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的守城將也隻有那麽幾個,都是什麽樣的來路,黎術早已經讓人打聽過了。


    此刻與這三位大人閑談,也隻是想瞧瞧他們的態度。


    她並沒有保證自己與滿月教總教不同,隻是安靜地看著他們發泄。


    一個個在戴巡撫麵前沒有可戰之力,但麵對她,倒是足夠的兇神惡煞。


    “我早已將幾位的家人請到教中做客……”等到他們罵得差不多了,黎術這才慢悠悠地開口,“幾位既然從牢裏出來了,要不要一見?”


    “……”三人齊齊一愣,隨後無比震驚。


    “卑鄙小人!你想用家人威脅我等?!做夢!這江州百姓千千萬,若縱容爾等禍害,我等就成了千古罪人!你有本事就殺了本官!”說話的人,雙目血紅。


    黎術知道,若用家人威脅這一招好用,那也輪不著她了。


    早在許護法和戴巡撫 來的時候,這些人就已經服從了。


    所以黎術聽到這些話,也不著急,隻是抬了抬手,笑道:“忠臣義士,的確讓人尊重,我也沒有傷害你們的意思,我隻是給你們一個選擇的機會。”


    “這江州的官,除了你們,剩下那些都是什麽樣的齷齪之輩,我想你們比我更清楚,你們是想要對我屈辱低頭、為百姓謀算,還是寧死不屈,將這江州交到那些人的手裏呢?”


    黎術鎮定的看著他們,等待著迴答。


    三人也都愣了一下。


    他們突然發現,事情有些不太對。


    這裏,是滿月教,但為何呢?他們本來是被問罪了的人,按理說是要送去京城受審的……


    而且,眼前這女子所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你到底意欲何為!?”其中一個房大人開口問道。


    “你們被關在大牢已久,很多事情都不清楚,所以,我先送你們去見見親人,了解一下如今的情況,休息幾日之後,給我一個答複,究竟是聽我的話保那些無辜人的性命,還是繼續寧死不屈。”黎術懶得和他們解釋。


    她的話,他們不會願意聽。


    三人莫名其妙又緊張至極,隻覺得黎術這些話都是威脅。


    他們的家人被抓了,肯定被折磨的不成人樣。


    然而很快,三人被帶到了各自家人所在之處。


    過得非常好。


    作為“罪臣親屬”,她們本來都如同驚弓之鳥,一陣亂飛,但被黎術請過來之後,便按照其他教眾一樣安排職務,雖說要幹活,但吃喝不愁且安全方麵,絲毫不用擔心。


    畢竟得罪了戴巡撫,家裏人沒被全部問罪、死幹淨,已經是很不錯的下場了。


    見麵之後,自是一番哭訴。


    “不就是問罪嘛!等為父到了京城,自會將這裏的一切如實說出來,一定會讓陛下知道,這滿月教是怎樣的賊子!”


    “……”家人們愣了一瞬。


    “許護法可有為難你們?那個惡徒手中的神藥,你們絕對不能服用,就算是死,你們也不許任由他們擺布!”


    “……”家人們臉上又是一紅。


    房大人的兒子更是往地上一跪,道:“爹……我之前鬧著給您翻案,被人強行喂了神藥,原本家中還有些銀錢,本來打算一起進京用的,但都被我……被我送給許護法買了神藥用了,您打死我吧!”


    這話一說,房大人腿腳一顫:“你這個混賬,爹怎麽教你的?與其苟且偷生,不如死了算了!難道你想活得一點尊嚴都沒有嗎?!”


    房公子眼眶一紅。


    他想要有尊嚴,但他不是主動服藥的,是那些人強行給他喂了三次,然後他就有些思之念之了……


    偷了家裏的銀子之後,他內心煎熬,隻覺得對不起父母,所以也想去尋死,後來妹妹攔下了他……畢竟,活著,至少還有希望,死了就真完了。


    所以當父親這話說出來的時候,房公子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又錯了。


    “爹!您知道我們一家子經曆過什麽嗎?哥哥是尋死過的!他已經做得很好了!”房姑娘立即反駁,“而且,如今時局不一樣了,您沒去京城,哥哥現在也無藥可吃,許護法更是死了,沒人再能威脅咱們,這有什麽不好?難道真要死了、一了百了才對得住您?”


    “許護法死了?”房大人愣了一下。


    他一直待在牢裏,對外麵的事情,一無所知。


    “是啊,他欺辱百姓,克扣銀錢,所以被神女所斬。”房姑娘提起此事,眼中有些光亮,她繼續又道:“您想入京告狀,可女兒覺得,您是癡人說夢。”


    “???”房大人震驚地看著孩子,有些不敢相信。


    這還是他的女兒嗎?為何突然變得咄咄逼人?


    “戴巡撫帶您入京,不是讓您翻案去的,您想開口也得有機會才是!而且,您已經被強行畫押定罪,倘若不是神女和盛大人交涉,讓那些京官去處理後續瑣事,您如今還在囚車裏趕路!”


    “真若到了京城,您見不了天顏,還會被徹底打成一個昏官貪官!”房姑娘又道。


    如果真那麽好翻案,戴巡撫何必要多此一舉?


    “……”房大人嘴唇顫抖著:“你、你……誰教你說這些的?”


    “沒人教,家裏突遭橫禍,這些事兒,也該懂了。”房姑娘內心存著濃濃怨氣,“當初南方水患之時,以於大人為首的幾位官員也被拉入了京城,還沒來得及呈報事實,便沒了性命,這事兒,您和我說過的!為何到了自己身上,便覺得自己有那力挽狂瀾的本事?!”


    那個早死的於大人還是個頗有賢名的好官呢,按理說,上頭也該聽一聽他的辯駁之聲,可是沒有!


    而她爹這種小官,就更沒有機會了!


    房大人心頭一緊,不知要如何和女兒說清楚。


    他心裏當然知道會一去無迴。


    可總不能抱著絕望而去啊?他想留給自己和家人一些希望。


    “我哪能不知道,自己壓根就沒有多少份量……”


    “隻是如今這情況,為父真是看不懂了……戴巡撫為何將我交給這滿月教的神女處置,這個神女的意思,似乎還想讓為父繼續做官……為父,滿頭霧水,一竅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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