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覺得孩子有什麽問題嗎?”


    她試探性地問,想知道他有沒有看出什麽!


    兩個孩子不是早產兒,他能看出來嗎?


    解洄州似有所感,他直直地盯著她:“阿梨想問什麽?”


    她在刺探他?


    “沒什麽。”


    後者瞬間搖頭,他是男子,男子一般都沒有那麽細心,他一定不知道什麽。


    解洄州察覺到她鬆了一口氣,故意逼近了她幾分。


    “說來,這兩個孩子確實有問題。”


    “梨兒說,是不是?”


    他故意叫她梨兒。


    那個該死的世子不就是這樣喊她的?


    他當然也要這麽喊。


    “什麽問題?”


    秦霜梨瞬間緊張無比,孩子能有什麽問題?


    “梨兒不覺得他們像我嗎?”


    其實孩子還小,根本看不出來像誰。


    至少解洄州沒看出來,他也不知道孩子像誰,但沒關係,不妨礙他逗逗阿梨這個壞女人。


    這話一出,秦霜梨瞬間心悸!


    有這麽明顯嗎?


    解洄州竟然還能看出孩子像他?


    “所以,梨兒是否對我撒了謊?”


    他突然捏住她的下巴,逼問著她。


    孩子明明是他的,但她就是不肯告訴他!居心?


    秦霜梨腦子急轉彎,最後直接紅了眼圈。


    她的眼圈一紅,解洄州直接投降。


    “哭什麽?”


    他好像沒有欺負她吧?


    “解郎以為阿梨撒謊?”


    “阿梨從不撒謊,解郎一點都不了解阿梨。”


    “嗚嗚。”


    她作勢要哭,解洄州忙幫她擦不存在的眼淚。


    “嗯。”


    “梨兒從來不撒謊,好不好?”


    “不哭了。”


    他到底心軟了。


    罷了,阿梨瞞著他孩子的事情自有她的道理,他就不問了。


    解洄州當即打算繼續裝作不知情,隻要阿梨一直在,這點小謊言,不值得他在意。


    “解郎不信阿梨,為何還要來?”


    “何況,孩子像解郎不好嗎?”


    “阿梨心中有解郎,孩子自是照著解郎的模樣生長。”


    她越說越離譜,自己都差點相信了。


    解洄州:“……”。


    “是我的錯。”


    “別哭了。”


    她剛剛生產完,可不能隨便亂哭。


    “哼。”


    她故作生氣,偏開了頭。


    男人掐住她的下巴,不管她的拒絕,直接吻住她的唇。


    “別生氣了,梨兒。”


    他哄著她。


    秦霜梨眉頭皺得發緊:“我不喜歡梨兒這個稱唿。”


    聽他這樣喊,有種蘇子固在身邊的錯覺,她不喜歡。


    “阿梨。”


    “原諒我。”


    解洄州哄著她,後者終於點了頭。


    “解郎以後可不要惹阿梨生氣了。”


    “阿梨不喜歡生氣。”


    她又主動地親了他一口。


    “好。”


    他以後一定不再讓她生氣。


    “再休息一會吧?”


    解洄州心疼她,這會又想哄著她睡覺。


    可秦霜梨怎麽可能肯睡?


    秦蕪還在門外,她得去解決她。


    “不許起來。”


    她現在不能站著,不然以後容易腰疼。


    “我去去就迴。”


    秦霜梨祈求著,恨不得現在出去教訓秦蕪。


    解洄州最後還是妥協了,他讓她下了床。


    她開心的出門了,門外的秦蕪見人出來,錯愕了一會。


    “表姐。”


    愣了一會之後,秦蕪還是喊了人。


    “嗬。”


    “不敢當。”


    她哪裏敢當秦蕪的表姐?


    “表姐說的什麽話?”


    秦蕪麵上帶著笑意,心中卻失落極了。


    秦霜梨的命怎麽就那麽好呢?


    生了雙胎就算了,她還能活得好好的。


    老天真是不公平,怎麽沒讓她一屍三命呢?


    秦蕪見到秦霜梨還好好的,頓時沒了心情。


    “你聽不懂?”


    “綠竹,讓人將秦小夫人請到祠堂,讓她抄寫一百遍家法。”


    秦霜梨記掛著房中還沒走的解洄州,忙要迴去。


    可秦蕪氣了。


    憑什麽?


    秦霜梨憑什麽罰她跪祠堂?還要讓她抄寫家法?


    “憑什麽?”


    就憑她是侯府當家主母,而她隻是一個妾室。


    妾室,就歸主母管!


    “綠竹已經讓你不要來了,你偏來!”


    來就算了,還欺負她的綠竹,秦蕪該不該罰?


