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騰龍帝國境內,公民配槍現象十分普遍,但幾乎都是沒有擊殺功能的電槍。對於非自然局的外勤工作人員,出行任務不申請槍支的實屬罕見。


    陳慕,便是罕見的特例。或者說,他從未對非自然局有過歸屬。被拖進石室之際,他才想到:要是手中有槍就方便了。


    當然,沒有槍也無妨,他自來不習慣使用電槍。經常出入夢境的他,覺得冷兵器更為稱手。比如,之前悶油瓶落下的長劍。


    倒下之前,陳慕雙掌撐地避免了臉部貼地。然後迅速翻身,握住劍柄向拖扯他的野人掃去。


    呱呱!!


    野人空出的手一把抓住了劍身,縱使她皮糙肉厚,也無法抵擋鋒刃入體。她痛叫著扔開了陳慕。


    呱呱族的力量十分驚人,隻是單手一甩,陳慕便空中翻轉了幾次才落地。他顧不得疼痛趕緊站立,看到野人再次衝來已經近在咫尺。


    野人巨掌拍向陳慕的腦袋,按照呱呱族的手勁,陳慕不死也得昏迷。沒有任何時間考慮,他狠狠一劍刺出。


    野人反應極快,但避之不及,再次以手抓劍。陳慕想要抽出補殺,抽到一半,見勢不妙的野人忍痛抓緊。


    發著熒光的血液順著劍身流淌,滴在地上想起滋滋的灼燒聲。陳慕佩服野人的忍痛能力,於是加大了抽.插力度,清楚地感覺到劍鋒碰到了野人的手骨。


    砰!


    雙方僵持不到一秒,消聲的槍響室內響起。野人雙眼一瞪倒向陳慕,手掌失去力氣,長劍順勢透傳了她的身體。


    “沒事吧?”


    李落就比陳慕完幾秒鍾進入石室,看到血染白衫的男友大驚失色,一槍擊暈野人慌忙跑來檢查。


    “沒事”


    陳慕將高大的野人推開,發現自己渾身腥血很是無語。也怪這隻野人倒黴,若不是倒向他,是可以不用死的。


    跟其他房間一樣,這間石室也嵌了夜明珠。陳慕將腥臭的襯衫脫下,與李落分開尋找開門地方。


    呱呱族智力遠低於人類,它們都能掌控的機關,陳慕兩人輕而易舉找到。


    “等等”


    李落正要開門,陳慕忽然叫住了她。


    “這石閥有什麽問題?”


    “石閥應該沒問題,但我有事想問你。”


    李落心神微動,鬆開了石閥轉身看向男人。


    “怎麽了,臉色這麽嚴肅?”


    “我發現,你對島上的情況似乎很清楚?”


    “嗯。上島之前,我們做過功課。從浪跡圓夢所那裏得來的線索推測,陳秀浪他們發現的應該是宋始帝陵,沒想到果然如此。”


    “從始至終,我沒發現有什麽地方是需要用到兩組盜墓專家的,除了吸引呱呱族外。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其實早就知道呱呱族的巢穴在宋始帝陵墓中。而他們,也隻是你用來招引呱呱族而已。”


    “是的。呱呱族雖然是至陽.物種,但繁衍生息必須要有陰氣。胡八一他們常年盜墓,身上陰氣十分重,對成年雌性的呱呱族有致命誘惑。


    你也見到了,呱呱族行動速度很快,一眨眼就找不到,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找了兩組人。


    你也不用為他們擔心,呱呱族其實不傷人的,隻是逃跑比較難,但憑他們的經驗,安全離開絕不是問題。”


    李落毫無隱瞞地將自己的算計交代,陳慕心裏發寒,陌生地看著眼前女子,這跟他熟悉的李落,完全不像一個人。


    “你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陳慕苦笑搖頭,突然之間,他感覺有一堵冰冷的牆降臨了他跟李落之間。


    “那好,到我問你了。”


    李落忽然嚴肅,跟一分鍾前問問題的陳慕一樣嚴肅,搞得後者莫名緊張。


    古怪氣氛中,李落走到了陳慕身前,不緊不慢地抬起手掌緩緩攤開。


    “慕,我也不想故意這樣,隻是想讓你知道被喜歡的人欺騙的心情。你一直說想跟我領證,但為什麽還瞞著我有其他女人?”


    陳慕看著女人手心的耳墜一頭霧水,聽了對方質問更是莫名其妙。


    “我不會逼你做選擇,本來打算任務結束後再跟你談的,此時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但既然你問了,那就說清楚吧。


    她是誰?你們交往多久了?”


    認真看了李落完全不作假的模樣,陳慕總算明白,原來自己這次是被騙上島,因為女友不知哪來的一場誤會。


    “我沒見過這東西,誰給你的?”


    陳慕如實迴答,李落聞言身體一顫,眼中滿是失望。


    “慕,我們坦白好不好?我知道,即使愛人之間也需要有各自的私人空間,但有些問題如果不說清楚,那就是裂痕和隔閡。


    如果你真有其他喜歡的女孩我也不怪你,因為這份工作,我對你關心的太少,每次上門還都是要你幫忙。能有其他人照顧你,我可以接受的。”


    陳慕心慌了,李落從來不跟他開玩笑,更不會無理取鬧,可對方如此認真的語氣,到底是怎麽迴事?


