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宮女,三個太監,垂著頭,小步邁進養心殿。


    他們還是第一次進入這種地方,麵上止不住惶恐。


    “奴婢參見皇上。”


    “奴才參見皇上。”


    張承宴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冷冷開口,“朕問你們,昨日宴會上,你們可看到靳峙看昭嬪的眼神了?”


    幾人心一咯噔。


    其中一個宮女搶先開口,“奴婢沒瞧見,奴婢當時正忙著上菜。”


    她第一個說出沒看見,皇上必然會信,等到後麵再找借口可就難了。


    張承宴果然看向其他人。


    “皇上,奴婢……奴婢看見了。”


    “哦?那你可覺得有問題?”


    宮女磕頭,聲音顫抖,“奴婢……奴婢覺得沒問題,”


    “是嗎?”張承宴神色莫名,繼續詢問,“你呢?可看見了?”


    旁邊的王德才都跟著緊張起來。


    他迴想起之前那次妃子和戲子通奸,皇上也是這般冷靜,可轉頭就把人都給殺了。


    之前出過這種事,也不怪皇上疑心這麽重。


    宮女和太監們都是伶俐的人,一個個都說覺得沒問題,要麽就是沒看見。


    他們就算心中不是這樣想的,也不敢說出實話來。


    否則,必死無疑!


    張承宴揮揮手,示意他們下去吧。


    眾人如蒙大赦,身上的冷汗早已浸濕衣背。


    “那第四個和第五個,拖出去砍了。”


    王德才一驚,“皇上,這是……為何啊?”


    “他們沒有說實話,朕看得出來。”


    “是,奴才這就去辦。”


    王德才出了養心殿,大口唿吸,感覺自己總算活過來了。


    隻是皇上至今還沒有壓下這股流言,是在等什麽?


    帝王心,太難猜,他服侍多年,還是猜不出張承宴到底會怎麽做。


    ……


    “娘娘,外頭現在都在傳靳大人和昭嬪不幹不淨,疑有首尾。”曦月快步進殿,臉色難看,將早膳放下,便去給靳薇歌的手傷換藥。


    邊換邊繼續道,“此事現在傳得沸沸揚揚,皇上那邊肯定也知道了。”


    靳薇歌坐起身,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門口,不知為何,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她顧不得手傷,“曦月,將你聽說的,全都說給本宮聽聽。”


    曦月聽說後,還特意在路上打探了一番,知道得七七八八,“便是說昨天壽宴上,靳大人對昭嬪太過在意,還說什麽他們私下裏定然有關係,否則怎會如此明顯,大抵就是這類的話,娘娘,這可怎麽是好。萬一皇上真信了,昭嬪那邊無所謂,可是靳大人那裏可就麻煩了。當初那戲班子之事,皇上可是連那戲子的九族都殺了,一個也沒剩……”


    靳薇歌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皇上可不是那種會隨意聽信謠言的人,不過本宮總覺得這心裏頭不踏實。曦月,你快去給兄長傳信,問問他到底是怎麽迴事,有沒有法子解決。本宮信大哥是清白的,定然是那昭嬪眼神子狐媚,才讓皇上誤會的。”


    曦月著手去辦。


    靳薇歌靠在榻上,這心卻怎麽都靜不下來。


    消息很快傳到靳峙耳中。


    他放下信件,並未給靳薇歌迴複,而是目不轉睛的看著桌上那枚翠綠的果子。


    思索良久,他站起身,“來人,更衣,我要進宮。”


    靳峙一路腳步飛快,來到養心殿外。


    王德才一見是他,趕忙進去通報。


    “讓他進來吧。”


    “是,靳大人,皇上讓您進去呢。”


    靳峙邁過高高的門檻,恭敬的跪在張承宴麵前,“皇上,微臣前來,是為了一件事。”


    “哦?”張承宴放下奏折,“所為何事?”


    “微臣要解釋與昭嬪娘娘的關係,微臣和娘娘從未有過首尾,更不可能背叛皇上。昨日宴席間,昭嬪娘娘就在微臣對麵,微臣當時恰好在看昭嬪娘娘,所以才第一時間發現。為了保護皇嗣,守護大融國的未來,微臣沒有猶豫,立刻出手。”


    “微臣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什麽樣的神情,微臣隻能迴憶起當時的心情,緊張,擔憂,生怕皇嗣會有閃失。”說完,他跪在地上,“如今流言四起,哪怕皇上相信微臣,也必然會帶來不好的影響。”


    他的頭貼在冰涼的地上,“為了能夠杜絕這段流言,微臣自請迴到南疆,守衛疆土!”


    張承宴原本煩躁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他親自上前,扶起靳峙,“你我相識多年,我當然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


    正是因為如此,才會懷疑昨日的事情。太了解一個人,很輕易就能發現不對之處。


    但這話,張承宴不會說,“南疆那邊戰事穩定,你才剛剛迴京述職,沒有待多久,這一去,又是不知道幾年才能迴來。”


    靳峙抬頭,“皇上,若是大融國有需要,微臣可以永生駐紮南疆,再不迴京!”


    “這話就嚴重了。”張承宴示意他坐下,“朕怎麽會隨意輕信這些流言,不過是有人推波助瀾,故意為之罷了。”


    “朕如今正在調查,查出之後,朕將那些人親自交給你處理泄憤,如何?”


    這是安撫。


    可靳峙卻不敢接,“皇上,此事您來處理即可,微臣現在隻想迴南疆。否則微臣一日不走,這流言便存在一日。即便是假的,流傳出去,與您龍顏有礙。”


    對於他的迴答,張承宴很滿意,“此事朕會考慮。”


    王德才小心翼翼進殿,“皇上,靳妃娘娘來了,說是給您帶了補湯。”


    張承宴心知肚明,靳薇歌今日可不是為了他而來,“靳峙,正好你去看看靳妃吧。若是你之後真去了南疆,可是幾年沒辦法迴來,朕準許你多和家人團聚。”


    “多謝皇上。”


    靳峙踏出養心殿,一眼就瞧見靳薇歌。


    她正提著一個食盒,翹首以盼。見人出來,臉上是難掩的擔憂和焦急。


    靳峙大步走去,“去那邊說。”


    兩人走上去往搖光殿的小路。


    靳薇歌停下腳步,忍不住問道,“哥,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你和那昭嬪有關係嗎?”


    “沒有,我們很清白,怎麽,連你都不信我?”


    “我當然信你,但是你毀了我的心血!”靳薇歌壓低聲音,迴憶起昨天的事,還是嘔得心口疼,“那刺殺昭嬪的人,是我找來的,你知不知道我花費了多少心血……”


    話音未落。


    靳薇歌隻感覺臉上一疼。


    她猛地抬頭,不可置信地瞪著靳峙,“哥,你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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