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迴到半個月前,北方草原。


    此時,楊業已經按照拓跋餘的要求,率領五萬燕軍與負責鎮守南方,防線即將崩潰的安祿山的十萬大軍匯合。


    有了楊業這五萬燕軍的加入,本來防線即將崩潰的南部防線瞬間穩固了下來。


    不過,雖然楊業帶領的五萬燕軍幫助了東胡兵穩固南部防線。但是在匈奴退兵之後,東胡兵和燕兵並不融洽。


    要不是上麵有楊業和安祿山壓著,恐怕不等匈奴兵來攻,燕軍和東胡軍便要先行大戰一番了。


    沒辦法,楊業所率領的五萬燕軍隊大多數人都來自於上穀郡。因此,他們這群人或多或少都經曆過東胡兵的劫掠。


    所以,對於匈奴人,他們沒有好感,對於東胡人他們也同樣沒有好感。


    而對於這群遠道而來幫他們抵禦匈奴的燕人,東胡兵對他們一樣十分不爽。


    在他們看來,如果不是他們東胡將三十萬匈奴兵擋在草原之上的話,燕國早就被匈奴給滅國了。


    如今他們東胡有難,向燕國求援,燕國居然要了他們東胡十幾萬頭牲畜。最重要的是,燕國居然要了幾千匹戰馬。


    很快,楊業和安祿山便又得知燕兵和東胡兵發生了矛盾。


    聽完跪在下麵,一個個鼻青臉腫的東胡兵和燕兵對事發經過的描述,楊業和安祿山的表情變得十分難看,而安祿山更是充滿歉意的說道:“楊將軍,實在是不好意思,是本將軍禦下無方。這一次,本將軍一定會嚴懲涉事人員。”


    見安祿山都當著眾人的麵保證會嚴懲涉事人員,楊業也不好再過多指責,隻能用冰冷的語氣說道:“安將軍,如果你們東胡不願意接受我燕軍的援助,那本將軍可以寫封奏報稟明我家大王和相國,班師迴朝。”


    深知現在燕國一旦撤軍,他所鎮守的南部防線便會瞬間崩潰的安祿山聞言頓時慌了,連忙保證道:“將軍可千萬不要撤兵啊。將軍放心,本將軍保證,以後這類事件絕對不會再犯。”


    原來,是東胡兵率先出言嘲諷燕兵和燕國,後來更是直接辱罵姬霄和荀彧,而在現場聽到這些話語的燕兵忍不住就和東胡兵用拳頭理論了起來。


    聽到安祿山的保證,楊業冰冷的臉色也是緩和了一些,語氣也顯得柔和了許多:“安將軍,我家大王宅心仁厚,在得知東胡有難後不計前嫌下令援胡。若是再讓本將軍聽到你們東胡兵對我家大王不滿的話語,本將軍會立刻撤兵返迴居庸關。”


    “安將軍,東胡如今的處境,你應該十分清楚吧?”


    聽完楊業的最後一句,安祿山不由苦澀一笑,道:“楊將軍放心,本將軍會嚴懲這群人的。”


    說完,安祿山便心一狠,下令道:“來啊,將這群人拖下去,重杖八十。”


    聽到安祿山的命令,跪在場下的東胡兵一個個都瞬間被嚇得臉色慘白。


    八十軍杖,打完之後隻怕人都要沒了。


    看著安祿山,這群東胡兵連忙求饒道:“將軍,饒命啊!將軍,看在我們曾經為將軍,為東胡出生入死的份上饒了我們這一次吧。”


    “是啊,將軍…”


    “將軍,不要因為這群燕兵而傷了兄弟們的心啊!”


    …


    見這群犯了事的東胡兵你一言我一語的,本來就因為匈奴人大軍壓境而有些心煩氣躁的安祿山此時更煩了。


    更何況,這一次他隻能選擇壯士斷腕,從而留住楊業和他帳下五萬燕軍。


    因此,在看到自己的親兵久久不動手時,安祿山再一次冷聲喝道:“沒聽見本將軍的命令嗎?拖下去,重杖八十!”