    思緒飛轉仔細迴想,陳慕依舊沒有關於眼前耳墜的記憶。他也不想了,直接抱住女友耍賴。


    “這耳墜我從沒見過,看來是有人想挖牆腳。落落,不管這耳墜是哪個男人給你的,他一定是心懷不軌,你千萬別上他當了。”


    李落掙紮,卻沒有掙脫,有些慘然淒笑,心中的失望猶如冰錐刺骨,讓她感到寒鋒絞痛渾身無力。


    “慕,你知道嗎,這耳墜,我是在你床下發現的。”


    陳慕大驚,鬆開女人盯著對方眼睛:“怎麽可能?除了你,哪還有女人。。。”


    話未說完,陳慕猛然想到什麽,臉色變得窘迫和尷尬。


    這些,落在李落眼睛就是實錘了。她心中驀然隱痛,但卻沒有立刻發作。


    “她是誰?”


    “這事說來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


    “隻要你說,無論多複雜我也聽。”


    “一個多月前,有天晚上你問我,江南是不是被蘇楠騙了,還記得吧?”


    “記得,你說你沒見過蘇楠。”


    “其實,我見過的。”


    陳慕有些說不出口,被一個陌生女人玩弄於鼓掌之間這種事,可真不光彩。然而,看現在這情況,若不解除李落的誤會,這問題可就更嚴重了。


    略微思索,陳慕裝作受害者的模樣道:“那時候,真實世界中我們才開始交往沒多久,蘇楠就突然出現解夢屋冒充我的未婚妻,帶著行李霸占了我的臥室,還不容置疑地要求我跟她領證。我當時就被嚇住了,生怕被你知道,隻想怎麽把她給打發走,連她身份都沒來得及核實。


    還好,當天陳秀浪找到我,我趁機擺脫了她。江南又是藏不住秘密的人,迴去的時候你就察覺問題,還點破了蘇楠身份,我們才知道被騙。


    本來還要找她算賬的,但我們迴到解夢屋發現,那女人早逃了。”


    “就是上次去浪跡圓夢所的那天?”


    “不錯,我跟她說話不到十句陳秀浪就來電話了。”


    李落聽了大鬆一口氣,不禁莞爾,又立刻忍住笑意問道:“這麽說來她住進你臥室還不到半天時間,怎麽把貼身飾物落你床下了?”


    “其實我還不確定這耳墜是不是她的,但除了你以外,隻有她進過我臥室。


    而且我更不明白的是,我從來沒見過她,她卻毫無理由冒充。我估計,這耳墜是她故意留下的。”


    陳慕同樣一臉迷惑,李落抬頭看著男人臉龐似在思索。


    麵對女友質疑的眼神,陳慕不心虛才怪,當初在夢境世界,蘇楠對他那可是“落目前犯”,這件事絕對絕對不能讓她知道了。


    為了不那麽心虛,陳慕開始轉移注意力。忽然眼前一亮,近在咫尺的衣領之中就有無限風光嘛。


    “好吧,我先保留意見,等迴去再仔細搜查,確認你是不是騙我。”


    李落感覺自己心情大起大落,再看男友,神奇地覺得竟然可愛了許多。


    隻是,對方火熱的眼神和咽動的喉嚨,讓她疑惑頓生。


    順著男人目光,李落立刻明白過來。剛才翻滾入室的時候,她胸前的紐扣被崩開了幾顆,而濕熱異常的環境中,她裏麵的白衫早已透明。


    “如果你沒騙我的話,可以稍微獎勵一下。”


    雖然沒有真正歡.好過,但在感情和經驗上,兩人說是老夫老妻也不為過,這也是陳慕習慣反應忍不住的原因。李落同樣不覺得什麽,借著獎勵的理由,直接將襯衫的紐扣也解開幾顆。。。


    石室忽然變成豐收的蟠桃園,碩果累累。


    …………


    八層的通道中,此時隻剩下女性人類。晃動停止野人消失,她們卻還在心有餘悸。


    “它們好像都走了。”


    “奇怪,怎麽隻對男人出手?”


    “難道??”


    “不好,李科,李科被關進去了。”


    一群人反應過來急忙尋找開門方法,至於可憐的胡一八等人,全完不知道自己被李落用在了調教男友的的計劃中,他們還在與呱呱族對戰,打得是熱火朝天激烈非凡。


    格局大同小異的一間石室中,無邪在一群呱呱族的魔爪下掙紮,聲之淒,情之切,隔壁的小三爺聽得清清楚楚。


    “無邪,堅持住,三叔馬上過來了。”


    “不,不要,三叔你不要管我,我可以的。”


    “好”


    簡單的對話,還發生在另一間石室。


    “一八,你怎麽樣了?沒死就吱一聲。”


    “喔喔!”


    “你等著,最後兩隻野人,我馬上過來幫你。”


    幸得島上陰氣有限,呱呱族曆經數千年發展也不足兩百,接近一半還被非自然的人擊暈。否則,胡一八等人不知得經受何種摧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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