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捧著栗子心下一陣柔軟。


    哪有大半夜的“順道”啊,他必然是連夜快馬趕來的。


    “我去讓廚房弄些吃夜宵,我陪王爺一起用一些。”蘇禾說著就往外麵走。


    行軍的路上,多半也都是啃些幹糧,少有別的吃食。


    “不忙,本王坐一會兒就走。”楚承南順手將鬥笠和黑袍子扔到了一邊。


    這麽趕嗎,蘇禾不免有些心疼。


    楚承南心下也沒少盤算。這次迴西楚,肯定又要鬧騰好一陣子,估計得有一段時日見不到她。趁離得不是很遠,他說什麽都要快馬迴來再望一望她的。


    不過半個多時辰,楚承南便起身要走。


    臨走前還不忘再叮囑幾句:“你就在這北狄好好待著,等著本王的花轎來迎你過門……”


    此言一出,蘇禾本來暖暖的心裏,突然就墜到了穀底。


    嫁進了皇家,那就真的是池中魚、籠中鳥,沒有自由了……


    麵上閃過一抹難掩的尷尬,蘇禾趕緊輕聲催促了一聲:“夜路難行,王爺還是別再耽擱了,路上也好慢著點兒。”


    確實不能再多逗留了。


    楚承南最後抱了抱麵前的姑娘,在她的額角落下了一記深吻,隨後便旋即離開,他得在天亮前重新迴歸隊伍才行。


    一路披星戴月、風塵仆仆。


    楚承南終於在日出前重新迴到了他的帳子裏,悄無聲息。


    除了冷言,沒人知道他離開過。


    隻是他剛一坐定,冷言便進了帳子:“爺,鷹隼已經來過了,南越一切正常。”


    南越的殘存勢力隱秘地極深,楚承南駐守南越好幾個月,都沒能尋到線索將這股勢力拔除。


    這始終讓楚承南覺得如芒在背……


    鷹隼每日往返兩次,如果南越一切風平浪靜,鷹隼便會在騎兵上空盤旋一陣後自行離開;如果南越生出事端,吳老則會讓在鷹隼腳上綁上隻跳,傳遞消息;如果鷹隼沒來……那恐怕就是為時已晚的局麵了。


    楚承南“嗯”了一聲,便閉上了眼睛打盹,他還剩一個時辰可以休息。


    楚承南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並且很快得到了驗證。


    就在大部隊即將離開北狄的時候,鷹隼又至,這一次,它叫得異常淒厲。


    楚承南暗道不好。


    他伸出胳臂,召喚鷹隼。


    鷹隼迅速落在他的手臂上,鷹爪上果然綁著一個小小的紙卷。


    上頭寫著:城內混戰,孟軍不敵,恐難撐三日!


    冷言也瞧見了紙條上的內容,忍不住罵了一句:“姓孟的孫子當真是不頂用,我們前腳剛走後腳就被人按在地上,真他*媽的晦氣!”


    楚承南眸色凝重地望向南越的方向。


    鷹隼送信,路上恐怕就花費大半日。


    也就是說,孟仲的守軍最多還能撐個兩天左右。


    如果他們現在原路不眠不休地折返,兩天,是一個生死節點。


    他立馬寫下另一張紙卷,係到了鷹隼的腿上,然後再度將它放飛。


    冷言已經集結了所有將士,隻等楚承南下令,再度攻迴南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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