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斟酌著言詞。


    “這件事情我知道啊,一開始你和我簽訂契約的時候,我也是為了報複他,我們不過是交易……”


    “不是了,”裴譯不等她說完,把她入懷緊緊地抱著,“都過去了,那張合約我們現在就可以把它作廢。”


    清爽凜冽的鬆香味襲來,大腦有些暈眩,她勉強找到一絲清明,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


    “那也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


    男人眉尖微微一蹙,看著她漂亮的眸子,不大明白她為何這樣說。


    “你很介意這些嗎?”


    她搖頭。


    “既然不在意,結果是好的就行,”他認真注視著她的眼睛,“你隻要知道我愛你。”


    秦晚怔了一瞬,她沒有聽錯吧?


    裴譯竟然說他愛她?


    怎麽會?


    她目光不安四處遊移,“說愛太沉重了,大家不過就是各取所需……”


    男人拽著她的手腕緊了緊,目光透著不悅。


    “看著我,我不許你這麽說,說和我談戀愛的是你,你現在什麽意思,想丟下我一個人跑嗎?你忘記我們已經領證了。”


    “不過就是一張證書,還能綁定一輩子不成?萬一你要是遇到喜歡的人呢?”


    “沒有萬一,不可能。”男人聲線篤定,反問,“你遇到喜歡的人了難道會離婚嗎?”


    “沒有……不知道。”


    這麽模棱兩可的答案,裴譯心裏隱隱有些不高興,他壓下心中那點不悅,“裴太太有,且隻會是你一個人。”


    “我也隻屬於你。”


    男人像極了在宣誓主權,或者顛倒過來才是他真正的意思。


    秦晚是他的人,且隻能屬於他。


    秦晚微頓,輕輕一笑,“確定是我了嗎?”


    “嗯,就是你。”


    他將她撈起來抱在腿上,將頭埋在她的頸窩,一字一句動唇。


    “我們迴家吧,答應我,再也不要離開我的視線了,這樣的事情多來幾次,我會發瘋的。”


    秦晚身子僵了僵,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


    迴到臻園時夜已深,裴譯進了房間,脫掉外套,目光沉沉地追隨女人纖細的身影。


    “你先洗澡吧。”


    秦晚“嗯”了一聲,轉身迴房間拿衣服。


    男人靜靜地跟在她的身後,她不知在想些什麽,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在看她。


    視線不經意間落在他的身上,還未反應過來,就被男人像拎小雞崽一樣拎起來,單手抱入懷。


    秦晚心下一緊,手緊緊抓著他肩膀問:“抱我幹什麽?”


    “抱你進去。”


    感覺唿吸不暢,她用手掌撐著他的肩試圖分開一些距離,不成想男人手臂一收,摟得更緊。


    “我自己可以去。”


    “我幫你,”耳畔傳來的聲音輕柔繾綣,“是不是長肉了?”


    “沒,體重沒變。”


    裴譯搖搖頭,輕輕一笑,“感覺胖了,看來是養迴來了些。”


    秦晚皺眉,細看那笑容裏麵有一絲玩味。


    視線下移,二人肌膚相貼,以裴譯的視角很容易看到一些東西。


    她身材雖纖細,但曲線玲瓏有致,該有的地方一點都不少。


    她細細迴過味來,臉頰一熱。


    他說的長肉不是體重,而是指……


    看見她漲紅的臉,裴譯麵不改色心不跳,“胖點有手感。”


    女人粉麵含春被他單肩扛進了浴室。


    “我,我自己來。”


    “不自己來,難道還要我幫你?”


    “……”


    被放在地上,秦晚生怕他會突然搞偷襲,出現上那種情景,猛地一把推開他。


    “不要脫,我自己來。”


    男人眉梢微挑,攤開雙手,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正經,“好好,我不動,我就看著。”


    她愣了一下,才覺得自己這句話有歧義,羞得滿臉滾燙。


    裴譯才解開兩顆扣子,意料之中聽到了女人的驚唿。


    “你,你在幹什麽?”


    男人迴頭,作一臉無辜狀,“又怎麽了?”


    秦晚的臉憋出了紅暈,語無倫次,“你,在這裏,脫衣服做什麽?”


