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薇並不領情:“管好他自己吧。”


    李映棠插嘴道:“你對象和你是同學?同事?”


    丁萱替其解釋:“大學裏教她的老師,讀書時當筆友,我姐畢業後同人家表白,順其自然談戀愛,兩年了。”


    李映棠最無法理解的配對之一。


    咋能喜歡老師?


    和軍訓喜歡教官,學駕照愛上教練,沒區別啊。


    “老師長得太好看了嗎?鶴立雞群,驚才豔豔,清冷高雅,君子如玉,學者氣質?”


    “額?貌似和這些美麗的詞兒不沾邊。”丁薇道。


    李映棠:“你看上他啥啦?圖塔他和你約會帶別個姑娘啊?過年也不聯係你?還是說,他的家世比你家好幾個台階?”


    丁薇一啞。“他估計迴鄉下了,不方便聯係我。”


    “映棠也住鄉下,咋方便聯係我?”丁萱說。


    李映棠可算明白一開始丁萱對她的用心了,並非真的因為秦霰窮,或許賀繁祉詆毀過?在這個世界交到這樣的朋友真好,她笑道:“你別勸她了,感情嘛,兩情相悅,父母又不反對,便是最好。不過這樣的男人不專一,送我們,我們也是不要的。”


    丁萱附和:“確實!”


    丁薇:“........你倆真損!”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話題很快從男人,轉到穿衣打扮上,仿佛有說不完的話。


    這一邊的丁家客廳。


    十分安靜。


    秦霰本身便不是一個會找話題的人,尤其麵對自己不熟悉的人。


    還是丁贏先開口打破沉默:“聽映棠說你的論文被郭龍和馮文書抄走了?”


    秦霰低著的眼抬起:“嗯,她請你幫忙?”


    “我倒想拉你一把。”丁贏解釋道:“她那天也不是找我,阿姨說她當時問我妹妹,不巧了,萱萱不在家。她才轉而見我,也不知道她從哪兒打聽到郭龍和我們家一條胡同住著,問我對方家底厚不厚.........”


    他複述那天的細節。


    秦霰認真聽完:“你記得真清楚。”


    丁贏:“.......你可別誤會啊。”


    秦霰茫然:“我該誤會什麽?”


    丁贏:“.........”早知道不說這個話題了,越描越黑咋迴事?


    兩人再次之間再次沉默。


    依舊是丁贏主動找話題:“我家的狗痊愈了,正常走路沒什麽問題,得多謝你。”


    “不必客氣。”秦霰起身:“我外出逛逛,稍後迴來。”


    “去哪兒?我送你?”丁贏分外客氣。


    “不麻煩了。”秦霰騎車走了。


    南區的平南路,騎車據此半小時?


    既然棠棠提了,他便走一趟。


    到了地方。


    一條普通的胡同,連著詢問幾位經過的行人:“請問這兒有一位叫李映棠的姑娘嗎?皮膚很白,樣貌十分出挑。”


    “不認識,我們這沒姓李的。”


    秦霰心頭一頓,沒有?


    往外走到寬闊的馬路上,被人叫住。


    “你叫秦霰嗎?在大河村當大夫?媳婦叫李映棠?”


    秦霰迴眸,男人三十出頭的年紀。


    五官端正,個頭高挑。


    “你是?”


    “我姓李,單名一個唐,唐朝的唐。我兒子叫李鎮圭,你認識不?”李唐打量對方,家裏的照片明明是正臉,剛剛他隻看側臉,一下便認出來了。


    他眼神兒真好!


    “認識,你好。”秦霰伸手。


    李唐笑著與之握了握:“你和棠棠,和我家啥關係啊?”老母親見過李映棠,他問了半天,她說不到重點。兒子年紀小,隻知道跟人家玩兒。


    這幾天他抽空翻了家裏的族譜,映這個字,如果他兒子生了孩子,可以選擇用。


    他和老爺子比較同齡人算晚婚。


    他便從爺爺輩查起,他的爺爺有個小兩歲的弟弟1900年出生,戰亂逃難失散,從此再沒了聯絡。


    對方幾代人若全部早婚,勉勉強強生得出映字輩。


    但族譜在他家,對方想按順序取名,沒個依照,也取不出。


    何況隔了好幾代,人家沒必要對他家上心。


    最主要的是,李映棠長得像他的兒子。


    而他兒子,像他媳婦。


    所以他查了半天,等於沒查。


    秦霰也想知道,可他不能說自己不了解,便故意賣關子道:“棠棠給她爸封了五個紅包,每個十塊錢,您過年走親戚的時候看看族裏哪位叔伯炫耀閨女給紅包,便知道我們的關係了。”


    李唐:“.......”沒族親兄弟啊關鍵。


    難不成同姓的朋友?


    仔細想想,年初五確實有個同姓的朋友來往,迴頭他留意一下。“行,你來這兒做什麽?”


    “找一位朋友,你住這兒?”秦霰試探道。


    “過來看房子,準備換這兒住。”


    “好,你忙。”秦霰作勢走。


    被李唐拽住手腕:“上迴我家老太太的病多虧有你。先同我看個房子,一會兒咱們吃飯。”


    秦霰遲疑後,隨之一道。


    李唐要看的房子在胡同靠後位置的四合院。


    三進的院子,地方敞亮卻破落,有的屋子房頂都塌了,家具擺設全無,即使買下,也無法住人。


    房主是一個中年男人,姓金,介紹房子的各種好:“一進的倒座房,接待客人,改成儲物間,功能室,都行的。二進你看看院子多寬敞?小孩子玩啊鬧啊,怎麽都好。


    後麵的花園這一片海棠再過一個多月開花,那個漂亮啊。往前五十年,沒個身份,壓根進不來這院子。”


    秦霰視線落在海棠樹上。


    棠棠說,她過陽曆的生日,4月4。


    出生的時候,院裏的海棠花開到鼎盛,陽光落下來照在花樹上。


    她最有文化的父親,為她取名映棠。


    難道她在這個地方出生?


    可這家人要賣房子了。


    而賣房子人不姓李,可能會買的人卻姓李。


    李唐:“你們的輝煌過去了就別提了,花花草草我更沒興趣欣賞。我隻在意要多少錢?”


    房主賠笑:“您誠心買,十六萬。”


    李唐扭頭便走。


    “哎哎哎,能商量的,您真想要,十五萬五。”房主攔下李唐道。


    李唐一聽,繼續走:“你一點也不誠實!”


    房主跺腳:“你說多少!”


    李唐道:“且不說房子周圍環境好賴,單說位置,離市中心多遠?你睜大你的眼睛看看你的屋子破的,隨時能塌,修繕等於重建,十萬塊打不住,我添個幾萬塊可以買新的了,有病才買你的破屋。五萬五,當買你的地皮。能賣我立刻拿錢,咱們一道兒去房管所辦手續。不賣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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