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術憋得太久了。


    她不是常常能有這樣發泄情緒的機會,所以無比珍惜,射出的每一支箭,都精準無誤,不許有任何一個人從她手中安然逃跑。


    龐雄沒幹成的事兒,她可以繼續幹。


    黎術沒給他們活命的機會。


    這些人等也沒想到,黎術如此狠辣。


    等黎術那些護衛趕到的時候,所有人等已經躺在地上,死了好幾個,沒死的也是氣若遊絲,不剩活路了。


    “神女,您沒事兒吧!?”金有山一路疾馳而來,腦子裏已經想過了無數種可能,但沒想到黎術油皮都沒破一塊,安安靜靜地坐在石頭上等著他們。


    “那些都是淩山馬賊,你們將人處理一下,交給……戴巡撫處理好了,畢竟巡撫大人不日就要返迴京城慶賀陛下生辰,將這些人交給他,也能讓上頭了解一下淩山的情況。”黎術胡扯道。


    這些馬賊都是亡命之徒,多半都是沒有正經戶籍的,如果沒有人幫助,哪有那麽容易混到她的眼皮子底下,還想盡辦法將她捉了?


    能了解她身份的,隻有那幾位神通廣大的大人。


    她如今每日穿得花枝招展,氣質與從前大有不同,馬賊們東躲西藏,接觸她的機會很少。


    就算知道是她,沒有足夠的利益驅使,這些人不會在飯都吃不飽的時候涉險抓她,除非有人指使。


    手下的人立即聽著,照吩咐去做。


    她對護衛的要求極高,這些日子又有意練兵,所以挑選到跟前的人手,能力都是不俗,他們本來可以更早的趕過來,隻是黎術出發之前交代了一番,他們來得才會晚了些。


    但盡管黎術提前知會過,金有山等人心裏還是覺得不安。


    “您怎麽知道他們是淩山馬賊呢?”金有山有些好奇。


    “我從前見過他們,都是些故人,所以才要親自送他們一程。”黎術語氣輕鬆。


    “……”金有山欲言又止。


    送一程?是這麽送的?!


    不過……這麽多人,神女卻用這麽短的時間就將他們解決掉了,證明神女肯定還有些不為人知的本事……


    金有山心中壓力更大了……


    他和他的好兄弟劉鐵熊已經是拚盡全力想要追上神女的腳步,奈何對方步子跨得太大,他們一陣好跑,也隻能踩到影子罷了。


    就如這些護衛來說,各個都是能人,最差的也有一把子所向披靡的勇氣和力氣!


    如果他沒有早早和神女相識,如今哪有資格站在神女身邊啊?


    也是神女念舊,信任他和劉鐵熊,要不然他們早就被取代了,他們從前沒有出人頭地的機會,如今機會擺在眼前,自然是拚命抓住,可不敢有半點鬆懈,每天不僅要辦事兒,還要利用一切時間去多學些東西,真是要累死了。


    以前覺得超過其他護衛就好,但現在……


    神女似乎也很厲害,所以才能一眼看透他們,他們若想繼續做個能人,那這努力的時間,隻怕還要更長、更久!


    金有山也不知道為什麽,如今心裏總有一種源源不絕的動力!


    ……


    黎術歇了一會兒,等人將馬車找迴之後,便重新啟程前往江州府。


    按照虞君給的地址找了過去。


    雜貨鋪不大,裏頭擺了不少東西。


    黎術沒急著找人,而是簡單看了看,發現這雜貨鋪所賣的物件和其他鋪子不太一樣。


    這裏頭所賣的東西,應該都是需要長途跋涉的人才會買的。


    各種幹糧和水袋、帳篷和毯子,馬鞍、雨具披風甚至草帽,都挺齊全,甚至還有出行必備的藥草,每種類型的東西擺得整齊,將這不大的鋪子填得滿滿的。


    黎術見過不少出遠門的人,他們帶著的幹糧都比較簡單,野外煮粥配些餅子和鹹菜也就差不多了,不過這鋪子裏頭,有不少可以長期保存的肉幹甚至幹果,甚至還有硬的像石頭一樣的幹糧塊,看上去十分奇怪。


    “這是什麽?”黎術還是第一次見。


    她一開口,鋪子裏的女人低頭在身邊找了找,然後舉起一塊小牌子,上頭寫著“鹹米”二字。


    黎術有些詫異。


    這東西應該是製熟之後壓縮在一起的,食用的時候敲掉一小塊放在水裏泡一泡就能吃,確實方便,隻是將幹糧壓成這樣,僅憑著人力肯定不行,應該需要些匠器。


    不得不說,這裏的賣的東西,確實也是有些小巧思的。


    比如那毯子,用棉所織,做了帶子,上頭還縫了一層粗布,可以用來做行李包,不用的時候拿下來裹在身上也很方便。還有刀具,不知是找何人打造的,一器數用,不常見。


    黎術瞧著,都想買幾個收起來。


    她也這麽做了。


    收錢的婦人十分和氣,雖然不會說話,但手邊擺了各種木牌,上頭還刷了各種顏色,很好區分,她想說什麽,隻需要在這木牌裏頭挑揀一下,便能組織出想要表達的意思。


    “崔晉、崔公子不在嗎?”買完了東西,黎術問了一聲。


    婦人愣了一下,然後擺出兩塊木牌,上頭寫著:相公、後院。


    “勞煩姐姐請他出來一見,我有要事需要與他談一談。”黎術和氣又道。


    婦人考慮了一下,隨後站了起來,扯了扯上頭落下的一根繩子,那繩子一拽,黎術隱隱聽到了一陣鈴鐺響起的聲音。


    很快,鋪子中的簾子被扯開,走出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


    他身形消瘦,但五官端正,手裏還拿著帕子擦著手,急急忙忙地趕過來,語氣溫和又有些擔憂:“娘子,怎麽了?”


    婦人上前撣了撣他胸前的木屑,然後指了指門口的黎術。


    黎術也見過恩愛的夫妻,比如當初的馬公子和姚阿寧,他們新婚燕爾之時,相互依戀,瞧著膩乎,但眼前這對夫妻不同,雖然年輕,卻是一種相濡以沫的默契和在乎,讓人瞧著特別舒服。


    哪怕不相識,都知道二人感情不淺。


    崔晉向黎術看來,目光打量了一下。


    “敢問閣下,可是神女?”崔晉十分直接,上前走了幾步,拱手鞠了一躬,客氣問道。


    黎術很詫異:“你怎麽知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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