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薛念維說了一個消息,上個月快過年時候,肖可可返城迴來了。


    苗前軍竟然沒跟自己說這件事,大概肖家很低調。


    書裏的女主下鄉6年,手腕廢了,身體也不能生育,還能起什麽風浪?


    馬林現在對是不是穿書已經無所謂,以他目前的聲望和實力,全須全尾的男女主他也不怕。


    命運的齒輪隻要輕輕撥動,一切都大不同。


    空間除了自己這個活人,任何生物進入就是真空和時間停滯狀態,不能種地,也不是超級大倉庫。


    偏偏能籠罩五米範圍,搏殺無敵,所以他靠著空間闖出一條路。如果是農場種田空間,說不定他的發展是另外一條路。


    世事無常,人的選擇就在關鍵那一刻,已經決定以後的道路和命運。


    蹬著三輪車,載著羅敷,還有丈母娘放的青菜水果,老嶽父一箱子寶貝,賺了。


    迴家馬林打熱水給羅敷擦臉擦手,然後泡腳。


    羅敷小腳在水盆裏嘩啦,“肖可可迴來了,你有點落寞。”


    “如果沒有她這個攪屎棍,我可能還在禮河灣趕大車呢,那可娶不到你這個媳婦兒嘍。”


    “苗虹麗聽苗秀娟說,當初肖可可對你可不好,每次你送的東西她都說不要,迴到知青點愛吃的自己吃,不愛吃的給別人吃,你給了她多少東西?”


    馬林幫羅敷擦腳,“就我爹那麽缺心眼,你覺得我家能剩什麽好玩意兒?我都不記得給了啥,主要是從我姐那裏拿的布頭,估計縫鞋墊補衣服。”


    羅敷摟著馬林脖子,“你以後不許想她。”


    “我想她早點嘎巴了”


    “又瞎說。”羅敷笑著說完,一翻身倒床上,“我困了。”


    等馬林倒完水迴來,人已經睡了,給她蓋上被子。


    這情緒,真是摸不透,高興還是生氣啊?


    1977年7月7日,小暑,媽媽肚子裏待了42周半,足月的雙胞胎終於降生在這個世界。


    馬林抱著兩個孩子,仿佛抱著千鈞巨石,腦子一片空白,手還有點哆嗦。


    這是個世界是真的,是真的!


    唯一不滿意,兩個兒子,滿意的是可以從小打屁股。


    馬林請了半個月假,專門陪護羅敷。


    多了兩個小孩,家裏忙成一窩粥,蓋老太太居中指揮,何富英和金蘭是主力,馬冬梅、金明月忙裏偷閑打輔助。


    這兩個人都在刷題,馬林沒什麽學霸經驗,唯一的指導就是大量刷題,花錢請的老師出一套題給2塊錢。


    嶽父嶽母過完年就去了京城,馬林打了長途電話告知這個消息,薛念維請假坐火車過來。


    馬紅梅懷孕4個月,過來就是添亂,托吉美麗送了幾套衣服幾罐奶粉。


    吉美麗對小孩非常好奇,家裏大哥在奉省,那邊侄子侄女見到的時候都四五歲了,第一次看到這麽小的人,瞅了半天。


    在自己肚子上比劃,“兩個是怎麽裝進去的?”


    馬金成在外麵掃院子篩煤,家裏時時刻刻要熱水,他是被特許過來的,看兩眼就被趕迴上禮鎮。


    他歲數大了還是想明白了,這一年多不提馬家,也不瞎鬧。從羅敷懷孕,何富英就沒迴去過。


    羅敷懷孕的時候,小舅媽帶著二表姐和外孫過來一趟,看望老太太,認認外甥媳婦羅敷。


    何美霞比何美雲結婚還早,生了一個大胖兒子,帶過來給羅敷沾沾喜氣。


    蓋老太太以前還提過在下禮鎮養老,後來讓馬林給生二胎的大表嫂郵100塊錢,很少再說起那邊。何富英說大表嫂謝雙來信,巧張口閉口都是孩子太奶奶進城享福,忘記重孫了。


    這兩年靈泉水供應的老太太頭發還變黑不少,氣色也好,主要這院子裏人都好。


    老太太不再操心孫媳婦和重孫的事兒,女兒何富英跟外孫媳婦孝順,天天早起練拳,身子骨跟何富英差不多。


    現在看到雙胞胎重外孫,老太太笑臉就沒歇過,監督大家洗手,聽馬林的話不許別人親孩子臉和手。


    幫著兩個臭小子按摩摸骨,還特意幫羅敷按摩,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蓋老太太對馬林說:“這倆孩子筋骨很好,比你差點意思,以後好好念書吧。”


    馬林嘿嘿一笑,要說前身這身體天生神力,加上每天摻了靈泉水的茶水,這院子裏身體都很好。


    羅敷都比生一個的女人恢複都快,一周多就排幹淨惡露。


    艾草燒開水,溫水混靈泉水擦身子,坐月子都沒什麽味道。


    兩個孩子起名:馬新沐,馬新浴,小名大新、小新。


    取自《楚辭·漁父》,新沐者必彈冠,新浴者必振衣。


    馬林對外的解釋是:希望兩個孩子一生清白,不要蒙上世俗的塵埃。


    內心的想法,這是新世界新開端,他和兩個孩子一起迎接新未來,那些肮髒的人和事他來負責彈走振飛。


    1977年10月12日,國務院正式宣布恢複高考。


    兩天後,馬新沐、馬新浴滿百天,老太太拍著兩個小家夥屁股,今年喜事連連,都有福氣。


    10月21日,中央人民廣播電台等媒體以頭條新聞發布了恢複高考的消息,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全國各地。


    1977年11月28日至12月25日,全國約有570多萬年齡參差不齊的青年參加高等學校招生考試。高校共招收新生27.3萬人(包括1978年第一季度增招的新生6.2萬多人)。77年高考現場(網圖)  1978年2月,被錄取的新生走進了大學校園。1978年上半年,又有610萬考生參加考試。兩屆學生分別被稱為77級、78級大學生。加上79級,統稱為“新三屆”。準考證  金明月卡著錄取分數線進了中央財經大學,這還是提前一年複習加上各種刷題。


    金蘭收到錄取通知書哭了,在地上給馬林磕頭,金明月的命運改變了,她女兒竟然成了大學生。


    馬冬梅有單位推薦,還有羅華宣的關係,加上提前的補習,不出意外進了中戲表演係,還是第一屆本科生。


    冬梅結合自己的能力和師父的關係,報考中央戲劇學院,戲曲學院她還是差點了師承的底氣。


    馬林交給金蘭一個任務,進京買幾個四合院,不要住人的,拿不準的就找苗前軍。


    苗前軍這一陣兒跟大房苗前衛來往甚密,苗家大房在京城混的還不錯。


    這種關係能用就用,攢著攢著可能就用不上了。


    78年,家裏突然冷清起來。金蘭母女和馬冬梅一走,就剩四個大人和兩個鬧騰的孩子。


    金蘭那個院子空了一間庫房養貓,三花生了兩窩,奶牛受不了孩子愛揪毛跑了。


    今年,安排落實幹部政策,鼓勵實行生產責任製,修改憲法,摘帽子,寶鋼建立,鼓勵按勞分配,重新設置公檢法,鼓勵藝術創造,恢複名譽……


    馬林下了班,泡好茶躺在葡萄架下,懷裏兩個在他身上爬的淘氣鬼。


    二十二載俗人家,諸事盡在一盞茶。有人問我繁華事,挑起竹簾看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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