


    “對。白綰不會一個人跑出去吧?大江肯定得跟著她。”李木子道。


    李木子又道:“白綰還有很多奇怪的地方我們不知道原因。”


    “比如她是不是發現了小溪死亡的原因?”


    “她頻繁寫信聯係某人,是不是要問小溪的事情?”


    “還有,如果她聯係的人和小溪之死有關係,她怎麽放心隻帶著一個大江就去?說明對方在白綰眼中是沒有什麽威脅。”


    “可剛剛我們從整個案子的情況來看,兇手中至少有一個體格強壯的男子。”


    陳澈想了想,對江隨洲說道:“把汪娘子叫問話。她幾時看見白綰,如何進的四福巷,一個字一個字說清楚。這是目前最直接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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