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子並沒有正麵迴答王凝的問題,而繼續問道:“當時秦笙是如何加入到你們的宴會中去的?”


    “還有,聽說秦陽和秦笙關係挺差?”


    一聽這裏,蘇中行著急起來:“你什麽意思?我跟你說了,秦陽犯不著殺秦笙。一個外室女而已......”


    陳澈重重敲了一記桌子,“你給我閉嘴。是你叫我們調查,現在又幹擾辦案?”


    “我,我.....”蘇中行委委屈屈,“你手下辦案怎麽......”


    “蘇公子,辦案是要事實就是,不是你覺得秦陽不是兇手,我們就要按著這個方向調查。我們要查清所有的疑問。”李木子笑嘻嘻地說道,“這個案子裏有很多蹊蹺的地方,我們一一查清,才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才能救秦大小姐。”


    看著一直都笑嗬嗬的李木子,蘇中行耷拉下肩膀,“秦陽和秦笙關係就一般。可我就是知道,秦陽不是那種人。”


    李木子笑了笑,王凝主動開口道,“我們幾個在院子裏閑逛的時候,秦笙從外頭進來和我們打招唿。我們幾個當時也沒有認出她是誰,還以為是秦陽哪個庶妹。秦陽的臉色不太好,挺不高興的,周諾最先反應過來,猜出那女子應該是那個外室女,不然其他的庶妹話,秦陽不至於這種表情。她旁邊的杏花、春見上前行禮,春見還主動要帶秦笙出去。”


    “當時我們幾個都有些煩她,但也不好直接趕人,畢竟我們隻是來做客的。”


    “哦?那其他幾個小姐呢?也是如此?”


    王凝點頭,“確實是。周諾悄悄和我說,這個外頭接來的女兒真沒規矩,明明沒邀請她,還沒非要擠進來。”


    李木子眼睛彎彎,“事情發生以後,你們幾個就散了?秦陽呢?她跟著人去看秦笙?”


    王凝道:“秦陽向來穩重,她一麵讓人去請了府上的大夫,一麵安排我們迴家,還給我們每人送了禮。處處妥帖,沒有不合適的地方。”


    李木子低頭想了一會,陳澈道:“這麽大半日的,應該捋清楚了吧?”


    擼貓的白嶺開口道,“哎,每個人說得都亂七八糟,根本沒什麽頭緒......”


    李木子表情嚴肅,,“先不說毒殺案,你們不覺得整個事情中有很多違和的地方的嗎?”


    王凝立刻道,“對,我就覺得事情奇怪,秦陽沒道理對一個外室女下毒......”


    “不是這個問題,”


    秦陽看向窗外,“是秦陽和秦笙的不和。”


    “這有什麽違和的?”白嶺道,“一般人家的嫡庶都有些不大不小的矛盾,更何況這突然歸家的外室女。再說了,秦沅似乎偏愛外室女,更加容易引起矛盾。”


    蘇中行想說幾句,想了一會又主動閉上了嘴。


    “秦陽十八歲了,不是十三四歲的女孩,真有嫡庶之爭,你覺得還會在家裏做的衣料首飾上?她馬上就要出嫁了,真正在意的不應該是出嫁要準備的事情麽?”


    “道理是有道理,可不妨礙秦笙和她的小矛盾。”陳澈敲了敲桌子,一旁的蘇中行欲言又止,但看著陳澈的表情,終究還是咽了下去。


    “你再想想,秦笙和秦陽的矛盾到底是什麽?嫡庶之爭,也得爭個具體的東西吧?有些人家嫡庶為了家產,女孩子的話為了婚事,男子為了功名,大都有個名目。你說秦陽和秦笙到底有什麽好爭的?她們的不和突兀又矛盾。”


    白嶺想了想,有些遲疑地說道:“父親的寵愛?孩子麽,總歸是要吸引父母的注意,家裏突然多了個外室女,秦陽有些不高興也是正常的。”


    蘇中行立刻搖頭,“她一直是個理智的姑娘,哥,你也知道,她從小做事就有章法,很少被其他人影響。”


    對於這話,陳澈也點頭表示,“蘇大人也說過這點。”


    “所以你覺得秦陽和秦笙沒有他們說的那種矛盾?”陳澈看著李木子,“他們全家人都在撒謊?”


    “不是全家。其實每個人對秦陽和秦笙矛盾的描述是不一樣的。”


    白嶺一邊迴憶,一邊說道:“秦大人說的原話是,他們姐妹兩不合。秦陽看不慣秦笙,處處要壓秦笙一頭,家裏的衣裳首飾故意拿走秦笙喜歡的。”


    李木子道:“可秦夫人說的是,秦陽是家裏的嫡長女,按規矩就是她先挑。然後才是底下的幾個庶妹,作為庶妹對此有些抱怨。”


    “同樣是庶妹的秦雅怎說的?”


    “家裏都是按長幼嫡庶的順序挑,也沒人知道秦笙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白嶺很快說了出來,“秦陽的外家富貴,對這個外孫女向來養得富貴。而秦家這些年走下坡路,好似沒那麽風光。話裏話外,秦陽貌似有錢,而秦家倒是有些困難。”


    蘇中行眼神一動,正要開口,李木子就主動看向他,“聽說,秦陽昏迷後,林家的人就在門口看守,還說著嫁妝的事情?”


    “這事兒你不問瞞我也是要說的。”他憤憤地一砸桌子,“秦家上下都是沒安好心。”


    “這幾年秦家接連出事,秦大人仕途也有些不順,秦家難免就想到秦陽的嫁妝。”


    蘇中行道:“她母親去的早,林家就過來把嫁妝都封了,等著秦陽出嫁的時候直接到我們家。可這幾年,秦陽也和我說起過,秦夫人總是旁敲側擊地向她討要錢財,說是府裏撐不下去了。”


    “說起秦夫人,也是林家出來的,哪裏不知道秦陽母親嫁妝的豐厚。”


    李木子對蘇中行說道:“所以林家和你們蘇家都派了人手在秦陽身邊?”


    蘇中行一揮袖子,“我是瞧不起貪圖妻子嫁妝的人家。我和秦陽說,隻要能早些嫁過來,哪怕舍去一些錢財也沒關係。”


    “她自己有些事情想再拖一拖,原本嫁過來,就沒這些糟心的事情了。”


    他又道,“林家的人,是她外祖母安排的。你也知道,現在的秦夫人是林家庶女,與她外祖母還是隔了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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