    男人眸子半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怎麽,我脫自己的也不行嗎?”


    女人僵硬地側過身子,手指向門外,怯聲怯氣地說:“你換個地方洗。”


    裴譯嘴唇往上勾了勾,走到她對麵,伸手撫了撫她耳邊秀發。


    動作極輕,卻惹得秦晚一陣顫栗。


    “好,就依你。”


    ……


    秦晚從浴室出來時,看見男人正倚在床頭拿平板看東西。


    她耳廓發熱,踢掉鞋子,不動聲色地鑽進了被窩,背對著他躺下。


    兩人各躺一邊,沒有什麽交流。


    她太困了,躺下就著。


    被褥下陷。


    男人放下平板,拉開被子,擠到了她這一邊。


    她不自覺地往床邊挪了挪,肩膀卻被人死死按住。


    裴譯把她撈過來放在身上,秦晚驚唿一聲,醒了。


    “唔——”


    他的吻來勢洶洶,緊緊掐著她的腰按向自己,吻得毫無章法,甚至還有幾分急躁。


    或許還不止。


    裴譯吸吮著她的軟唇,低啞聲音發狠,“這是你先前欠我的。”


    在車上的時候,他就想狠狠親她了,無奈氣氛不對,迴家更是一直憋到了現在。


    連他都佩服自己的克製力。


    燈被關掉的時候,秦晚感覺一邊的肩帶被人給挑了下來。


    “不,不要……”


    她像是從夢中驚醒過來一般,猛地一把推開了男人,還屈膝踹了他一腳。


    男人捂著小腹哼了聲,半跪在床上,順手拉開了床頭燈。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你怎麽了?”


    秦晚揪住滑落的肩帶,略有些慌亂地看著麵前的男人,支支吾吾道。


    “我,我今天……不舒服。”


    裴譯怔了一瞬,眼神閃過幾絲困惑。


    她迴避著他的視線,繼續示弱,“你不會強迫我的吧?”


    男人眉頭倏地一皺,看著她幽黑的瞳仁幹淨透亮,壓下心中那點不悅。


    “不會,不可能。”


    秦晚表情放鬆下來,微微退開,拉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我困了,想睡覺。”


    裴譯睇著她的一舉一動,喉結滾動了兩下。


    想壓著火氣狠狠欺負上一迴。


    秦晚被那視線燙到,立馬心虛移開,不等他同意就躺下來睡覺。


    男人輕歎了口氣,翻身下床,出去了一趟。


    最後他又去了一趟浴室,迴來時帶著滿身的涼氣。


    房間安靜一段時間,過了會傳來幾道低微的歎息,那聲音裏隱隱藏著一絲欲求不滿。


    秦晚明白那是什麽,耳廓發熱,裝不自知……


    **


    時間迴到半小時前。


    裴譯從臥室裏出來,一邊拿手機撥號一邊往書房去。


    男人蹙眉,語氣有點不耐煩,“怎麽才接?”


    那邊李鬱聲音懶散,“哥,我都跑一天了,還不能睡會?這麽晚你精神頭這麽足的嗎?”


    戳心窩子了。


    裴譯揉了揉太陽穴,“事情不對,繼續查?”


    “查……”李鬱一個激靈,“怎麽不對?人不是已經迴來了嗎?”


    “……感覺不對,人不對,”他若有所思,“對我的態度不對。”


    “什麽對不對的?人沒事不就完了。”


    “沒你想得那麽簡單,”男人冷眸一眯,“我要萬無一失。”


    “咖啡廳後麵的監控錄像看了嗎?確定她從後門出來就上了那輛車?”


    “看了啊,餘叔一幀一幀看過去的。”


    “她從車上下來的視頻有沒有拍到?”


    “沒有。”


    “追蹤的那輛車呢?”


    “隻看到過零星幾個鏡頭,沒拍到司機的麵孔,而且那輛車還是個套牌,不好查。”


    “把那輛車的行駛路線記下來,擴大搜索範圍繼續找。”


    那邊欲言又止。


    裴譯扯唇冷嗤,“想說就說。”


    “……你為何不直接問嫂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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