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我,別管我,讓我死了算了……”


    秦勝男原本還有些猶豫著,但被人抓住之後,她便開始拚命掙紮了起來,那架勢比過年要殺的年豬還要難抓。


    也虧得楚昭有一把子的力氣,要不然還真拽不住秦勝男。


    他連拖帶拽地將人弄到了一邊兒去,然後抓住了秦勝男的肩膀,強迫她麵對自己。


    “秦勝男同誌,你冷靜一點,沒有過不去的坎兒,尋死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我知道你一定是受了很大的委屈,或許你可以跟我說說,說不定我可以幫你找出解決的辦法來。”


    他的聲音很溫柔,帶著一種奇異的力量,慢慢地將秦勝男的瀕臨崩潰的情緒安撫了下來。


    她抬頭看向了楚昭,眼淚控製不住地嘩嘩往外流。


    “我該怎麽辦啊……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她哭得傷心至極,臉上的絕望觸目驚心,整個人已經處在了崩潰邊緣,隨時都可能崩塌。


    “你說給我聽聽,或許我能幫你。”


    “相信我。”


    楚昭將秦勝男帶到了不遠處的樹林邊兒上,又從口袋裏掏出了幹淨的手帕遞給她。


    “擦擦眼淚,冷靜一下。”


    楚昭安撫人還是很有一手的,在他的安撫下,秦勝男的情緒也逐漸穩定了下來。


    而楚昭一直在觀察著秦勝男的情緒,見她的狀態逐漸在恢複,不像是之前那樣衝動,便又詢問她發生了什麽。


    “甩脫楚天賜那個人渣後,你的生活應該步步向上的,怎麽好好的突然就想不開了?”


    秦勝男慢慢地擦去了臉上的淚水,聽到這話,她的淚水又有決堤的傾向,不過最終還是被她忍住了,沒有讓自己哭出來。


    “我沒有擺脫他,我以為我擺脫了,可他就像是惡鬼一樣,沾上了就逃脫不得……”


    說起楚天賜的時候,秦勝男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聲音裏夾雜著痛苦憎恨,楚昭甚至還察覺到了一絲絲的恐懼。


    她在害怕楚天賜。


    “楚天賜做了什麽事情,逼得你要去尋死?”


    楚昭的話讓秦勝男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她不知想到了什麽,身體抖得更加厲害了。


    那種事情她怎麽好說出口?


    距離楚天賜威脅她已經過去三天時間了,明天就是對方說的最後期限。


    楚天賜做了那麽多事情,秦勝男是寧死不肯嫁給對方的,可是他衝著搞死自己來的,若是她不同意,迴頭她的那些照片就會出現在大街小巷。


    真要鬧開了,到時候她被指指點點,她還怎麽有臉活下去?


    秦勝男越想就越覺得崩潰絕望,原本止住的淚水又一次失去了控製,肆無忌憚地在她的臉上流淌著。


    “嗚嗚嗚……你還是讓我死了吧……”


    瞧著又一次崩潰大哭的秦勝男,楚昭仔細琢磨了一下,大致將秦勝男遇到的事兒給推測了出來。


    之前他還在奇怪,依照秦勝男這樣的性子,原劇情裏,她怎麽都不該同意楚天賜把孫雅茹帶到身邊來。


    這世界上沒有哪個女人可以忍受和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秦勝男不止同意了,甚至連一點的不滿都沒有表露出來。


    楚天賜拿捏女人的手段爐火純青,這一次怕是又使出了什麽手段來對付秦勝男,這才讓她陷入了絕望。


    打碎一個人的傲骨,讓她失去自己的意誌,然後按照別人的想法捏成他所喜歡的模樣,最終成為了別人手中的傀儡娃娃。


    “楚天賜做了什麽?秦勝男同誌,你通通都可以告訴我的,我可以幫你,相信我,我真的可以幫你。”


    楚昭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種莫名的力量,秦勝男原本已經混亂的思緒在這種力量的引導下慢慢恢複了正常運轉。


    她茫然地抬頭看向出楚昭,眼中淚光盈動,她啞著聲音說道:“你真的可以幫我嗎?”


    楚昭點頭:“隻要你說出來,我就有辦法幫你。”


    他斬釘截鐵的聲音給秦勝男的身體注入了力量,或許是溺水的人終於見到了救命稻草,求生的本能讓她掙紮著想要試一試。


    萬一呢?


    萬一楚昭可以幫她呢?


    秦勝男鼓足勇氣,一股腦地將楚天賜做的事情說了出來。


    “明天就是他給的最後期限了,我不想嫁給他,又想不出辦法來解決,好像除了死亡之外,我找不到任何解決問題的門路……”


    “楚昭,你能幫我嗎?”


    她想不出解決辦法,雖然抱著一絲希望將事情告訴了楚昭,但其實秦勝男的潛意識卻不斷告訴她,這件事情是沒有辦法解決的。


    兩種想法在不斷撕扯著她,折磨著她的神經,秦勝男變得更加痛苦了起來。


    “就這?你因為這種小事兒尋死覓活的?”


