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穆瓊月就不太理解了,不是說陳婉琳和蔣忠槐兩人有著不一般的關係嗎?


    她看向了陳婉琳,隨後說道:


    “你和蔣忠槐不是和好了嗎?他被抓走了,你難道不是應該感到難過和著急?”


    陳婉琳覺得穆瓊月說的話簡直就是屁話,一臉像是看小孩子一樣看著穆瓊月:


    “你懂什麽,我知道你一直覺得我和蔣忠槐和好了是我犯賤,但是我這個人不傻,知道蔣忠槐是什麽樣的人,我不過是喜歡看著蔣忠槐拋棄他的妻子來討好我罷了,剛才在碼頭,那老家夥根本不顧及我,他根本不是愛我,他誰都不愛,隻愛他自己而已。”


    這話說得倒是明白。


    可你不也一樣嗎?


    “媽,如果妹妹發現了她失憶的真實情況,你會怎麽辦?”


    陳婉琳咬了咬牙,隨後說道:


    “若是真的這樣,我也沒辦法,況且我不欠她的,就算她知道了,她也不能拿我怎麽辦,最多就是讓她恨我。”


    今天的陳紅月還是很奇怪,轉頭看著穆瓊月:


    “怎麽會突然問這個。”


    “就是突然想問問,你既然可以眼睛不眨一下把我送給康辰錫,我想你對妹妹可能會仁慈一點,畢竟你更偏愛妹妹。”


    陳婉琳拍著旁邊的桌子:


    “你這是什麽話,我對你們姐妹倆是一樣的!從來都沒有偏袒過!你不就是喜歡康辰錫嗎!現在給你你還不高興了!我當初把你妹妹送出去的時候,她也沒有不高興!”


    “你哪知眼睛看到我高興了?!”


    穆瓊月終於裝不下去了。


    陳婉琳一臉的錯愕,穆瓊月則是站在那裏,一臉生氣的說道:


    “我都知道了,我什麽都知道了,姐姐都已經告訴我了,要不是你把妹妹推往康辰錫,她也不會將這些事情告訴我,你把我丟給戒玄曜了,我之所以沒有悲慘的命運,是因為他愛我!但是康辰錫呢!康辰錫從來都沒有愛過姐姐!他愛的隻是月牙幫的勢力罷了!”


    “你……是銀月。”


    陳婉琳有點不敢相信,因為她知道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我當然不是姐姐!你要知道康辰錫已經把姐姐折磨成什麽樣子了!要是她現在站在你的麵前,定是不顧你是她的母親直接把你給殺了!”


    陳婉琳剛才還氣勢洶洶的,這下卻不再說什麽了。


    穆瓊月則是逼近了兩步:


    “沒話說了是嗎?以前覺得你是因為對姐姐要求高,所以才嚴格,現在看來並不是,隻是因為你這個女兒好欺負罷了!為了把我留在身邊,你讓人對我使用催眠,讓我忘記了前半生的所有記憶,你身為我的母親,是怎麽舍得的?!”


    穆瓊月的責問讓陳婉琳想起了以前的種種。


    是怎麽舍得的?


    哪裏有什麽舍不舍得,隻需要達到她的目的就是了。


    “你不就是想要一個繼承人嗎?我和姐姐都被你接到身邊,可又怎麽樣呢?你還不是無情的把我們給拋棄了?”


    “我沒有……”


    她還是在狡辯。


    穆瓊月再次逼近了兩步:


    “你沒有?那為什麽康辰錫會折磨我姐姐!為什麽你想方設法的讓我離開戒玄曜,最後卻是你親手把我送還給戒玄曜了!這就是你的辦事方法嗎?這就是你口中的沒有嗎?你和蔣忠槐和好了,但是真正到了危險的時候,你不也不關心別人嗎?你的心裏根本就沒有任何人!你為的就是你自己!你隻在乎你自己的輸贏!你這個母親做得好讓人心寒!”


    “不是的……”


    陳婉琳的聲音小了幾分,她甚至是有點不敢看穆瓊月了。


    隻怪穆瓊月的氣場太強了。


    若是此時站在她麵前的是陳紅月,她定是敢打陳紅月。


    因為陳紅月脾氣太溫順了,亦或是因為陳婉琳抓著陳紅月的軟肋不放,所以她才不怕陳紅月。


    “那我再問問你,穆安山是誰?”


    這個名字讓陳婉琳的神色徹底失去了光彩。


    穆安山是誰?


    穆安山是她曾經愛過的人。


    穆安山是將你養大視為己出的人。


    “看來你記得這個人,那麻煩你告訴我,這個人到底是誰!他現在又在哪裏?”


    “他……他……他死了。”


    穆瓊月的眼淚又開始嘩嘩嘩的往下流,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心痛,覺得難過。


    “死了?怎麽死的?被你殺死的?”


    她一邊哭著,一邊質問著陳婉琳。


    陳婉琳眼珠子轉了轉,然後看著穆瓊月說道: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是戒玄曜,是他殺了他!是他殺了他,和我沒關係!真的,和我沒關係!”


