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做的啥好吃的呀?”斜挎的書包都沒來得及卸掉顧寶兒就聞著味兒往廚房走去。


    她也是好幾天沒吃肉了,她爸賣肉有時候剩下來些就都給她大哥拎去,可是家裏人多,她總不好跟她幾個侄子搶吃的,分到她的時候就沒剩下幾塊。


    過兩天農忙,平日裏再舍不得吃肉的人家這會兒也咬咬牙割點,不然上地的時候身上沒有油水,幹活沒力氣,身體可遭受不住。


    這就導致還不到中午肉就賣完了,供不應求,自然也就給不了她大哥家。


    “甭管啥好吃的,你指定沒見過。”他們逢年過節會吃餃子,這東西像餃子包的有餡,但皮薄餡大。


    姑嫂倆關係也是很和睦的,平日裏經常互開玩笑。


    “那我可要瞧瞧。”


    將車子停放好就迫不及待往廚房裏跑,顧大妮瞧著小姑都十八了還跟個小孩似的,一點都不穩重,看看隔壁的許願,十八歲都帶仨小孩。


    還真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小姑子被家裏人寵的無法無天,從小有好吃的都是她挑剩下的給她兩個哥哥,不過她才不羨慕,她可是家裏的獨生子女。


    顧大妮原本上頭是有一個哥哥的,隻不過她不知道。


    懷老大的時候顧大妮的爸媽可高興了,兩人懷個孕可不容易,三四年了都沒動靜,好不容易懷上了,還一舉得男。生下來寶貝的不得了,取名李天賜。


    夫妻倆貪心的想,過兩年身子調養好了再生個女娃,一男一女,湊成一個好字,想想都動力十足。


    李天賜一歲多的時候兩人想再拚一下事業,多掙點錢給兒子更好的生活,但是兩人都是職工,白天上班孩子顧不過來,就想著給鄉下的爺爺奶奶幫著帶,還一個月給她二十塊錢,讓她好好照顧她大孫子。


    結果放假迴家的時候才知道,他們放在心尖尖上的兒子李天賜,被他奶奶喂老大一塊黑饃饃。


    小孩子嗓子眼細,一大口黑饃饃下去卡嗓子眼了,當場給李天賜憋的臉通紅,老年人也不懂啥海姆立克急救法,一群人圍著也想不出來辦法,還是有人說送診所才著急忙慌的送去,等孫子送到診所的時候已經近多氣少,活不了了。


    身後事就草草刨了個坑就地掩埋,連墓碑都沒有,也沒有找人給他爸媽報個信,兩人直到迴來才知道兒子沒了。


    小兩口知曉後悲痛欲絕,偏生李天賜的奶奶還無恥的說“這孩子跟咱家沒緣分,你倆到時候再要一個,媽指定給他養的白白胖胖的。”


    顧春香要被婆婆的無恥言論氣死了,什麽叫沒緣分,好好的孩子就被她看了兩天,活生生的人就沒了。


    她丈夫李雷氣的要和他媽算賬,他有這個兒子多麽不容易他媽又不是不知道。


    圍觀的人見他倆在家裏鬧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給他媽幹的好事都抖落出來了,李雷也是從鄰居口中才知道,他媽偏心老大家的小兒子,拿著他給他兒子的口糧,頓頓給孩子蒸雞蛋羹。


    他兒子就隻能吃喇嗓子的黑麵饃饃,憑什麽?


    就憑他是老三,從小到大不被喜歡和重視嗎?


    連他丈母娘說她幫著帶孩子他都拒絕了,想著孩子不被爺爺奶奶帶被人講閑話。


    現在想講閑話又咋,隻要他兒子能迴來。


    氣的李雷直接和李家斷絕關係,在顧家當起了贅婿,所以顧大妮隨母姓,不過這些從來沒和顧大妮說過,她一個小孩,跟她講這些幹嘛。


    懷上顧大妮的時候這事兒都已經過去三四年了,大人們談論這個的時候也都有意識避開顧大妮,這就導致顧大妮到現在都不知道她有一個早亡的哥哥。


    “哇,媽,這是啥呀,跟元寶似的。”顧寶兒探頭往鍋裏瞧去,一個個白花花的小胖子“咕嘟咕嘟”浮出水麵,肉香撲鼻十分誘人。


    許願包的餛飩跟大餃子似的,裏麵的餡鼓囊囊的,餛飩的精髓就是吃它的皮,許願根本就不是為了吃皮,跟抄手似的,就喜歡餡料塞滿嘴的滿足感。


    怕他們人多這些不夠吃,郭蘭芝又單獨下了點白麵條在鍋裏。


    “這是你嫂子的朋友給送的餛飩,快把書包卸下來,叫你倆侄子還有你哥迴來吃飯,你哥在老房子那兒呢。”


    “好嘞。”


    顧寶兒蹦蹦跳跳的跑出院外,雙手成喇叭狀朝外喊“顧軍顧勇,迴來吃飯。”


    不誇張,這聲吼的半個莊子都能聽到,村裏都這樣喊孩子的,有時候你都不知道這些熊孩子們能跑哪裏去,輸出全靠吼。


    走到老房子不遠處他哥剛好往家走,看見他老妹兒迴來了很是稀罕。


    “喲,家裏的祖宗放假迴來了。”


    “那是,媽叫我喊你迴家吃餛飩,去晚了可就沒有了。”