    楚昭的話讓秦勝男渾身一震,她猛然抬頭,瞠目結舌地看向了楚昭。


    這種小事兒?楚昭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些什麽?


    明明是足以逼得她自殺的事情,在楚昭的眼中就隻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兒嗎?


    他莫不是在誆騙自己,故意想要看她的樂子?


    是了,他一個大男人,根本就不會遇到這種事情,他又怎麽可能會跟她感同身受?體會到她的恐懼和絕望?


    “我怎麽這麽蠢,指望你一個男人給我想辦法?”


    “天下烏鴉一般黑,所有的男人都一樣,我不該寄希望在你身上的……”


    好不容易看到了微弱的亮光,結果那抹光隻是她的幻覺而已,秦勝男原本就不是太穩定的情緒岌岌可危,隨時都可能崩塌潰散。


    楚昭瞧著臉色白得跟紙似的秦勝男,仍舊是那種輕鬆到甚至有點吊兒郎當的語氣。


    “本來就是一件小事兒,你為什麽要尋死覓活的?”


    不等秦勝男開口,楚昭又繼續說了下去。


    “你自己都說了,你從來都沒有拍過那種照片,楚天賜就是用了特殊手段造假,你因為假的東西而搭上自己的這條命,虧不虧心?”


    “想不出解決辦法,就把楚天賜解決了不就成了?這現成的把柄擺在你麵前,你怎麽都不知道去用,你也太不中用了。”


    楚昭一連串的話說出來,直接將秦勝男給打了個錯所不及,她愕然地看著楚昭,老半天才從嘴裏擠出來一句話。


    “怎麽解決他?現在又不是舊社會了。”


    她能找人打楚天賜一頓,還能找人吧楚天賜綁了沉塘嗎?


    殺人是犯法的。


    楚昭白了秦勝男一眼:“誰讓你殺人了,你不能去找公安嗎?派出所是擺設嗎?法律是擺設嗎?他威脅你,用造假的照片脅迫你,這可是惡性的耍流氓行為,擱在以後說不定都要被槍斃的,你還怕他?”


    “該怕的人是楚天賜好麽!”


    當然,這也怪不到秦勝男,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身在局中的秦勝男已經被恐懼的情緒左右,自然是看不見解決辦法的路子。


    “且不說照片不是你的,就算是照片是你的,那又怎麽樣?他拿著照片威脅你,是他畜生不如,畜生不幹人事兒就該被打死,斷沒有受害人要陪上一條命的道理。”


    “你爸好歹那麽大的一個廠長,什麽大風大浪沒遇到過?你把這事兒跟他一說,他還能不幫你?你都敢尋死了,不敢找你爸說事兒?”


    擺在秦勝男麵前的路有很多,偏生她就選擇了那條死路,悶著頭就往死路上衝。


    “證據都遞到你手上了,他這是一抓一個準,就他犯的這種事兒,至少要在勞改隊蹲上十年,你不琢磨著把他送進去,琢磨著把自己弄死了做什麽?”


    也就八零年的時候還沒開始嚴打,這要擱在八三年那會兒,楚天賜敢這麽幹,能直接被拉去槍斃了。


    “流氓罪是寫在刑法裏麵的,他這就是妥妥耍流氓,你找公安把他關進去不就行了?”


    楚昭劈裏啪啦這麽一大堆話砸下來,直接就將秦勝男給砸懵了。


    她動腦子一想,隻覺得眼前豁然開朗。


    是啊,她怎麽就非覺得自己沒救了,任由著楚天賜牽著鼻子走呢?


    這都新社會了,又不是舊社會,還搞過去那一套,女人身上的大山,還有那條條框框的枷鎖早就被推翻了,她還給自己上套子。


    是啊,罪該萬死的人是楚天賜,不是她。


    眼見著秦勝男眉宇間的鬱氣散去,整個人的精氣神看起來和之前完全不同。


    “而且你不會覺得你自己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吧?依照楚天賜那種尿性,你死了,他沒拿到好處,也是可以鞭屍的,死人是沒有辦法替自己辯駁的,到時候你還是一身的臭狗屎,沒有人能救你。”


    尋死是因為找不到解決辦法,想要一死了之,認為死了就會一了百了。


    但死亡並不是終點。


    活著的人還有可能掙紮著為自己尋一條出路,可若是死了,那就真的是砧板上的魚肉,任由著人為所欲為。


    到時候別人顛倒黑白,將所有的汙穢都潑向死人,已經死了的人難不成還能從棺材裏跳出來為自己去辯駁嗎?


    “你說的對,我應該去收拾楚天賜,自己尋死覓活的算是怎麽迴事兒?”


    秦勝男鬥誌昂揚,眼中像是有熊熊火焰在燃燒著。


    楚昭在一旁給她鼓掌。


    “沒錯,就該這樣,要死也是楚天賜死,再不濟,也要拖著他下地獄,自己死算是怎麽迴事兒?”


    “秦勝男同誌,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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