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牧微笑迴頭,似笑非笑:“怎麽了?夭夭師姐?”


    夏夭夭帶著幾分不確定道:“你剛才說……多少件?”


    “一百多萬吧,這是第一批,後續肯定還會有……”王牧說道,忽然想起什麽,擺手,“嗨,煉器閣既然不感興趣,那我找別家也是一樣的!”


    “別!”


    夏夭夭一閃身,出現在門口,攔住王牧去路,俏臉上浮現些許慌張:“那什麽,你這次給錢嗎?”


    王牧說道:“師姐您這話說的,我這次來是代表琅琊商會跟你們做生意的,當然要給錢!”


    夏夭夭麵露意動。


    聖地底蘊深厚,但每年各支弟子的消耗也是一個天文數字。


    尤其是煉器閣和煉丹閣。


    堪稱是燒錢巨頭。


    雖說每年聖主給他們的撥款,已經是北冥聖地三十六閣中最多的了。


    但這靈石,永遠沒有夠用的時候。


    這還是因為琅琊商會與北冥聖地關係匪淺,以聖地名義從琅琊商會購買物資可以享受極大的折扣。


    否則,更缺錢。


    再加上這兩閣素來心高氣傲,相比於接大量訂單,去賺取靈石。


    他們更願意將大部分心思,放在研究新的丹方,或者研究新的器紋,鑄造手法上。


    眾所周知,搞研究的,都是無底洞。


    前些年還好。


    聖地繁榮昌盛,尚且能夠自給自足,雖然缺錢,但都已經缺習慣了。


    哪怕王牧帶著大量訂單上門。


    他們也未必會放下麵子。


    可這兩年,由於太初聖地等勢力對北冥聖地明裏暗裏各種針對,使得聖地發展陷入萎靡狀態,收入也是大打折扣。


    原本就緊巴巴的煉器閣,更是窮得快連弟子的月俸都要發不起了。


    也因此。


    一聽到王牧說有數量達到百萬之數的龐大訂單,夏夭夭的反應瞬間就變了。


    要是王牧沒有耍她,這筆訂單拿下,就能大大緩解煉器閣缺錢的問題。


    “你說話算話?”夏夭夭輕咬紅唇,望著王牧的表情,還是有幾分不信任。


    “本少爺什麽時候騙過你們?”王牧很坦然。


    “嗬,你說呢?”夏夭夭冷笑反問。


    “……告辭!”


    王牧哼了一聲,扭頭就要離開。


    “誒,別走啊!”


    夏夭夭連忙追上去,抓住王牧的胳膊:“沒有,沒騙過,從來都沒騙過!”


    “還是算了吧,這種沒水準,沒技巧,低級的東西,拿給你們煉器閣座,確實有些侮辱你們了!”


    “怎麽會呢?越是簡單的東西,越是不凡!對於我們這些年輕弟子打磨基礎,再好不過了……”


    “但是我這樣做,會不會有炫富嫌疑?不太好?”


    “不會!”


    夏夭夭斬釘截鐵道:“王少爺你還需要炫富嗎?整個北域誰不知道王家少爺富有四海,說你炫富的人都是嫉妒你!”


    王牧笑眯眯地望著夏夭夭:“師姐,你果然有成為煉器閣閣主的潛質,能屈能伸啊!”


    夏夭夭:“……”


    她自然聽出了王牧話語中的陰陽怪氣。


    臉頰有些炙熱。


    “那行吧,我把圖紙留下!這裏是定錢!”


    王牧抓起夏夭夭溫軟的小手,將一枚空間戒指放在她的掌心。


    夏夭夭神識一掃,看見其中堆積如山的靈石,心肝都忍不住顫了顫。


    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的靈石。


    “狗大戶這麽有錢,之前每次都不付錢,真是萬惡的大財主啊!”夏夭夭咬牙自語。


    “你說什麽?”


    “沒什麽!”夏夭夭將那空間戒指攥緊,直接塞到了那飽滿的雙峰之間,還用力按了按,滿臉笑容:“我說,你剛剛把空間戒指塞我手裏的姿勢真俊!”


    “……”


    王牧哭笑不得。


    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讓這樣一個性情暴躁如雷的天才少女,瞬間化身吹吹怪。


    不過這也側麵反映,這段時間……北冥聖地的日子,確實不大好過了。


    換作以前。


    自己就算拿出這麽一大筆錢來,也最多就是換來他們少幾個白眼而已。


    “什麽時候能完工?”


    王牧甩開雜念,詢問起正事。


    夏夭夭翻看了一下圖紙,沉吟道:“這種工藝不難,未必要在鑄神島上打造,哪怕是剛入門的煉器閣弟子,熟悉幾遍,煉製起來也不是什麽問題!


    火力全開的話,半個月左右就可以!”


    王牧滿意點頭:“那我等你們的好消息!”


    說完,他轉身離開。


    ……


    “這家夥,好像沒那麽討厭了?”夏夭夭望著王牧離去的背影,暗自嘀咕。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拿了對方一大筆錢所帶來的錯覺。


    總覺得王牧整個人變了不少。


    “不想了,先把這好消息告訴師尊!”


    煉器閣的閣主,同時也是北冥聖地三十六大長老之一,天工長老。


    對於煉器之道如癡如醉。


    自從收了夏夭夭這個弟子之後,幾乎所有的瑣碎事務,都交給她了,自己則心無旁騖,整天待在天字一號鍛造室中,鑽研煉器之道。


    如果夏夭夭不去找他。


    他大半年不出來也是很正常的事。


    ……


    一扇緊閉的石門前。


    夏夭夭拉響了門口垂掛的一隻鈴鐺。


    拉了一下。


    沒有反應。


    夏夭夭又連拉了三下。


    隨著清脆的聲音在洞穴內緩緩傳開。


    石門開啟,一道不修邊幅,頭發亂如蜂窩的蒼老身影走了出來。


    “什麽事?”天工長老皺著眉頭:“這麽急著喊我出來?”


    夏夭夭行了一禮,神情興奮:“師尊,剛剛王牧來了!”


    天工長老眉頭皺得更緊:“那晦氣玩意又來幹什麽?這次又搶了什麽走?”


    夏夭夭搖頭:“沒有,他這次是來跟我們做生意的!出了一筆錢,請我們做一批通訊符!”


    “什麽玩意?通訊符?”


    天工長老眉毛瞬間立了起來:“這小家夥,簡直欺人太甚!他把我煉器閣當什麽地方了,外麵的三流鍛造坊了嗎?”


    他望向夏夭夭:“你答應了?”


    夏夭夭抿了抿唇:“嗯。


    天工長老暴跳如雷,恨鐵不成鋼:“糊塗,真是糊塗!為師平時怎麽教你的?作為煉器師,要有風骨,有節操,千萬不能為了一些蠅頭小利放棄身為煉器師的尊嚴……”


    “你趕緊,把錢還給那小子!”


    “我煉器閣的弟子,哪怕餓死,也不花那家夥半塊靈石!”


    夏夭夭咬著嘴唇,有些委屈:“可是,他這次給的很多啊……”


    “再多也不行,這是原則問題,原則你懂不懂?”


    “定錢就有足足五千萬靈石呢!”


    “五千萬……”


    天工長老說到一半,忽然愣住,憤怒的表情僵硬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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