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此刻也沒什麽事情可做,倒不如給這隻小狐狸一點點解釋清楚,權當是給它做個智力啟蒙了。


    就是不知道,現在才開始做啟蒙還來不來得及讓它開竅......


    隻能寄希望於一切還不算太晚了......


    他還真是又當爹又當媽,操碎了心。


    端起一旁蒸騰著熱氣的茶盞,輕瞥一口,纖細的手指摩挲著杯壁上的花紋,好似在把玩一件工藝品。


    輕歎一聲,頗有幾分滄桑,任勞任怨的開始了給毛球的詳細講解。


    自家的崽,自己寵。


    “老皇帝自登基以來,已然在位數十年,這期間曆經風雨無數,卻從沒出過什麽大的亂子,絕不是那種徒有其名、混日子的君主,盡管前朝遺留下來諸多難題,其中以護國將軍府最為棘手,一直讓皇帝頗為忌憚。”


    “但即便如此,要說護國將軍府能安插人手,在戒備森嚴的皇宮重地成功謀害正處於分娩中的皇後娘娘,也是幾乎不可能實現,若硬要將此事歸咎於某一方,與其說是貴妃下此毒手,倒不如說是得到了老皇帝的暗中默許。”


    此時的毛球整隻狐都愣住了,眼眸瞪成銅鈴大小,唇瓣微張,一節粉嫩小舌不自覺滑落出來,卻渾然不覺地蹲在原地,一副完全驚呆的模樣。


    原劇情裏也沒說皇後是被祁帝害死的啊,明明它一直跟在自家宿主身邊,寸步不離,怎麽宿主就知道的那麽多。


    呆萌傻氣的模樣,瞬間讓祁辭明白這家夥對此事毫無察覺,忍不住抬手揉了揉抽痛的額頭,心中暗歎出聲:自家的,自家的,不能扔,不能扔。


    祁辭深感在教養孩子這條道路上的任重道遠!


    “也許,老皇帝對皇後多少還是存有一絲感情的吧,又或者他心中有著某些難以言說的顧慮和權衡,所以才沒有親自動手除去皇後。選擇對貴妃的行為視而不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憑貴妃去加害皇後......”


    小狐狸聽故事聽的認真,陡然聽見自家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宿主爸爸,口中竟冒出了“也許”和“或者”這些不確定的詞匯,頓時深深吸了一口氣,狐狸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撲到祁辭臂彎,尖尖的小鼻子四處亂湊,大開的嘴角恨不得咧到天上去,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此刻嘰裏咕嚕亂轉,精光閃過,滿滿的揶揄之色。


    這個賤,它今天必須得犯!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小狐狸的膽子被祁辭慣得越來越大了。


    這不,它嘴裏說出的話是越發地欠揍起來:【哎哎哎?竟然還有宿主不確定的事情呀~~~~~】說完還調皮的衝祁辭眨了眨眼睛。


    被祁辭狠狠地瞪了一眼,還不知收斂,依舊笑嘻嘻地看著祁辭,閃亮的眼眸眯成了一條細線。


    直到祁辭抬起手作勢要打它,小狐狸這才嚇得趕忙收起笑容,坐在一旁,水靈的大眼睛裏滿是無辜。


    乖巧的模樣,好像剛剛欠揍的不是它一般。


    然而此時的祁辭心裏卻仍舊憋著一股氣,恨不得立刻將這隻欠揍的蠢狐狸拎起來暴打一頓。


    又不是他親身經曆過的事情,如何能夠知曉得那般詳盡?


    好吧好吧,他確實有辦法。


    但有辦法不表示一定要用好吧?


    對於那些所謂的劇情,隻需大致了解一下便足夠了。


    若是事事都直接知曉了答案,為通過探索便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可就太無趣了,哪裏還有半點兒新鮮感可言啊?


    難不成要他到這兒來隻是為了按部就班的拍個戲麽?