    秦霜梨這一次是給綠竹撐腰來的。


    “帶下去。”


    “再惹主母我不開心,我就將你發賣了。”


    秦霜梨說到做到。


    秦蕪聽她自稱主母,臉色煞白。


    主母確實有這樣的權力。


    她突然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是錯的。


    她不應該成為世子的妾,因為這樣,她就是秦霜梨手中一個低賤的妾室。


    “不。”


    她還想說什麽,然而,很快就有人將她拉下去了。


    如今世子遭難,侯爺流連青樓,府中唯一的主子就是世子夫人了。


    所有下人都知道現在該聽誰的話。


    秦霜梨的耳根終於清淨了,她迴了房間,就看見解洄州似笑非笑地坐在床邊。


    他的領子微開。


    他這是做什麽?


    雖然不知道男人要幹什麽,但秦霜梨秉著不看白不看的想法,她的視線落在了男人的懷中。


    他的肌膚暴露在空中。


    說來,也有一個月沒和他做過快樂事了。


    可惜,她現在還得坐月子。


    “阿梨,想摸就摸。”


    他知道她想摸,他特意讓她看的。


    “真的?”


    她確實想摸摸。


    “嗯。”


    她的要求,他什麽時候沒答應過?


    後來,她飛快地摸了人一把,手感很好。


    “喜歡嗎?”他問。


    “喜歡。”


    摸起來的感覺和以前不同,他最近是不是又在鍛煉身體了?


    “最近舞劍的次數多了。”


    阿梨喜歡男子長得好看,也喜歡男子身材好。


    隻要他的身材好,一直長得好看,阿梨定然會喜歡他永永遠遠。


    這樣,對嗎?


    解洄州自從將阿梨尋迴之後,就一直有些患得患失。


    最近他特意去買了好多話本看,學學怎麽討姑娘家的歡心。


    剛剛那招,他就是從話本上學的。


    那本話本的男主人公是一個公狐狸,他專門勾引富家小姐。


    這一招,就是從他那裏學的。


    解洄州垂眸看了一眼秦霜梨,他覺得這一招很有用。


    至少,阿梨此刻已經被他迷住了。


    “以後,夫人想摸就摸。”


    他罕見的喊她夫人。


    後者點頭之後又搖頭。


    她以後怕是摸不到了。


    不過沒關係,等離開這裏,她若想摸,再釣一個男人就好了。


    世上的男人千千萬萬個,沒了解洄州,還有其他。


    秦霜梨已經想好了,等自由之後,她要多嚐試幾個男人。


    雖然她不信情愛了,但玩玩男子還是可以的。


    心中可以沒有男人,但身體一定要有男人的嗬護。


    這麽想著,她突然就笑出聲。


    “娘子在想什麽?”


    糟糕,忘了身邊還有一個解洄州醋壇。


    “沒想什麽。”


    她什麽都不想。


    解洄州覺得她騙他,可他沒有證據。


    最後,他隻能將疑問憋在心中,罷了,放她一馬。


    當晚,解洄州依舊留下。


    秦霜梨:“……”。


    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想他快點走。


    她還想和兩個孩子獨處一會,他在,她都沒有這個機會。


    男人仿佛知道她的想法,他總粘著她。


    不知道是不是秦霜梨的錯覺,她總覺得解洄州對孩子有意見。


    就像現在,她剛剛讓綠竹將孩子抱來看看,下一刻,解洄州就讓人抱走了。


    他到底鬧哪樣?


    秦霜梨不知道的是,解洄州的心中有些苦澀。


    他還沒有擁有阿梨多久,就多了兩個小家夥來搶占阿梨的注意力。


    他嫉妒,他一點都不想看見兩個孩子。


    阿梨隻能是他一個人!


    誰也不能和他搶阿梨。


    秦霜梨在氣憤中睡去。


    在她眼中,解洄州就是打擾她和孩子的罪魁禍首。


    “睡吧。”


    男人將她攬在懷中,哄著她。


    他怕她睡得不沉。


    “嗯哼。”


    她輕哼了一聲,算是迴應男人。


    夜漸漸加深,兩人一起睡熟。


    孩子半夜會哭鬧,秦霜梨第一次當母親,她沒什麽特別感覺,她甚至沒有醒過。


    也對,兩個孩子在偏房睡,屋子的隔音還算好,她沒聽見聲音沒被吵醒也情有可原。


    解洄州倒是睡得不好,孩子醒幾次,他就醒幾次。


    次次被吵醒,他的臉色都不好了。


    男人額頭青筋凸顯,他仿佛在生氣。


    那個小兔崽子,哭那麽大聲做什麽?