    ……


    許願抱著顧晚秋幹啥都不方便,讓吳曉燕燒火,今晚把中午留的餛飩煮了吃。


    中午包的本來就多,分給顧大妮一家夠吃的量剩下的就放地窖了,本來還想著今兒晚上把兔子處理了,這抱著顧晚秋啥也幹不成啊。


    咪咪這會兒也從山上迴來了,還打獵迴來一隻野兔,就是身上有些地方有些鮮血,也不知道是不是野兔的。


    哄著顧晚秋讓她摟的鬆一些,她好就近看看咪咪身上到底咋迴事兒,奈何她就是不鬆手。


    許滿月自告奮勇說幫咪咪身上的血清洗幹淨,用水井壓出一大盆水放入大盆裏,又從堂屋暖水瓶裏倒出熱水攪和攪和,這樣溫度剛剛好。


    這盆是許滿月和顧平安平日裏洗澡用的,等咪咪洗完再刷洗一下就好了。


    咪咪自覺躺入盆中,這盆對咪咪來說有些小了,半拉腿還在外麵,許滿月用手將咪咪毛上的血淋下來,顧平安在一旁幫忙。


    簡單的洗完澡後狗和人都鬆了口氣,許願坐在一旁指導著怎麽洗,許滿月和顧平安按照許願的指示笨拙的給咪咪擦洗,咪咪的身上倒是沒見有傷口。


    洗完後正打算用毛巾將咪咪的毛發擦幹,結果咪咪站起來了。


    一個蓄力擺甩,距離最近的許滿月和顧平安被咪咪身上灑出來的水淋的身上濕透了。


    坐在許願懷裏的顧晚秋看見這一幕,“嘿嘿”笑了起來。


    本來想生氣的結果看見妹妹的笑顏兩人也無處發作,跟著一起笑了起來。


    唿,終於笑了。


    兩人在剛剛製作好的浴桶裏洗了個澡,等出來吃飯的時候飯都不燙嘴了,咪咪的飯都吃完了。


    許願和吳曉燕等著他倆出來吃飯,直到倆人上桌後才開動晚飯。


    顧晚秋人小不經餓,早早的就給她喂飽了。


    顧鐵拴家。


    “嗚,這做的也太好吃了。”顧寶兒嚼著嘴裏的餛飩口齒不清的說道。


    “好吃就趕緊吃,不然待會兒你吃的慢了,碗裏的還要分給你倆大侄子。”


    許願給送來的餛飩可老多了,一人夠一碗的,可架不住好吃有人要迴碗的,郭蘭芝和顧耀宗都舍不得吃,碗裏就零零散散三兩個餛飩,其他的都是青菜麵條。


    再舍不得吃那肯定也要嚐嚐味兒啊,總不能虧待自己,這餛飩還是她煮的呢。


    郭蘭芝夾起碗裏的餛飩放入口中,嗯,就是好吃,怎麽辦,現在去把白麵條換成鍋裏的餛飩還來得及嗎?


    事實證明來不及了,顧軍顧勇已經幹完一碗又去盛去了,不過還算懂事,倆人給桌上每個人碗裏都分了一個,給他媽分了倆,誰讓他媽肚子裏還有個小寶寶呢。


    吃過飯許願讓吳曉燕先去洗澡,後鍋燒了一大鍋熱水,夠他們幾個洗的了。


    顧晚秋這會兒也緩過來了,跟個小傻子似的被許願逗的“嘎嘎”樂。


    等許願抱著洗的香噴噴的顧晚秋從廁所出來後,發現月亮都已經出來了,今晚磨蹭的有些晚了。


    眼看顧晚秋還是沒有一臉困意,顧平安和許滿月也抱著枕頭來他們屋玩兒,行,那就繼續講西遊記一行四人經曆九九八十一難的事兒吧。


    吳曉燕是第一次聽這個故事,不由自主的沉浸其中。


    幾個小孩明明都困了卻還是強撐著眼皮聽她講故事。


    “好了,今晚到此為止,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迴分解。”


    “好。”許滿月揉了揉眼,牽著迷迷糊糊的顧平安迴屋睡覺去了,姐姐說不講,那就是真的不會繼續講下去了。


    顧晚秋早在中途伴隨著許願娓娓道來的聲音入睡了,吳曉燕也困的直打哈欠,和許願姐姐道了聲“晚安”後就躺到最裏邊睡覺了。


    許願心裏有事,等他們都睡熟了才出去,到堂屋拉開燈,從櫃子裏拿出顧晚秋發現的那顆人參。


    她也不知道人參應該怎麽保存,就簡單將人參擦拭幹淨用紙包著放到了櫃子裏。


    還是要盡早將這個燙手山芋處理了,這人參貴重,在家也沒有多大用處,白天時間來不及,也忘了去藥店問一下野山參的價格了。


    要不明天借顧大妮家的自行車去鎮上問下價格,合適的直接賣了換成現錢吧,什麽都沒有真金白銀來的實在。


    她現在最是缺錢,還想著給家裏添一個自行車,到時候出行方便。


    還要再買兩台風扇,天已經熱起來了,沒有空調隻能用風扇湊合,不然這天真要熱死個人。


    許願在紙上寫寫畫畫,她先前有150塊錢,顧奶奶給了兩百,食品廠給了一百,顧鐵拴給了三百,加起來一共是七百五。


    買布料和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花了一百多塊,也就是說她手裏現在總共也就六百塊錢左右。


    她上午去賣電風扇的地方瞧過了,一台電風扇229塊錢,價格貴到許願咋舌。


    兩台就要四百五十八塊錢,但這卻是夏日必不可少的降溫設備。


    所以人參必須要賣了,總不能手裏不留點錢,居危思安,手裏最少要有三百塊錢來應對突如其來的情況以防萬一。


    決定好明天賣人參後,許願心裏輕鬆了不少,也是解決了個大難題,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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