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霰眉梢一動:“我們不是在南方擺過酒?我的工作又不是機密,隨便編個理由,不會有人深究。”


    李映棠:“.......”好吧。


    秦霰填完表格,準備好所學材料,找了一個袋子放好,坐下翻看書本。


    李映棠按住不讓他看:“還有一個好消息呢。”她將雜誌社的信件放到他跟前。


    秦霰唇瓣輕彎:“今天走了大運麽?”


    “多虧我!”李映棠邀功。


    秦霰認同:“是,多虧你。”


    李映棠嘚瑟揚頭:“怎麽報答?”


    “任你提。”


    李映棠單手支下巴:“容我好好想一想。”


    兩人說著悄悄話,錢川來了,一臉苦瓜相:“秦大夫,我有幾句話私下問你。”


    李映棠聞言,自覺移步出門。


    “秦大夫家的。”吳紅在大馬路上同對方招手,到跟前:“剛摘的小青菜,水嫩著呢,送你嚐嚐鮮。”


    李映棠:“你也太客氣了。”


    吳紅自顧自進廚房放菜:“是你太客氣了,老十說,這幾天明顯感覺自個兒進步了。多虧有你,你這麽多的學問,咋不去上班啊。家裏沒人活動還是啥原因?”


    李映棠不好解釋,便道:“不樂意上班。”


    吳紅不好再說其他,從廚房出來,伸頭朝辦公處張望,低聲道:“錢川什麽毛病啊?”


    “好像是錐錐不中用了。”李映棠說。


    “啥玩意兒?”吳紅滿是求知欲。


    李映棠附耳。


    吳紅捧著肚子笑:“形容的還怪形象。”這個時候錢川耷拉著頭出來,她主動打招唿:“錢川,幹嘛呢。”


    “感冒了,找秦大夫看看。我先走了。”錢川腳步匆匆。


    生怕多停留一秒,別人看出他身體有毛病,私下嘲笑他。


    ........................


    晚飯吃米飯,秦霰用吳紅送的青菜,和丸子一起炒了一盤菜。


    李映棠吃飽便睡了。


    翌日秦霰進城交申請表,處理雜誌社簽約事宜。


    李映棠和他約定在茶館見麵後,直奔舊貨市場。


    自上迴生病後,她便沒了進項。


    花錢又沒個數,光前天和李鎮圭玩的一天,造了近一百塊。


    還不包括送出的禮物價格。


    今兒必須拿出點真本事爭取進賬,也好過個富年。


    到達目的地。


    李映棠先寄存好車子,接著步行進市場。


    場內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怎麽這麽人啊。


    她隨著人流進去觀察,多半都是湊個熱鬧,買個過年的掛件。


    像她這樣奔著淘寶貝來的,屬極少一部分。


    “姑娘你好,交筆友嗎?方便留個聯係方式?”


    李映棠剛站到攤位上,便被一個身材微胖的男青年扒拉肩膀,惱的很。


    礙於人多,大家看著,她忍下脾氣欲拒絕。


    微胖青年後麵個頭較高,戴黑框眼鏡兒青年也開了口:“姑娘,也跟我交個筆友吧。”


    她念頭一動道:“等我為家裏人選好禮物再說好嗎?”送上門的保鏢,不用白不用。


    “行,行啊。我們等著。”


    有了兩個青年一左一右守著,再沒人往她跟前湊。


    李映棠定定心心選寶貝,逛一半,相中一件玉船。


    通體泛著微微草綠,雕工精湛,觸手滑膩。


    若非內裏有棉,估計一早被人選走了。


    她左右端詳後,認為是一件不可多得寶貝。


    今兒人多雜亂。


    不用和老板耍心眼兒,直接問價:“您好老板,這船多少錢?”


    “十塊錢,不講價。”


    “一個破船這麽貴?十塊錢?咋不去搶。”眼鏡青年一把抓走她手裏的船扔攤子上。


    老板:“.........你個死小子,這可是古董,弄壞了你配得起嗎?”


    “真古董放大街上賣?當文化館幹啥吃的?”


    老板漲紅了臉,氣的:“不買滾蛋!”


    “誰稀罕!姑娘,咱們走。”微胖青年說。


    李映棠差點兒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和行為伸手去接船。兩個愣頭青!文化館再厲害,也管不了人家正經交了地攤費的攤主啊。“可是我喜歡這件小船,老板,十塊有點超出我承受範圍,能便宜一點嗎?”


    她拿起小船,暗暗檢查。


    還好,沒摔壞。


    女子態度好,聲音溫柔又好聽。


    老板緩和神色:“最便宜也要八塊。”


    李映棠付錢。


    眼鏡青年還想阻止,被她瞪了一眼。


    對方這才閉嘴。


    李映棠拿到小船,握在手裏把玩:“方才說交筆友,可以的。我姓李,名映棠。你倆叫什麽名字?迴頭我和我對象說一聲,收到你們的信,記得轉交我。”


    經過的人聽見笑死了。


    兩個青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又看看李映棠。


    “神經病!”兩人走了。


    李映棠提了提脖子裏的薄圍巾遮臉,兩個棒槌!她看在他們陰差陽錯為她的淘寶助了力,才同意交筆友的。


    罵人幹啥?


    不是真心交筆友啊。


    奔著和我處對象唄?


    哦,寫個信,我就會答應做你的對象啊?


    我圖你啥呢?


    癡人說夢!


    哼!


    李映棠嘟囔兩句,繼續逛,相中一件殘缺的白玉梳。


    梳齒完好。


    與梳齒的頂端連接的梳背缺了一大塊。


    缺的那塊就在旁邊。


    打燈看,色澤勻稱。


    就是摸起來手感怪怪的。


    以前聽爺爺講過,上了年頭,用的越久的玉,會有一定程度的包漿。


    這個肯定很值錢。


    “老板,梳子多少錢?”


    老板:“二十。”


    “壞成這樣還要二十啊?五毛錢。”


    “五毛不行,這玉雖然碎了,補補還能用。”老板想賣,便叫她提價。


    李映棠一看有招:“補不要錢嗎?6毛,不賣算了。”她放下梳子,轉身。


    “哎,賣給你,如果不是我家孩子弄碎了,低於二十,我肯定不賣。”老板說。


    李映棠隻聽聽。


    你家孩子打壞?指不定你從誰那批發來,真假混一塊兒,反正沒幾個人看得懂。


    就算是羅三爺,他也不是真的懂。


    隻不過擅長和人玩心理戰術罷了。


    她付錢後,拿著寶貝取車前往暗巷。


    照例是古老板接待她:“好一陣子沒來了,忙什麽?”


    “感冒家裏不讓出門。”李映棠掏出玉船和梳子:“這兩樣看看,多少錢。”


    古老板一一鑒定:“這船不錯啊,看這個風格,約莫是清朝後期的物件,玉質也不咋好,勝在工藝精湛,又是上了些年頭的,一百五。這梳子.......我先看看,喲,包了漿的,這是件真古董了。看這個工藝和做工,起碼能追溯到明代。破損的地方找個工匠修補鑲上金子,也是不賴的。同樣給你一百五,能我就收。”


    李映棠有些心動,但還是想加價:“不能再高了?梳子可是真正上了年頭的物件。”


    “完好的話,一千五都打不住。壞了掉價。我也是認識個匠人有修複的手藝才敢收。”古老板道。


    李映棠考慮片刻:“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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