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陳瑞安的指引我一路騎馬車狂奔。


    趕了不知道多久的路,隱隱約約看見前方有幾個穿著甲胄的人。


    那幾人圍成一個圈,拿著刀不斷在捅著什麽。


    我沒有看見林夜和抹擇,陳瑞安確定這是那幾個官兵。


    我急停馬車,朝官兵飛奔過去,官兵臉上一個個都帶著笑容,獰笑聲傳入我的耳旁。


    官兵腳下流出淡淡的血水,漸漸流向我這邊。


    我渾身顫抖著,心中的猜想猶如黑夜中縈繞的不安,讓我不寒而栗。


    此時那幾位官兵也轉頭看到了我,他們頓時就興奮了起來。


    “兄弟們,又有肉可以吃了!”


    “自從那個姓關的出生扣押我們的銀兩,好久沒吃肉了。”


    那幾位官兵癲狂的向我衝了過來,此時我也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也衝了上去。


    滿穗和風下了馬車見到我這樣子想攔住我,可為時已晚,我早已衝了上去。


    風隻能頂著傷痛也衝了上來,而我早已衝到官兵麵前。


    跳起來拿著刀直直對著前方一位官兵的頭部刺了下去。


    他的腦袋當場開花了,血液四處噴濺,我臉上沒有一塊是幹淨的。


    我眼前一片血紅色,其他官兵見到我發瘋的樣子,一兩個被我嚇住了,其他人衝了上來。


    緊接著我一腳踹開那腦袋已經不成樣的屍體。


    衝向另一位官兵,他早已有了防備刀舉在身前。


    我還是義無反顧衝了出去,他沒想到的是我直接彎下腰抱住他不斷的往前衝。


    官兵的刀太長伸展不出來,他使勁用刀柄砸著我的背。


    疼痛感不斷的傳來,但我早已喪失理智隻想殺了這群狗。


    抱著官兵一路衝過去,撞到房屋才停了下來,官兵一下就被撞懵了。


    我拔出腰間的小刀,對著他的麵部就紮了下去。


    這次我的後背被染成了鮮紅色,也許砍不穿甲胄,但是他們的腦袋是露出來的。


    剩下四五個官兵,見我感覺徹底瘋了,一個個嚇的扔下刀轉頭就跑。


    全身的血腥味弄得我有點反胃,很長時間沒這麽強烈的殺人了。


    可我並不打算放過那幾位官兵,一想到他們殺了抹擇和林夜,我的憤怒就操控我的身體想去殺了他們。


    他們圍成一個圈,拿刀砍著活生生的人,他們獰笑的聲音在我耳旁迴蕩。


    我徹底放飛了自己沒有在壓製自己憤怒的情緒。


    小刀係配在腰間,緊緊握著早已被鮮血染紅的刀柄,我父親曾送我的刀。


    轉身追了出去,陳瑞安早已在那血泊中尋找著什麽。


    我沒有過多的顧慮,朝那幾位官兵一瞬間衝了出去。


    連風一時半會都追不上我,瞄準跑的最慢的一位官兵。


    拿出的小刀朝他腳筋飛了過去,直直的命中腳踝,我不知道有沒有刺穿甲胄。


    但我知道那個人摔倒了,我立馬衝了上去。


    對著他的頭就是一腳下去把他踹蒙了,我伸出左手把他的頭抓起來。


    右手拿著刀,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毫不猶豫,我一刀刺了下去。


    鮮血把我的手臂埋沒了,風看見我這樣,第一次不由然的慌了起來。


    他估計是沒想到我真的瘋了,他衝到我旁邊,對著我的脖頸處用手拍了下去。


    一瞬間我覺得天昏地暗,暈了過去,暈倒之前我還從那爛掉了腦袋拔出刀撐著地麵。


    滿穗視角……


    下了馬車原本想追出去的,可是馬車不能沒人。


    我來到陳瑞安旁邊靜靜撫摸著他的頭安慰他。


    他抱著一個早已不成人樣的屍體在那痛哭,我明白他的心情,但無法感同身受。


    我隻能在旁邊不斷的安慰他,林夜也不知道去哪了。


    風也去找良爺了,在馬車附近就我們三個人,而且已經快到酉時了。


    太陽掛在不遠處的山邊隻剩半個身子了,木材昨日就燒完了。


    當務之急是要找到良爺和林夜,風去找良爺了,我應該去幫幫忙找找林夜。


    我起身沒有再繼續安慰陳瑞安了,這種情況一時半會安慰不好,還得靠他自己接受。


    收迴手,打算先在附近的房屋逛逛,看一下林夜是不是受傷躲起來了。


    找林秋借了一盞油燈,剛把油燈點燃,就聽到附近有稀稀疏疏的聲音。


    良爺迴來了?我又驚又喜,急忙把油燈伸了過去前去尋找。


    朝聲音的源頭尋去,到了一個小屋子的拐角處,一進去裏麵的溫度驟然降了幾度。


    我將頭伸出去看了一眼看不清,天已經有點黑了,隻好把油燈拿了出來。


    看見屋子拐角深處,一個人靠坐在牆角奄奄一息。


    渾身上下都是血跡,衣物破爛不堪,大量的肌膚裸露在外。


    我走近才發現是林夜,他艱難的抬起頭,看到我的一瞬間眼裏都有的微光。


    “穗姐……水有嗎?”


    聽到他的虛弱聲音,我急忙把油燈放下將腰間的水壺遞給了他。


    他並沒有接過去,我才反應過來他已經沒力氣了。


    我便扶著他的頭幫他喂水喝,看著他渾身的傷勢我滿眼都是心疼。


    林夜跟了我這麽久第一次受這麽重的傷,他的刀還屹立在他身旁。


    刀鋒早已頓了,刀身上全是血跡。


    喂完水,我將水壺收好想背林夜迴去,我走到他身前蹲了下來。


    林夜卻嘴角微微上揚笑了笑。


    “穗姐有心了,等我休息一會,自己會走迴去的。”


    “那怎麽行,你傷的太重了。”


    “穗姐不是說過男女授受不親,隻有等良爺迴來了才會破了這個戒嗎?”


    林夜的話剛出口我臉上就浮現了淡淡的紅暈,迴過頭看著他。


    “都什麽時候了,還開我以前吹牛皮的玩笑。”


    “我覺得不像玩笑啊。”


    “快住口了,不然我就不管你了,讓你一個人待著。”


    “好的穗姐,你先迴去吧,一會我自己走迴來。”


    我沒想到林夜答應的這麽果斷。


    這個小角落冷風簌簌的吹,我都受不了,更何況他一個傷者。


    “行,你要待著,那你就待著吧,我走了。”


    我拿起地上的油燈轉身頭也不迴的就走了,我不能背你,那我叫林秋來背你。


    走出小角落,我立馬就飛奔了出去,林夜這個傷勢,林秋應該可以救治。


    那小角落裏麵實在太冷了,林夜肯定挺不了這麽久,我得快點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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