    “你還在說謊!姐姐都告訴我了!根本不是戒玄曜殺了他!你是要一直將這件事藏在心裏,等到適當的時候用來誣陷戒玄曜,然後再讓我們產生誤會是嗎?可惜你算錯了!算錯了還有一個長期被你壓榨的女兒!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了!”


    陳婉琳的計劃徹底崩盤了,她確實有想過這麽做。


    那是等到穆瓊月想起過去的記憶為前提。


    隻是還未到那種事情,穆瓊月就已經全部都知道了。


    “這件事……你怎麽也知道了。”


    “我怎麽知道?你自己做了的事情,還怕別人說嗎?穆安山……他到底是誰……”


    她的眼淚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心髒好似刀絞一樣的疼。


    那個男人,自己的父親,他對自己一定十分十分的好。


    要不然,為什麽會這麽的難過。


    隻是眼前這個女人一直在對自己說謊,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沒有一件是真實發生的。


    她怎會如此狠心呢?


    想著想著,覺得頭好疼。


    她抓著牆沿,有些站不穩的樣子。


    陳婉琳看她的樣子,心裏有點發慌。


    她的腿受傷了,但是她想逃離,要趕緊離開,不能被穆瓊月逼問自己其他的事情了。


    雖然大部分的事情都已經知道了。


    但是陳婉琳就是覺得留在穆瓊月的身邊實在是太危險了。


    記憶不斷的翻湧,腦子已經被沾滿了。


    那個叫做穆安山的男人,他的所有全部迴來了。


    在自己的腦海裏,在自己的心間。


    自己的父親。


    從小到大最疼愛自己的父親。


    穆瓊月疼得直掉眼淚,捂著頭,腦袋好像要炸裂了,心髒好像也要炸裂了。


    好疼。


    陳婉琳偷偷的來到了穆瓊月的身後,隨後用身旁的一根棍子重重的敲擊了她的脖子。


    砰的一聲,穆瓊月倒地,她暈倒了。


    陳婉琳瘸著腿,看著穆瓊月躺在冰涼的地上,嘴裏呢喃著:


    “孩子,你別怪媽,你要是想起來了,我們就是仇人了,我不想和你做仇人。”


    她說著便是離開了。


    雖然口中說著不想做仇人,但是她的麵上卻沒有絲毫悔恨之心。


    她離開了那個住所,隻留下了穆瓊月一個人。


    深夜的海城不算冷清,畢竟是大城市。


    陳婉琳穿著簡單不惹眼的衣服,瘸著腿走在大街上。


    她要離開海城,她得去找三爺。


    穆瓊月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她捂著自己的脖子,昨天竟然被襲擊了。


    望著四周,穆瓊月覺得有點迷糊。


    “這裏是哪兒……”


    想著腦袋一陣刺痛,昨天的後遺症。


    “唔……好疼。”


    她再次捂住自己的腦袋,捏著太陽穴,真的好疼。


    “爸爸……”


    腦海裏的那個畫麵終於清晰了。


    躺在地上的老人,跪在地上的男人。


    一個是自己的父親穆安山,一個是自己的丈夫戒玄曜。


    自己的身旁還跟著一個男人,自己的……主治醫師熊會西。


    但是那時候他扮演的不是主治醫師的角色,而是一個催眠師。


    他讓自己看到了那一幕,他讓自己混淆了真相。


    然後他讓自己失去了所有的記憶。


    自己最愛的兩個男人,都在熊會西的手下忘記了。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陳婉琳。


    所有的一切都是陳婉琳造成的。


    這個所謂的親生母親。


    穆瓊月的眼淚又開始往下掉了。


    為什麽自己一覺醒來,自己的父親就不在了。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喚醒記憶比沒有喚醒記憶更加讓人痛苦。


    當所有的真相都展現在自己的麵前,所有的痛苦也赤果果的被撕開。


    有時候也許活在夢中更讓人幸福。


    隻是夢醒了,還是得麵對現實。


    “爸……”


    穆瓊月低低的唿喚著,眼淚沾滿了臉頰。


    現在的她除了哭,不知道應該怎麽做了。


    人走了,再也迴不來了。


    “玄曜……”


    穆瓊月突然想到昨夜戒玄曜衝去槍林彈雨中,他怎麽樣了?


    他知道為什麽戒玄曜和華夏英雄們有交集,因為他們是一樣的人。


    她擦幹了自己的眼淚站起身來。


    隻是擦幹之後,新的眼淚就代替了舊的淚痕。


    她就這麽一直邊擦眼淚,邊掉眼淚,不斷的往碼頭那邊跑。


    他在不在那裏?他有沒有事?


    我迴來了。


    穆瓊月迴來了。


    她才心中唿喊著。


    隻是等到她去碼頭的時候,沒有昨天見到的任何人。


    這裏和平時一樣,繁榮昌盛。


    貨船一隻接著一隻的離開,可就是沒有看到戒玄曜。


    “你在哪兒?我迴來了……”


    她嘴裏呢喃著,隨後便是蹲在了地上,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你要是再出事,我就什麽都沒有了。


    我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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