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陸夭夭已經沒有閑逛的興致了。


    她朝自己的宮殿走去,謝傾塵跟在她身後。


    不過陸夭夭卻沒有邀請他進去,進去後就砰的一聲關上門。


    謝傾塵站在門外,望著緊閉的宮門,心口暗痛。


    不過他終究沒有勉強陸夭夭,非要進去,而是返迴寢宮。


    謝傾塵獨自坐在案前,桌上擺放著一幅未完成的畫卷,畫中的女子正是陸夭夭。


    他提起筆,想要繼續描繪她的容顏,卻發現自己的手在顫抖,心中滿是苦澀。


    “為何,你對我總是這般無情?”他輕聲低語,仿佛是在對畫中的女子訴說,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語。


    迴到自己宮殿的妃子大發脾氣,將目之所及,能摔的都摔了。


    “可惡,我就沒見皇上對誰那麽好過,那個賤胚子將皇上的心勾去,皇上原本就對後宮冷淡,往後焉有我的立足之地?”


    “不行,我不能讓那個狐媚子活著。”


    她買通了一個婢女,讓她去毒害陸夭夭,裝作無心之失,即便皇上大發雷霆,也隻是賜死那婢子。


    她一家人可以因她永享榮華富貴。


    隻是有毒的參湯送到陸夭夭那裏,陸夭夭還沒品嚐呢,就先聞出味不對了。


    她也不慣著,目光犀利地掃向那宮女,“你是哪個宮的?先前怎麽沒見過你?”


    宮女被陸夭夭淩厲的眼神嚇得一顫,手中的托盤幾乎要脫手,但她很快鎮定下來,強作鎮定地迴答:“奴婢是禦膳房新來的,負責給各位主子送湯品,請娘娘品嚐。”


    陸夭夭冷笑一聲,心中已有了計較。


    她緩緩起身,走到宮女麵前,接過托盤,輕輕嗅了嗅那碗參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這湯聞起來倒是挺香,不過,我怕是無福消受了。”


    宮女臉色一變,強裝鎮定道:“娘娘這是何意?難道懷疑奴婢會害您不成?”


    “哦?你既然這麽問,那就自己先嚐嚐吧。”陸夭夭將托盤遞迴給宮女,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宮女臉色煞白,雙腿發軟,幾乎要跪倒在地。


    她明白,一旦自己嚐了這湯,就再也沒有迴頭路了。


    但她更清楚,如果不從,恐怕立刻就會性命不保。


    正當她猶豫不決時,門外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放肆!誰膽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這等齷齪之事!”


    謝傾塵大步流星地走進屋內,目光如炬地掃視著眾人,最終定格在那名宮女身上。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失望,仿佛已經洞察了一切。


    宮女嚇得渾身一顫,手中的托盤“哐當”一聲掉落在地,參湯四濺。


    她跪倒在地,連連磕頭求饒:“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婢是受人指使!”


    謝傾塵沒有理會她的哭喊,而是走到陸夭夭身邊,關切地問道:“夭夭,你沒事吧?”


    陸夭夭輕輕搖頭,瞥見他緊張的表情,眼中閃過一絲暗澀的情緒,“我沒事,多虧了皇上來得及時。”


    謝傾塵聞言,心中的大石終於落地。


    他轉頭看向那名宮女,語氣冰冷,“說,是誰指使你做的?”


    宮女顫抖著,哭訴道:“是,是陳貴妃娘娘,她讓奴婢給陸主子送有毒的參湯,說隻要成功了,就保我一家人榮華富貴。”


    “好啊,一個小小妃子,什麽時候有了肆意生殺予奪之權?”謝傾塵怒不可遏,尤其她要傷害的還是她最親最愛之人。


    他深吸一口氣,對身邊的侍衛下令:


    “將這名宮女押下去,杖斃!”


    “陳貴妃剝去貴妃服製,貶為庶人,即可圈禁起來。”


    侍衛領命而去,宮女被拖走時的哭喊聲漸漸遠去。


    陸夭夭望著謝傾塵,心中五味雜陳。


    她沒想到,謝傾塵會為了她,如此雷厲風行地處置了人。


    可她並不想謝他,要不是她,自己也不會招來其他女人嫉妒,惹上無妄之災。


    “皇上不是還有事要忙?不如先行迴去。”


    “好,我下次再來看你。”


    謝傾塵正積壓滿腔怒火無處發作,結果陳棉舒該死不死就撞到槍口上來了。


    陳貴妃得知自己派去的宮女被當場抓獲,心中頓時如墜冰窖。


    她原以為自己計劃得天衣無縫,卻沒想到陸夭夭竟如此機敏,更沒想到皇上會如此迅速地介入。


    此刻她獨自坐在銅鏡前,臉色蒼白如紙,眼中閃爍著不甘與恐懼。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幾名太監匆匆趕來,為首太監第一句就是,“把陳貴妃拿下。”


    陳貴妃聞言,手中的玉梳“啪”地一聲掉落在地,盡管表情已經沒辦法保持平靜,她還是喝道:“大膽,誰給你們的膽子私闖本宮寢店,又這麽對本宮的?”


    然而情況比她想像的惡劣。


    幾個太監壓根不鳥盛氣淩人的她,直接粗暴將她拿下。


    不久,謝傾塵踏入陳貴妃的寢宮,他目光冷冽,仿佛能穿透人心。


    陳貴妃看見他,臉色駭然。


    “放開她。”


    謝傾塵揮揮手。


    陳貴妃立馬就跪了下來,求饒,皇上,是臣妾鬼迷心竅了,我這也是被氣暈了頭,才想著對付那陸夭夭的,您從輕發落,原諒臣妾一次好不好?”


    謝傾塵掐住她的下巴,眸光冷硬殘忍,“你動誰不好,非要動她?”


    這是不打算原諒她?


    陳貴妃不僅臉色煞白,眼裏還流露出極重的恐懼來。


    “皇上,臣妾母家在陣前效力,你不能殺我!”


    “不能?你覺得你有那麽重要?沒有了你,陳家會送第二個,第三個陳家女兒過來,誰都可以取代你,可唯獨沒有人能取代夭夭。就算你在陳家得寵,你死了,陳家不肯罷休,你當朕就怕了?”


    陳貴妃徹底傻眼,萬分驚懼又不敢置信道:“皇上難道想連陳家都一並除去,你就不怕被天下人恥笑和唾棄?”


    “那又如何?”


    他冷厲的眼神示意太監動手。


    “她膽敢傷害夭夭,朕要親眼看著她死。順便殺一儆百,震懾後宮之人。”


    陳貴妃被賜死的消息在後宮不脛而走,各種惶惶不安。


    同樣震驚不已。


    “陳貴妃母家勢大,皇上因為她指使人給那名分還沒定的女子下毒,還未遂,就如此生氣,直接了結了她,渾然不顧及會不會惹怒陳家。”


    “皇後娘娘,皇上莫不是瘋了?怎麽能因為一個女人這麽沒分寸?您要不要去勸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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