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陷入詭異的沉寂中,合記、忠義堂和新潮會紛紛收攏人手,很多場子處於閑置狀態。


    那天開會的人,除了洪叔死在家中,其他人都命喪當場。


    詭異的六杯茶,熊彪是沒有資格上桌喝茶的,證明現場還有兩個外人,這兩個人是誰?


    道上的人猜測是龍一和餘則成。


    銅鑼灣傳來消息,龍一可能化名弗蘭克,潛伏在洋人區。


    為何不猜是餘則成?


    風流韻事不自覺就會避開大陸那邊,扶桑的龍一更符合人設。


    香江警務處不喜歡這種安靜,這不是他們管理的效果,是被兩個外來之人搞出的恐怖氣氛。


    相比道上的猜測,邁克跟處長匯報的是大陸方麵來了兩個人,一個是調查部的,另一個可能是民間組織。


    因為這個龍一行事乖僻,殺人搶錢泡妞樣樣不落。根據蔡警司生前總結,殺掉太子雄和雷探長,去洋人區睡洋妞的是叫龍一的。


    另一個餘則成,專殺喬治聯絡的國統殘兵和特務。


    兩個人各行其是,風格雷同,所以被混淆在一起。


    蔡警司在家裏上吊,生前寫下遺書,叫悔過書更適合。把自己貪汙受賄,豢養黑社會收保護費,還有強迫玩弄女性的事一五一十交代了。


    邁克沒說蔡警司是自殺,屍體確認是自己吊上去的,蔡警司無緣無故缺了兩個腰子。


    而且還有一具女屍,不著寸縷的莫迪小姐。


    香江警察搜查的力度大起來,市麵上恍然有種重見天日的感覺,平日裏收保護費和敲詐勒索商戶的古惑仔少了很多。


    始作俑者馬林,住在蔡警司的一套房子裏。蔡警司是被他拿槍頂著頭寫下悔過書,用空間造成上吊的假象,再摘了兩個腰子。


    警務處的高級警司家裏竟然發現一個英國女人屍體,看警務處高層怎麽跟港督解釋。


    不讓你們難受一下,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馬林翻著金瓶梅,歎口氣,可惜了自己的學習搭子,如果莫迪小姐沒那麽貪婪就好了。


    莫迪刻苦鑽研,很有學術氛圍,奧黛麗就純瘋狂型的,每一次都像最後一次。


    二十二迴,蕙蓮兒偷期蒙愛,馬林此刻缺少一起參詳的學習夥伴。


    修身養性,戒色第五天。


    偶爾想想老家,下個月就該挖野菜了,小媳婦羅敷幹啥呢?姐姐馬紅梅畢業分配咋樣了?


    ……


    羅敷陪著馬紅梅到建設計委會報到,這個單位調整和完善城市規劃,配合機械廠、機車廠、客車廠等工廠科研院校在江城興建。


    馬紅梅中專畢業,起步就是9級辦事員,工作滿一年後轉正晉升7級。


    結果,計委會財務處領導不在,幹部人事處也沒人知道這迴事,沒接收到馬紅梅的檔案和調函。


    馬紅梅不是潑辣的性子,拉著羅敷出了建設計委會,這事兒透著古怪,正常報到,單位沒收到任何風聲和資料。


    羅敷看出大姑姐的鬱悶,勸著她:“紅梅姐別急,我會去打聽打聽。”


    馬紅梅點點頭,迴家後跟金蘭說了這事兒,讓她找苗紅軍和卓景鴻打聽下,如果沒消息也不用催促。


    一切等大林迴來,終會水落石出。


    苗虹麗迴家和苗前程說了這事兒,她在機構編製委員會上班,看到代辦的那摞資料裏有馬紅梅的名字。


    這個名字讓她頭皮發麻,是誰?


    誰把馬林的親大姐的檔案抽出來,待辦!


    工作這麽久她清楚單位裏待辦的意思,就是留中不發,不表示同意也不表示拒收,一旦有人問起,可以有很多個說法。


    一般政審沒確認或者有點恩怨才這麽搞,現在缺人才,不會平白無故拒收中專生的。再說,編製委員會指導機關單位的人員配置,處以上的幹部配置,小小的九級辦事員檔案怎麽會在這裏?


    苗前程愣了一下,“這事兒不應該是人事局管的嗎?怎麽會到編製委員會?你們是審批單位,不會涉及到具體人員的安置。”


    苗虹麗皺皺鼻子,“有人搞事兒吧。”


    苗前軍敲門進來,“三哥,虹麗姐,我來是有個事,馬哥他大姐今天去建設計委會報到,怎麽沒人接收?”


    苗虹麗看著苗前軍,“你來的真及時,我剛下班跟我哥說起這事兒呢,馬紅梅的檔案到了我們編製委員會,待辦!”


    苗前程知道苗前軍混日子,不清楚編製委員會具體幹啥的,“我去打聽一下,估計是有人背後搞小動作。”


    苗前軍摘了皮手套搓搓手,“卓文君在幹部培訓處,這事兒跟她有沒有關係?”


    苗前程搖搖頭,“這個法子太笨了吧,組織部裏的人把一個中專畢業生檔案資料放編製委員會,這不是掩耳盜鈴嘛。”


    苗前軍唉了一聲,“馬哥一走快兩月了,現在化凍停暖氣,真冷啊。”


    苗虹麗翻了一個白眼,“你不要學馬林說話,天上一腳地上一腳的,他故意那麽說是表達一個意思,你說的完全是兩件事。”


    “都是表達心情失落,你不懂。”苗前軍嬉皮笑臉點上煙,然後就被苗虹麗趕出去,小屁孩抽什麽煙。


    “我都20啦,還把我當小孩子呢。”


    苗前軍出了院子,決定去找卓景鴻問問,保姆說人不在家,氣得苗前軍一腳踢飛路邊的垃圾筐。


    這都叫什麽事兒啊?


    馬林迴來,發現自己對紅梅姐的事兒一問三不知,到時候肯定生氣。


    操蛋!


    羅敷找大姨家二表哥秦方文打聽,秦方文沒覺得是個事兒,逗著羅敷,“還沒結婚呢就替大姑姐操心,要不我幫她找個其他單位接收。”


    羅敷鼓著腮幫子,“紅梅姐說她父親當初就用了母親娘家關係,導致她和大林過得不好,她不讓我動用羅家的關係。”


    “這大姑姐,明白人,好好處,我去打聽打聽。”


    秦方文和苗前程打聽了兩天,竟然發現這事兒難辦,建設計委會說沒接收到馬紅梅的檔案,無法辦理。


    按規章製度和流程辦事,誰也說不出不是。


    苗虹麗也沒查到到底是誰將馬紅梅檔案放到編製委員會的,動手的人是衝著馬林來的。


    現在馬紅梅沒檔案,哪個單位都去不了,接收單位要檔案,調檔案是人事局的事兒,人事局沒有馬紅梅檔案。


    馬紅梅的工作陷入死循環裏。


    金蘭讓馬紅梅不要動,這事兒不是她們能解決的,耐心等馬林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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