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何出此言啊……?”


    李清聞聲,臉都白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老臣年少為官,至今數十年,為了我天啟兢兢業業,怎麽可能要覆滅天啟呢?”


    即便此時的他已經能夠確定,放在龍案上的絹帛就是他親手所書。


    卻也不敢承認!


    隻要承認,那可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何出此言……?”


    老皇帝十分失望,立時將絹帛扔了出去,“自己看!”


    李清跪在地上,爬過去撿。


    在看到上麵的字跡後,身形一晃,差點暈死過去。


    這信明明該在匈奴老單於的手裏。


    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眼角的餘光瞥了站在身邊的秦墨一眼,估摸著肯定又是這小子搞出來的。


    眼珠一轉,狠狠的磕了個頭,“這……這一定是有人誣陷老臣,老臣怎麽可能串通匈奴?”


    太子梁恆也站了出來,為他求情,“父皇,雖然不知信上的內容,但丞相為了我天啟所做的事情大家有目共睹,一切都是為了我天啟著想的啊!”


    “哼!為了天啟著想?你還是先看了信的內容再說吧!”


    老皇帝氣的頭疼病發作,一個勁兒的揉著太陽穴。


    梁恆從李清手中接過絹帛,看了上麵的內容後,也跟著跪在地上,“不可能!父皇,這絕不可能!丞相怎麽可能傳統匈奴呢?”


    內侍將絹帛送到其他大臣手中,讓群臣閱覽。


    眾人看後,頓時嚇了一跳。


    “這……好像還真是丞相大人的筆跡啊!”


    “絕對是,錯不了!”


    “丞相大人竟然告訴匈奴老單於,天啟糧食減產,國力虛弱?這什麽意思?讓匈奴乘機而入嗎?”


    “年前糧食減產,又遇到寒潮突襲,百姓缺少禦寒物資,緊接著又糧價又被抬高!倘若沒有秦公子幫忙解決的話,匈奴一旦出兵,我們天啟現在還存不存在都不好說了!”


    “可不是嘛!幸好他們匈奴那個時候遇到內訌,老單於暴斃,新單於繼位後需要穩固政權,這才免於此難!”


    “唿……某想想都覺得膽寒!”


    大臣們看過信件裏的內容後,脊背汗毛豎立。


    天啟差一點就被匈奴吞並了!


    “陛下,這信件絕對是有人偽造的,有人要害老臣!”


    李清一個頭狠狠的磕在地上,頓時鮮血流出。


    又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述說自己的冤屈!


    不知情的人看到他這副慘狀後,真會引發同情之心!


    保不齊真能相信他!


    “父皇,丞相馬上就要到退休的年紀,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啊!父皇,您千萬不要被有心人蒙蔽了雙眼!”


    梁恆話裏的意思很明顯,認為此事就是秦墨和梁思遠故意為之。


    秦墨直接被氣笑了,“哦?照這話的意思,我們誣陷一個快要退休的人,對我們有好處嘍?”


    “那本太子就不知道了……!”


    梁恆冷哼一聲,繼續說道:“誰知道你一個平民,頻頻參與朝政是何居心?保不齊你自己才是匈奴派來的奸細!”


    “啪……啪……”


    秦墨拍著巴掌,冷笑道:“好,他李清是好人,我一介平民,不該參與朝中事務是吧?我走總行吧!”


    然而,他才剛轉身,老皇帝立即抬手挽留。


    文武百官也都離開自己的位置,跑過去阻攔。


    說李清通敵叛國,他們還有些相信。


    若說秦墨通敵叛國,打死他們都不信!


    誰家通敵叛國,能弄出這麽多武器的?


    不說之前為天啟做的那些事,就今天拿出來這些武器,就是把匈奴往死裏整的!


    不僅是匈奴,現在的天啟可以說想打哪個國家,就打哪個國家,幾乎是無敵的存在!


    若連這都算通敵叛國,他們這些整天渾水摸魚的算什麽?


    “梁恆,休要胡言亂語!”


    老皇帝直接將梁恆訓斥一通。


    秦墨這才返迴大殿中央。


    “父皇,您相信他秦墨不是通敵的奸細,怎麽就不能相信一個為天啟付出幾十載的大臣呢?”


    梁恆被訓以後,非常不服氣。


    “剛剛那些東西你沒看到嗎?”老皇帝被他氣的想打人。


    “可……丞相也說了,那根本不是他寫的!”梁恆依舊為李清辯駁。


    這一句話,更是將老皇帝氣的不輕。


    證據都在眼前擺著了,竟然還不相信。


    幸好自己身子又康健了不少,沒將皇位直接傳給這個沒腦子的太子。


    否則的話,天啟也撐不了多久!


    “證據擺在眼前你不信,卻要去誣陷一個對我天啟有功之人!你是被蒙蔽了雙眼嗎?”


    這一番話,老皇帝是跺著腳說出來的。


    可見他到底有多生氣!


    “父皇先別生氣,事發突然,皇兄不相信也是有可能的……!”


    梁思遠安慰了幾句,繼續說道:“昨晚四位使臣試圖逃跑,已經被我們控製住了,這封信就是在他們身上發現的!審了一宿,該交代的也都交代了,不如將他們全都帶上來,一問便知!”


    “好!”


    老皇帝點頭應允。


    片刻工夫,三男一女被帶了上來。


    原本李清還想誣陷秦墨是屈打成招。


    可等人全都帶上來的時候,四人竟然完好無損,一點油皮兒都沒破。


    就連衣裳都是幹幹淨淨,就像沒進過大獄一般!


    令他十分詫異!


    秦墨看出他的心思,壓低聲音,說了一句,“怎麽?不是屈打成招,讓你失望了?其實有些時候根本不用打!他們也都有弱點,隻要找到弱點,一擊即中!”


    後世的電視劇中,審訊犯人的方法有很多。


    隻要運用得當,根本不需要嚴刑拷打。


    後世都是玩文的,哪像這個時代,清一色暴力解決!


    李清跪在地上,緩緩抬頭,眼底帶著深深的怨毒。


    恨不得現在就把秦墨撕成兩半!


    “別用這種崇拜的眼神看著我,多不好意思啊!”


    秦墨嘴角一勾,笑了起來。


    老皇帝看著跪在殿內的四位使臣,沉聲說道:“到底怎麽迴事?我天啟丞相到底與你們匈奴有沒有勾結?”


    “迴天啟陛下,正是李清給老單於寫信,說天啟皇帝纏綿病榻,朝中無人主事,又遇天災內患,恐無力應對,意欲讓我匈奴出兵!”


    其中一位使臣簡單的說了一番,其他幾人跟著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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