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權夢境世界的人都知道,成為男人的那一天,結婚次數的多少,決定了變成女人後的美醜程度。為此,文婧跟李落附身之人,不遺餘力地盡可能找人幫忙,就是想要陳慕今後變得漂亮。


    而現在,他們不約而同心生一致想法:眼前女子,作為男人的時候絕對隻深愛一人:她站在門口,魁梧的身軀遮住了光亮。醜得令人惡心的容顏,嚇退了時光歲月。隻是看著對方,陳慕三人都感到惡寒。


    陳慕神情嚴肅地打量,目光戒備著,繃緊身體把兩女護到身後。來人身高兩米有餘,胳膊比他大腿還壯,他有自知之明,即使不存在迷香菌也奈何不了這位壯婦。也許,馬上就不得不返迴現實了。


    一時間,空氣變得凝重,陳慕握緊砍.刀想最後拚一把,但,壯婦接下來的舉動打破了他的料想。


    隻見,來人分明是拒絕重大誘惑模樣地閉緊了雙眼,又艱難地轉過身去,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張照片向背後展示過來。


    “你們見過這人嗎?”


    低沉而莽沙的聲音響起,完全聽不出竟是出自一位女性。陳慕三人大感困惑,下意識地看向照片中人。


    看清照片人物瞬間,三人都露出詫異的表情,但文婧很快恢複正常,然後愛莫能助地搖頭。


    李落兩人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彼此的決定,最後是陳慕問道:“告訴我你為什麽找她,我就告訴你她在哪。”


    “你知道她在哪?”


    壯婦驚喜地轉身,看到陳慕又慌忙轉過去:“讓你旁邊的女人跟我說話,我抵抗不住你的誘惑。”


    “咯咯,謝謝了,我家慕慕確實很好看呢。”


    壯婦極其認真嚴肅地說道,文婧聽了笑得花枝招展,隻有陳慕一臉黑線,被如此的女人如此說,當真難堪。


    “你不要怕,我不會強迫你的。這隻是我的身體反應,實際上我心裏不喜歡男人。”


    壯婦耐心解釋了一句,陳慕卻聽出了問題:“隻是你這樣,還是所有的女人都這樣?”


    “女人不都如此嗎?與生俱來便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喜新厭舊見異思遷,見了男人就移不開眼睛。隻有眼不見才能維持心中的淡定,就像……嗯?不對,你們看男人的眼神似乎不一樣。”


    壯婦一通吐槽,忽然想起什麽,於是用璞掌遮住眼角,小心翼翼的瞟了文婧兩人。


    文婧心神一凝,忙挽住陳慕胳膊表達心意:“我這輩子隻做慕慕的女人。”


    “看不出來,妹子也是有情人。能抵抗住天性深愛一個男人,這樣的女人實在太少了。”


    李落心中起了疑心:這幅世界的女人,天性是這樣的嗎?倒是跟很多夢境世界對男性的設定很像。她是解夢人能保持清醒,所以沒察覺到附身人物的天性,隻是,為何文婧也沒有展現出天性?從始至終,就隻對陳慕一個男人親近,難道真是壯婦所說的那樣?


    “照片中的女人是我的妻子,不怕諸位見笑,因為某些矛盾她離家出走了,我要找迴她。兩位妹妹,能告訴我她去哪了嗎?”


    陳慕驚詫,照片中的人物他認識,原型是現實世界的一位女明星,名為劉藝菲,雖然顏值一般,比現在的江南也差了幾個檔次,但勝在氣質清純。清純女子出現在這樣的夢境世界,可見編織這幅夢境的圓夢師存了怎樣的惡趣味心理。


    李落知道,陳慕說謊是因為看到現實了人物原型,認為其中有找出願力體的線索。但現在聽了壯婦的話,她覺得眼前之人才是關鍵。


    “我們是不久前遇見她的,往圍山湖那邊去了,現在應該到白.宮莊園附近了吧。”


    “她迴去了?不會呀,怎麽我沒遇到?”


    李落隻是隨口說說想引起壯婦的興趣,甚至是能提出引路之類的請求,但壯婦的迴答讓三人都驚訝了。聽對方口氣,分明是剛從白.宮過來。


    再次打量壯婦的麵容,陳慕有種猜測:對方作為男人的時候,隻跟“劉藝菲”成過親。


    “會不會是她走了另外的路,從白.宮到這裏遠不止一條路吧?”


    壯婦搖頭,沉思著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反駁李落的話:“怎麽可能呢?她從沒離開過白.宮,除了原路返迴,還能如何迴去?”


    陳慕兩人暗中以眼神商量,想利用壯婦帶路,可不等他們商量出結果,壯婦已經給自己找到了理由。


    她猛地拍手大叫:“我知道了,她一定是迷路了。”


    話畢,壯婦遮著眼光向兩女告辭道:“謝謝指路,我馬化雲欠你們一個人情。藝菲第一次出走,還不知道迴家的路,我得去找迴她,告辭。”


    三人點頭迴應,眼看壯婦走遠,文婧突然驚唿:“馬化雲?這不是首富的名字嗎?”