    還好他沒有將阿梨吵醒,不然,看他怎麽揍他!


    想是這麽想,他到底下了床去了偏房。


    孩子剛被喂飽,已經睡了。


    偏房隻有他一人,他徒步走到了哥哥身邊,指著他威脅著:“再哭,孤揍死你。”


    他威脅著,威脅完,他走到了妹妹身邊,指尖輕觸妹妹的臉,他的心瞬間融化了。


    “我是爹爹。”


    他突然傻笑了一下,這是他的女兒。


    後來,綠竹起夜來看小主子,發現解洄州的時候,她有些緊張。


    “姑爺。”


    她很識時務,見人就喊姑爺。


    解洄州嗯了一聲就要離開,然而不等他跨出房門,孩子哭了。


    他迴頭就看見綠竹抱起“女兒”說:“小主子莫哭了。”


    他知道,綠竹喊那個兔崽子就是小主子,喊女兒是小小姐!


    所以,他剛剛警告的對象是他的……女兒!


    他將兩個孩子的性別認錯了!


    解洄州麵上閃過了一抹複雜,最後到底離開了。


    他重新迴到了床上,抱著阿梨睡覺。


    臨睡前,他給了自己一個借口,兩個孩子長得一樣,他認錯也有可能。


    嗯,沒錯,就是這樣。


    ……


    翌日早上。


    秦霜梨的元氣到底沒完全恢複,她睡得很沉,也睡不夠,所以天亮了許久,她也沒醒。


    解洄州就算醒了也沒起來,他一直陪著她。


    “阿梨。”


    她睡得恬靜。


    他的指尖慢慢觸摸著她的臉頰,之後是她的粉唇,最後是她的耳尖。


    他很喜歡這三個部位。


    這樣寧靜的早上,仿佛迴到了之前他還是書生的時候。


    沒人會打擾他們,他們隻有彼此。


    然而,不等解洄州高興太久,屋外就傳來了說話聲。


    綠竹在門外:“世子爺,夫人還沒醒。”


    意思是,他不能進去。


    蘇子固已經清醒了,此刻他被人抬著過來。


    他的麵色難看蒼白,他的腿動都動不了。


    可想到梨兒因為他的事情被驚到早產,他就更心疼她。


    所以他剛一醒來,就迫不及待來看她了。


    梨兒,她千萬不能有事!


    聽說梨兒給他生了一兒一女,他很開心。


    他要親眼見一見梨兒才能放心。


    腿上的刺疼還在刺激著他,蘇子固簡直要瘋了。


    好疼。


    “我進去一會,不會吵醒她。”


    蘇子固知道綠竹是為了秦霜梨好,倒也沒有生氣。


    綠竹還攔著,她著急死了。


    也不知道解公子有沒有聽見門外的聲音?


    若聽見了,希望他已經走了,不要給小姐留下任何麻煩。


    要是解公子暴露了,她都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好恐怖。


    “綠竹。”


    蘇子固到底是侯府主子,他要進去,沒人能攔他!


    他進去看自己的夫人都不行了嗎?


    “世子爺,夫人還在睡覺,若不然,奴婢進去叫醒夫人?”


    世子如今走不了,他得讓人抬著。


    那麽多個下人,怎麽能進小姐的房間呢?


    看出了綠竹的顧慮,蘇子固也清醒了過來。


    是了,梨兒在睡覺,身上肯定隻剩下中衣中褲,確實不能讓人看見。


    蘇子固的腿再一次痛了幾分,他眉頭皺緊。


    算了,也別叫醒梨兒了,等梨兒醒了,他再來。


    綠竹剛剛要鬆一口氣,卻聽見屋中傳來了聲音。


    “綠竹,放人進來。”


    秦霜梨醒了。


    她要見蘇子固。


    解洄州見她剛醒就要見蘇子固,醋死了。


    他體內的氣息翻湧,嘴角緊抿,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阿梨果然又在騙他是嗎?


    說什麽最愛他!叫他夫君,全都是她的謊言是嗎?


    所以這會一聽那該死的野男人來了,她就迫不及待想要見人!


    氣死他了。


    他發誓,他再也不要理阿梨了。


    他再理她,他就是狗!


    可下一刻,他就摁著人親了起來。


    “嗚嗚。”


    她被人親到不能唿吸,隻能嗚咽著。


    “阿梨,你夠狠。”


    為了趕他走,不惜讓蘇子固進來。


    解洄州放開了她,眼尾泛紅,他委屈死了。


    這次,他真的不要再理阿梨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了。


    說著,他就要躲起來。


    他到底不願讓她陷入兩難。


    “夫君,別走。”


    這次,她就是要讓蘇子固瞧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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