    每年影視相關專業畢業生那麽多,直接去大學招人算了唄,正好解決了就業難問題,何必死纏爛打將他弄來。


    思及此處,祁辭不禁輕哼一聲:“那老皇帝在皇後過世後,倒是對她‘所生之子’寵愛有加,借此樹立了一波帝王長情的人設。”


    “朝中那些個老臣們,哪個手上沒藏著些見不得人的醃臢事兒?自然最吃這一套。”


    “萬一哪天所做之事東窗事發,還試圖老皇帝能念及舊情,放他們一馬呢,祁帝可是將朝臣們的心裏拿捏的明明白白,哄的大臣為他所用。”


    “更何況當年皇後的母家那可是滿門忠烈,個個剛正不阿,堅守正義,從不懂得酌情變通、人情世故,朝中最不缺的就是佞臣與小人,如此高尚的品德和正直的作風,自然擋住了太多人的路。”


    “那些心懷叵測之人無時無刻不在算計著如何將這股清流鏟除,皇後離世,鳳府敗落,不知道有多少人暗暗叫好。”


    “就算有朝一日事情敗露,朝臣就算知道皇後的死與皇帝脫不了幹係,也會千方百計的為皇帝找理由遮掩過去。


    畢竟,在眾人眼中,皇帝對皇後情深意重,又怎會加害於她呢?”


    “至於貴妃,被處以極刑已經是她命中注定的結局。


    朝臣們需要一個冠冕堂皇的結果,以此來展現他們的嫉惡如仇;百姓們需要一個寄托感情的交代,來發泄他們的憤恨,畢竟鳳府在時做了太多為國為民的好事。


    至於真相到底是真是假,能接觸真相的不在乎真假,在乎的又接觸不到真相。


    如此一來,不僅能夠讓百姓們傳頌帝後的深厚感情,還能借著這個機會名正言順地給過於猖狂的將軍府一個嚴厲的警告,一舉兩得。”


    不得不說,祁國這位老皇帝雖然不見得是個好皇帝,但絕對是個精明的皇帝,每一步棋都走得恰到好處,讓人難以捉摸。


    “至於原身這個沒見過幾麵的皇子,老皇帝或許心中會存有那麽一絲愧疚之情,但這種情感也隻是建立在對他還有利用價值的前提下。”


    倘若沒有任何價值可言,恐怕這點僅存的愧疚也會瞬間煙消雲散。


    要不是他一路未曾蒙麵紗徑直走到了禦書房前,被太多人看到,哪怕他那張臉長得和皇後如出一轍,老皇帝也隻會說這不過是貴妃與皇後姐妹情深所致,以至於孩子的容貌都頗為相似。


    說不定,老皇帝為了體現對將軍府的重視,好好賞賜貴妃一番,誇讚她用心良苦,讓他得以再次見到那張日思夜想的容顏。


    別覺得這理由聽起來過於荒誕,在這宮廷之中,多得是睜眼說瞎說的人,那些一心想要巴結皇帝,攀附護國將軍勢力之人,對指鹿為馬隻會深信不疑。


    甚至不用上位者給出答案,就可以察言觀色,找好利用送到上位者麵前。


    對於人性的惡劣,祁辭從未小看過。


    有太多的人為了一己之私拋棄良知,選擇眼盲心瞎。


    祁辭早已見怪不怪。


    “相較於一個可以夠勾起祁帝內心那些未必美好迴憶、性格叛逆、難以馴服且不易掌控的皇子,老皇帝真正想要的,僅僅隻是一個毫無頭腦可言的玩偶罷了。


    成為他寄托所謂對於已逝皇後的深切懷念以及無盡虧欠之情的載體,從而使得他對於往昔之事愈發感到安心與坦然。


    榮心公主恰好就是如此,雖然頭頂著一國嫡公主那無比尊崇的名號,但卻被祁帝養的驕縱蠻橫、任性妄為,全然失去了思考和判斷的能力,活脫脫變成了一個一無是處的蠢貨。


    也正因為這樣,她完美地契合了祁帝所有的需求:一方麵,祁帝可以毫不顧忌地向她施予無盡的寵愛;另一方麵,以榮心的腦子,哪怕獲得再多的特權,也根本無法對祁帝的皇位構成絲毫威脅。


    隨著時間的推移,榮心公主在老皇帝的縱容下隻會變得越發荒誕不經,擁有超越皇子的無邊寵愛,對其一切請求都通通滿足,無不彰顯著榮心在帝王心中的特殊地位,便更加凸顯出了祁帝對先皇後深沉的愛。