    陳慕兩人聞言心神一震,正要追上去,李落忙用手機搜索的首富照片,接著失望搖頭。


    “不是他。縱橫娛樂日報上有,真正的馬化雲每次變為女人後,都會在最快時間恢複男身。作為男人的一天,他有固定需求,所以女身模樣向來是不變的。雖然不是很美,但高貴雍容,絕非醜婦。你看,這有她照片。”


    陳慕接過李落遞過的手機,看完照片依然沒有打消跟上去的想法:“不管她是不是馬化雲,但聽她口氣,她應該是白.宮裏麵的人。我們跟上,興許可以找到潛入的辦法。”


    “跟吧跟吧,我是管不了你了。”


    文婧無法改變陳慕的決定,更不願意放任不管,隻得一邊抱怨一邊行動。


    然而,他們剛準備行動,猛然察覺暗處異常。就在壯婦身後不遠的叢林中,隱約十餘道人影尾隨。


    “先別靠近,那些人有問題。”


    陳慕一把拉住了想要上前的文婧,他們也是跟蹤者,但他們跟壯婦之間出現的這一波人,個個迷彩軍衣手持武器,隱匿叢林很難察覺,一看就不是普通女人。


    “怎麽迴事?難道還有人要謀殺那醜婦?”


    文婧十分不解地問道,跟壯婦一個照麵,她覺得對方不是壞人,隻是麵相醜陋,但這不應該是被謀殺的理由。要說是因為爭風吃醋搶奪劉藝菲,那就更不可能了,這幅世界最不缺美女,就是她都比劉藝菲美過太多太多,而所有見過她的男人還不是退避三舍?


    “跟上去就知道了。”


    想不通,陳慕等人也不再糾結。這幅世界本就荒誕,發生如何離奇的事情也不奇怪。


    從峰林前往圍山湖的方向,地勢逐漸低緩,林木更加茂盛。廣袤山林中,隨處可見遊走的女人。在陳慕眼中,這些女人無異於末世喪屍,隻要被發現就很難脫身。


    相隔迷彩人員安全距離,陳慕三人借助茂密的灌叢尾隨。十來分鍾後,壯婦到了一處窪地,窪地中央有常年積水的小泥潭,一層綠萍覆在淺淺的濁水上。她繞開水潭想從旁邊密叢中穿過,陳慕等人見狀不由為他懸起心來——那全副武裝跟蹤她的人,就藏在密叢中。


    果不其然,陳慕等人的擔心很快變成事實。就在壯婦扒開灌叢準備進入的一瞬間,兩道人影同時暴起,手中長匕狠準地刺向她。


    不過,壯婦的反應十分出人意料。眼見鋒刃襲來,她魁梧的身軀居然極其柔軟地後仰,腦勺幾乎貼在了地上。


    不僅如此,避開襲擊的同時,壯婦立刻展開了反擊。粗壯的雙臂撐住地麵,兩腿旋轉踢出,兩名偷襲者還未收迴攻擊,先後被踢中了腰間。


    咚咚!


    壯婦力量大得驚人,對手受擊,整個身體飛出,遠遠砸近了水潭中。


    可惜,偷襲者有一個隊伍。才把兩名敵人栽進泥潭,壯婦還未來得及起身,四五迷彩人員衝了上來。


    毋庸置疑,壯婦身手很好,速度力量都遠勝常人,但她的對手不逞多讓,而且準備充分。這四五人手中持的都是鐵管,衝上去二話不說往壯婦身上招唿。


    嘭嘭嘭!!


    敵人毫不留情,猙獰著麵容使勁掄打,鐵棍與肉體碰撞的聲音震響山林。一擊中鼻頭,壯婦整個鼻骨斷裂,鮮血與眼淚奔流;兩擊中眼眶,壯婦變成熊貓眼,紫烏之血腫脹了眼圈;三擊中腦門,皮開肉綻白骨森森……


    然而,不管攻擊多麽密集,敵人如何下死手,壯婦沒有束手就擒。她怒吼著、咆哮著,一手擋在麵前,頂著亂棍爬了起來。猛撲到其中一人,大手拍在對方臉上,奪過鐵棍迅速反擊。


    她背對其他敵人的攻擊,目標隻專注一人,同樣是往腦袋上打。兒童手臂粗的鋼管在她手中細如筷子,狠狠插進了對手腦袋。


    “呀!”


    目睹慘案的文婧嚇得小臉發白,緊張抱住陳慕胳膊,還看到紅白之物竟從管中流出。


    眼看同伴身亡,迷彩人個個心驚膽戰,手中棍棒力道突破極限,打得壯婦身體砰砰顫響。


    一擊得手,壯婦轉身繼續逞威。但這時,意外再次發生——那先前被她踢進水潭的兩人爬了起來,不顧渾身汙泥扔出繩子,不偏不倚套住了她脖頸。


    陳慕三才轉向同情迷彩人,就看到壯婦被拉倒在地。繩圈勒得她瞠目伸舌無法唿吸,她扔掉了鋼管抓住繩子,也被拖進了泥潭。


    見壯婦受製,手握鋼管的四人大喜過望,輪著武器上去就是一陣猛打,硬生生將壯婦打暈過去。遠遠都能看到,已經被汙泥覆了一身的壯婦,有汩汩鮮血從汙泥下冒出。


    陳慕等人看得心冷神顫,實在想象不出,一群女子也能製造出如此殘忍的一幕。


    “慕慕,這些人太可怕了,我們迴家吧。”


    “隔遠一些,沒事的。”


    一群迷彩人把昏死的壯婦裝進了麻袋,兩人扛著往白.宮方向去。文婧心裏萌生退意,拉住男人不想冒險,但陳慕還是決定繼續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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