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捧殺他?


    大乾最天才?多招人嫉恨!


    大乾六郡,再加上往屆的院試案首們,一共有多少人,這種傳聞對他不利。


    範誌遠見元盛表情不似往日親厚,找補道:“主要你蒙學晚,我和崔時年都是三歲開蒙,完全沒辦法跟你比。元盛,我是真心佩服你。”


    元盛笑著說:“範兄,莫要說那些,我們是好友,怎好比來比去。”


    “元盛弟,明年的鄉試你參加嗎?”範誌遠聽到王宜春老師誇獎元盛,便順嘴問了一句,聽老師的意思是元盛也要參加明年的鄉試?


    元盛說:“現在還沒定,應該要參加,到時候看情況。”


    “哦。”範誌遠對元盛這種模糊地迴答並不滿意。


    兩人寒暄幾句後,元盛便進入甲二班。


    範誌遠本來對元盛感覺不錯,但是聽說元盛要參加明年的鄉試後,心態有些變化。


    他一直把元盛當作同窗好友,從未把元盛當成競爭對手,他覺得元盛不可能參加明年的鄉試。


    不可能有任何一個人,今年開始參加縣試,明年就參加鄉試的。


    但看樣子元盛要這樣做。


    而且,按照他對元盛的理解,元盛既然要參加,決不可能是陪跑,一定是要爭奪鄉試案首之位,鄉試案首應該是他的。


    那個不可一世的崔時年,近兩個月考試,一直在輸給他。


    崔時年元弘毅等人也知道元盛迴了書院。


    元弘毅心中萬分嫉妒。


    憑什麽,都是元氏子孫,元盛能這麽優秀?


    他已經聽父親說過,老元家人有些跟著種了辣椒,賺了大錢,所有人都在迫切想要討好三叔一家,好跟著沾光。


    如何討好三叔一家?很多人知道兩家的矛盾,就開始瘋狂說他們大房的壞話。


    比如說,爹不知道感恩,三叔一家勤勤懇懇種地,為了供爹讀書,最後卻在爹的攛掇之下,分了稀薄家資,遠走他鄉。


    還有人說,他們大房之所以有現在的發展,全部都是借了三房的運勢,大房不但不知感恩,聽了一個臭道士胡扯,就要跟三房斷親。


    大房心這麽狠毒,活該沾不上三房的光。


    還有人說,三房不給大房借運,大房這就要倒黴了,斷親才多久,三房就一飛衝天,大房卻隻有倒黴事。


    現在村裏的風評已經將他們這一房踩到了泥裏,這一切都是元盛導致的。


    如果元盛沒有這麽優秀,他們的風評何至於如此差?


    元弘毅透過窗戶,盯著元盛,有時候他真是想不通,元盛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元弘毅深深吸了一口氣,拿起手上的策論題集,認真看了起來。


    這次鄉試,他一定要比元盛強!他大房的榮耀全部在他身上!


    崔時年也聽說元盛要參加明年的鄉試,這讓他十分震驚。


    元盛,他憑什麽?


    一個發了些小財的泥腿子,除了科舉這幾本書,沒有閱讀過什麽聖人書籍的窮酸小子,他憑什麽參加明年的鄉試?


    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以為鄉試很簡單?


    鄉試要考策論,經義題的難度也已經上升到另一個層次。


    比如,考官會把四書五經裏完整的句子截頭去尾,將沒有關聯的句子湊在一起,把本來不應該連在一起的題目連起來。


    這種“截搭題”,種類分為長搭、短搭、有情搭、無情搭、隔章搭。


    如果對四書五經沒有吃透,題目都看不懂,更不要說做題了。


    元盛未免太高看自己,太小其他學子了。


    如果不是因為鄉試有難度,許多優秀學子又何至於,在院試之後沉澱幾年才去參加鄉試。


    崔時年從未把元盛當成對手,他的對手是範誌遠,範誌遠已經連續兩次月考,壓他一頭。


    崔時年收迴思緒,開始認真讀書。


    馬明博,王宜春,趙信然見愛徒迴歸,開始抓緊給元盛開小灶。


    讓趙信然崩潰的是,元盛的詩又開始神一首鬼一首。


    元盛院試的詩他可是聽元盛說過,做的相當精彩,是換成他都未必能作出來的驚世大作。


    怎麽到了平時,元盛的水平就差這麽多?


    很多時候,元盛做的詩,就是詞語堆砌,雖然符合平仄對仗,也符合主題,但就是毫無靈氣。


    趙信然經過深思之後說:“元盛,你這樣不行,未來參加詩會,你這樣的水平,很難不讓人懷疑,你背後有名師捉刀,你科舉所作那些詩,都是名家做好,你背下來的。”


    “不說其他的,就說鄉試後的鹿鳴宴,就是你無法推脫的。”


    趙信然的擔憂十分合理,自己沒有詩才,是很難裝出來的。


    即使到了朝堂之上,官員們都是通過科舉考試,都是頗有詩才的,可能隨時就要賦詩一首,元盛經常作出鬼之一首,如何讓人信服他的詩才呢。


    除了作詩還要作對聯呢!


    元盛的對聯也經常鬼一下!


    元盛心想,老師的猜測還真準,他還真是作弊,他的背後還真有這些名家。


    不過他的詩庫目前看還很充足,有大量的存貨,應該夠他坐到高官。


    畢竟他官職夠高後,除了皇帝沒人能讓他作詩。


    元盛尷尬一笑,“先生,您放心,我一定認真學,盡量將自己的詩歌素養,提高到新高度。不過,我這個人在壓力下,往往更容易做出好詩。”


    趙信然甩動著手中的戒尺,“原來如此,看來是我給你的壓力不夠,打你手板不夠多。”


    “先生,現在又不是科舉,沒有那種強度,我很難發揮全部實力。”元盛哭笑不得,他的全部年齡加一起,已到耄耋之年,再被先生打手板,很無語吧。


    趙信然舍不得打愛徒,就是比劃比劃,如今聽元盛這麽說,他也放心一些,科舉時,元盛能做出神之一首,就一定很棒了。


    至少他不太會因為詩歌為元盛提心吊膽了。


    至於平時的對聯和詩歌,隻能平日裏多練習,他多為元盛批改。


    元盛做不出來,他幫著批改了,元盛背下來,那也相當於是元盛的詩,多積累幾首是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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