    畢竟,在眾人眼中,他對榮心公主的百般縱容無非就是出於對亡妻那份深沉愛意的延續,即所謂的愛屋及烏罷了。


    帝王長情,是多少懷春少女的美好幻想。


    將無盡的美化祁帝在眾人心中的形象,直到盲目的不論對錯,失去基本的判斷能力。


    卻不知這世間之事,往往充滿著權謀與算計。


    自認為看到的那些人間美好,又怎麽確認不是對方特意讓人看到的。


    就這看似金碧輝煌、歌舞升平的皇宮,實則暗潮湧動、人心叵測,又有幾人是真心。


    榮心這位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公主殿下,仗著深得老皇帝的疼愛,平日裏行事囂張跋扈,全然不將他人放在眼裏。


    待終有一日,會不知天高地厚地招惹到絕對不能輕易得罪的存在,一麵是解悶的樂趣,用來博得名聲的工具,一麵是更重要的美名,繼帝後情深後的又一段佳話。


    精明的祁帝又該會如何選擇?


    他隻毫不猶豫的將那位闖下彌天大禍的公主狠狠拖出去,然後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仿佛真的對這位曾經疼惜入骨的女兒感到無比的失望,一副父愛與良知無限拉扯,最終失敗的模樣。


    而實際上呢,祁帝心裏怕不是要笑開了花,多年的暗棋,終於有的結果。


    覺得自己一箭雙雕,精明無雙。


    一來可以彰顯出他作為一國之君的公正無私;二來嘛,隻需裝模作樣地傷心幾日,最好再恰到好處地生一場小病,便能輕而易舉地贏得美名,同時還能借此機會安撫住那些手握重權的大臣們的心。


    畢竟,廢掉一個已經沒有利用價值的棋子,燃燒其僅剩的最後價值,便能收獲極高的價值,何樂而不為?


    不得不說,祁帝真的深蘊帝王之道。


    (最最最重要的!還能順便放個小假期!!)


    可惜一切的算盤被祁辭的到來無情打亂。


    想讓祁辭乖乖聽話任人擺布,必然不可能,不論是他大搖大擺地直接走進禦書房,逼的老皇帝不得不正視問題,不再裝聾作啞;還是讓老皇帝離他遠一點,絲毫不給老皇帝半點麵子,以此來不斷試探對方的底線究竟在哪裏。


    幾番交鋒,毫不退讓。


    都讓老皇帝徹底明白,眼前這個之人絕非是可以任由他隨意擺弄的愚蠢之人。


    想要指望祁辭去取代榮心,並乖乖完成交予她的重要使命,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一個有腦子的人,怎麽可能任由他人將其坑進火海。


    果然,棋子還是要從小培養。


    若是祁辭能從小在祁帝身邊長大,就憑祁辭那驚為天人的容貌,定然會被祁帝賣個好價錢。


    祁帝與祁辭商討和親之事,不過是給自己找個台階下,勉強為那道聖旨尋得一個能夠自圓其說的理由罷了。


    從始至終,祁帝滿嘴不離是皇後的提議,張嘴閉嘴為了維護皇後的聲譽。


    倘若祁辭真的拒絕這門親事,那麽剛剛被認迴皇後名下的他立刻就會背負上忤逆不孝的罪名。


    有‘皇後唯一嫡子’這個名頭在,有的是人看著眼紅,想要借機彈劾他這位沒有任何背景勢力撐腰的皇子,想要他至此消失的人比比皆是。


    他們會說什麽祁辭都幫他們想好了,無非是說他享皇族榮華富貴,百姓尊崇,卻不盡皇族之責,有辱先皇後的高潔風骨,不配嫡出皇子身份。


    將他貶的一文不值,最好直接被皇帝厭倦,貶為庶民,從而替將軍府出這一口惡氣。


    而所謂的尋人替他出嫁,不過是安撫祁辭,好讓他在嫁到異國他鄉後能夠心甘情願的乖乖聽從指令,成為祁帝手中一枚可供驅使的棋子而已。


    說到底,不過是當初讓他代替榮心遠嫁到離國,現在麵子過不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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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寶們,玩的開心的同時也要注意安全哦~(*^o^)人(^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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