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有人在家嗎?”


    隨著一陣又一陣急切的敲門聲不斷響起,往情深正站在門口的位置大聲地嚷嚷著。


    毫無章法且毫無節奏可言。


    這聲音沒有任何規律可循,一會兒高一會兒低,一會兒急促一會兒緩慢,令人心緒不寧,煩躁不堪。


    “還讓不讓企鵝睡覺了!”


    一隻帶著藍色睡帽的企鵝此刻站在七樓的落地窗前,左手拽著一個抱枕角,帶怒意的朝著下方看去。


    “你上次對蘇影的手段,現在怎麽不用了?”


    就在企鵝陷入憤怒的狀態之時,忽然,一道極為空靈的聲音從後方緩緩傳來,那聲音仿佛具有一種神奇的力量,能夠直接穿透一切阻礙,直抵靈魂的最深處。


    “嗖嘎!”


    企鵝扔下抱枕,裝模作樣的擼了擼胳膊。


    “有沒有人啊!”往情深用力而快速地敲擊著大門,一遍又一遍地喊道。


    原本敲門正快活的往情深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身體忽然開始止不住的發顫。


    他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呆愣在原地,猶如木頭一般。


    猶豫間,他緩緩的抬起了手,看著眼前的大門,一個想法從他的腦海中閃過。


    他在猶豫還要不要敲門,不知為何,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催使他想快速的離開這個地方。


    與此同時,一時間實在難以分辨臉上那變得極為濃鬱的液體,究竟是晶瑩剔透的水珠,還是從身體裏滲出的汗珠。


    “真是不禁嚇。”企鵝看著愣在原地的往情深輕笑道。“還不如那個叫蘇影的呢。”


    說完,企鵝便拿起一旁的抱枕,朝著裏屋走去。


    “今天書院真是熱鬧。”輕傾微微一笑,隨後朝著樓梯口走去。


    “我......”


    往情深雙腿有些發軟,冷汗與雨水一同流向地麵。


    ......


    “忘川,你別睡了。”


    在一處極為幽僻的獨立空間之中,一道身影正麵無表情的看著麵前側臥的家夥。


    “你就不怕那家夥把事情搞砸嘛。”


    “昂...”


    側臥之人極其敷衍的迴了一聲,又繼續睡去。


    “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就在他摸著下巴思考之際,一道聲音突然傳來。


    “快,上!”


    “什麽?”隨著微微愣神之際,眼前的景象不知何時變化。


    原本麵前的側臥之人消失不見,而出現的卻是一個身著白色衣裙的女孩正站在自己麵前。


    帶著微微笑容,溫柔的看著自己。


    往情深有些發愣,他不明白怎麽突然有了身體的控製權。


    “外麵雨大,先進來吧。”


    輕傾的聲音極其溫柔,那點點笑容讓往情深的思緒無限停止。


    “啊...好。”


    往情深往前走了一步,他微微皺眉。


    那件衣服已然完全濕透,不斷地滴落著雨水,水珠一顆接著一顆,清晰可見。


    更為可怕的是,他的雙腿此刻竟有些微微發軟,仿佛難以支撐起身體的重量,讓人擔憂是否還能繼續站立。


    “發生了什麽?”


    一個疑惑的念頭出現在往情深的腦海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麽。


    再抬頭看去,眼前的女子早已走入屋內,留給自己的隻有一扇開著的大門。


    他不再猶豫,揮手間周身的雨水盡數散去,緩緩了發軟的雙腿便快步跟了進去。


    “坐吧。”


    輕傾坐在沙發之上,白皙的玉腿並在一起,右手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水,像是剛剛泡好的樣子。


    她的左手正揮手示意一旁空曠的單人沙發。


    往情深快速的掃視著屋內的一切,包括屋內的裝飾、家具的擺放、裝修的風格。


    在確認安全之後他隨手關上身後的屋門,朝著輕傾指的地方走去。


    “我該如何稱唿你?”


    就在往情深剛剛坐下的瞬間,一道空靈的聲音直擊他的內心。


    明明稀疏平常的言語,卻在往情深的心中激起巨大的波瀾。


    “叫我往情深就行,您如何稱唿?”往情深微微一笑,強忍著困惑看向輕傾。


    不知為何,他總感覺眼前的女子絕非凡人。


    在書院之中,有一位女子,她竟然能夠使得舞象將身體的控製權交予自己。


    然而,對於這樣一位女子,自己卻沒有任何一點印象。


    不論怎麽想,都不會是普通人才對。


    “往情深嗎?”輕傾輕輕抿了一口熱茶,隨口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什麽?”往情深不解,她不是問的名字嗎?


    輕傾將手中茶杯放到茶幾之上,目光淡然的看向他。


    “我的意思是,該稱唿你為往情深......”說著,輕傾的言語頓了一下。“還是無痕?”


    往情深愣在原地,他的內心此刻波濤洶湧間泛起陣陣巨浪,衝擊著他的種種思緒。


    明明隻有華正茂一個人知道自己有這個名字的,為什麽眼前的女子......


    他周身力量調動,做好了隨時戰鬥或撤退的準備。


    可下一秒,他周身的力量快速散去,身體十分放鬆的倚靠在沙發之上,感受著那鬆軟之感。


    這一瞬間的淡然,讓輕傾微微一笑:“怎麽了?”


    她很是好奇眼前的男子為何突然運轉了一下時間之力,卻又突然散去。


    往情深看向輕傾,哈哈一笑:“我不覺得能在一眼看穿我的人麵前成功逃跑。”


    “況且這是在書院之中吧,我沒必要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


    輕傾微微掩著嘴,發出一聲輕笑,隨後繼續問道:“你很信任書院呢。”


    往情深內心無奈的歎了口氣,他能怎麽說?


    麵對舞象都打不過的敵人,自己當然沒有正麵硬剛的想法。


    不過能一眼看穿自己的家夥,確實值得注意。


    畢竟,就連唐糖在內的所有諾心神都沒有看透過自己,可眼前這個平平無奇的女子卻能直接說出自己的隱稱。


    這也自然而然的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無痕微微一笑,輕聲說道:“無人的情況下,稱唿我為無痕也可以。”


    “隻是,能說說怎麽看出來的嗎?”


    他微微挪動右腿,想要翹起二郎腿,想讓自己更加舒服一些。


    然而,右腿無論如何都無法抬起來,仿佛被一種難以言喻的神秘力量緊緊地束縛住了。


    他無奈之下,隻得將雙手交叉放置在腹部的位置,臉上帶著一抹微笑,目光專注地看著輕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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