    “諾。”見安祿山來真的,一旁的東胡兵也隻好上前將犯事的東胡人給拖走了。


    聽到哭喊聲越來越遠,安祿山的表情才緩和了一些:“楊將軍,本將軍軍務繁忙,先行告辭來了。”


    說完,安祿山便起身離開了楊業的軍帳。


    而在賬外看熱鬧的東胡人看到安祿山離去,也是迅速一哄而散。


    看到東胡人全部離去,楊業才對還跪在地上的燕兵說道:“行了,都起來吧。”


    聽到楊業讓他們起來,這群燕兵當即一臉愧疚的說道:“將軍,我等未遵守軍規,給將軍丟臉了。請將軍,責罰我等。”


    言罷,這群燕兵非但沒有起身,反而給楊業給磕了一個頭。


    看到這群燕兵的動作,楊業頓時笑了一聲,道:“你們給本將軍丟什麽臉了?在本將軍看來,你們非但沒有丟臉,反而給本將軍長臉了。”


    “你們用行動告訴了東胡人,我們的燕國不是好惹的。若是別人想要欺辱我們燕國,那就得想清楚自己能不能承擔這個後果。”


    “你們不僅無過,反而有功。你們都下去吧。”


    見楊業都這麽說了,他們也是相視了一眼,感激道:“謝將軍。”


    等到帳內隻剩下燕軍高層,楊業才側頭對一旁負責監視匈奴軍的盧象升詢問道:“盧將軍,也先那邊的情況如何?”


    “迴將軍,也先在被我們打退之後便一直按兵不動。似乎,是在等待援軍。”


    “援軍?”聽到盧象升說也先還有援軍,楊業都被驚得聲音高了三個調。


    別看現在南部戰線上的匈奴軍似乎和燕胡聯軍處於平衡關係,其實,匈奴軍一直是將燕胡聯軍給壓的喘不過氣。


    稍有不慎,燕胡聯軍共同構築的防線就會被匈奴軍給擊潰。


    而現在盧象升說,本來就帶領匈奴軍占據優勢的也先還有援軍。


    不過,按理說,匈奴人此番將三十萬大軍兵分兩路南北夾擊東胡應該已經是匈奴的極限了。那麽,也先哪來的援軍?


    不過很快,楊業便想到了一種可能。


    除非,北方戰線有失,冒頓騰出了手了。


    一念至此,楊業的臉色瞬間嚴肅了起來:“走,去找安祿山。”


    說完,楊業便帶著盧象升去找安祿山。


    見楊業帶著盧象升氣勢洶洶的找上自己,安祿山還以為楊業是對剛才的處理方式不滿。


    都重杖八十了,還要本將軍怎麽做?難道,要判給斬立決你猜滿意。


    一念至此,安祿山的臉色瞬間銀沉了下去。


    不過,現在東胡必須要依仗楊業帳下的燕國兵馬。因此,安祿山很快便做好了麵部表情管理,一臉熱情的迎接兩人:“兩位將軍,可還有什麽要說嗎?”


    看著安祿山,楊業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安將軍,爾將軍的北方戰線,是不是有失?”


    聽到楊業的話,安祿山的表情很明顯陰沉了一瞬間。


    “楊將軍哪裏話?爾將軍率領十萬兵馬駐守的北方戰線固若金湯,豈能這麽突然被匈奴擊潰。”


    見安祿山不肯說實話,楊業的臉色瞬間冷了下去:“安將軍,請跟本將軍說實話。如果你不願意跟本將軍說實話的話,本將軍隻好帶兵返迴居庸關。因為,本將軍不會拿本將軍帳下將士的性命開玩笑。”


    見楊業一言不合就要帶兵迴居庸關,安祿山那叫一個氣啊。


    不過,見楊業似乎已經知道了爾朱榮那邊的情況,安祿山也不敢耍小心思,隻好將實際情況說了出來:“楊將軍猜的沒錯,爾將軍的北方戰線確實出了點情況。不過,北方戰線並沒有完全崩潰,冒頓在北方的大軍主力依然被爾將軍牽製著。”


    聞言,楊業也算是明白了情況。


    “冒頓能拿出多少兵馬支援也先?”


    “兩萬。”


    “安將軍,請說實話!”


    “應該有五萬!”


    聽到五萬這個數字,楊業不禁倒吸了一口寒氣。


    見楊業表情變得十分凝重,擔心楊業見情況危機退兵的安祿山連忙說道:“楊將軍,你可千萬不要想著退兵啊!燕王可是對你下達了援助東胡的命令。”


    “安將軍放心吧!本將軍不會退兵的。”


    言罷,楊業便帶著盧象升離開了安祿山的軍帳。


    看著楊業離去的背影,安祿山仿若是被抽走了身體內的全部力量似的,一屁股癱坐在座椅上。


    另一邊,匈奴右賢王奉冒頓之名,正率領著五萬兵馬南下支援也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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