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無敵在外麵值守,看嬴子夕一個人坐在門前,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便慢慢蹭了過去問道:“公子,外麵如此冷,還不睡嗎?”


    嬴子夕正拄著腮幫子發著呆,抬頭看見樂無敵笑得欠揍,撇了撇嘴說:“還早呢,對了,跟我去牢裏看看燕太子丹去吧。”


    “看他做甚?他都沒有什麽利用價值,他父王跟本不管他的死活,恨不得把他的首級交給大王。”樂無敵搖了搖頭說道。


    “雖然沒什麽利用價值,但總該試試!”嬴子夕等不及了,也沒寄希望李信等人能調來虎符,便起身向著北邊的偏殿走去,小獅子也趕緊起身追了上去,個子還小,腿有些瘸,一蹦一蹦的還挺可愛。


    房間內,燕丹被綁在一個柱子上,見嬴子夕進來,有些有氣無力地說道:“大侄子!快放了阿叔我吧!”


    “放了你可以,但你必須能幫我把熊心的解藥要過來。”嬴子夕緊了緊身上的棉披風,這北方的天氣真是太冷了,冷得結實。


    “我父王都不管我的死活,他定是也不會把解藥給我。”燕丹歎息一聲,臉上蹭的土也沒及時清理,昔日貴公子看起來有些落魄。


    “那你就等著淩遲處死吧!你也知道我說到做到,別以為我逗你玩呢。”嬴子夕冷哼一聲。


    “大侄子,那我就試試吧!”燕丹雖然心知要不到解藥,就算迴去,父王估計也會用自己的人頭賄賂秦國,但還是不甘心在這等死。


    “那好,明日你跟我去易水之畔,如果你能要到解藥,我便可放你迴去。”嬴子夕突然靠近小聲說。


    “太子,你看這小公子如此好說話,你還是快點要到解藥吧,不然等秦國攻打過去,燕國就完了。”樂無敵從小在燕國長大,對燕國這位太子還是挺熟悉的,便忍不住勸道。


    燕丹怒瞪了一眼那燕國叛徒,冷聲說:“你跟你父親一個樣,牆頭草,又都是秦國的手下敗將,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說話。”


    樂無敵有些尷尬,咳嗦了兩聲,但還是笑著說:“識時務者為俊傑!大丈夫就要能屈能伸,逞強有什麽用?”


    嬴子夕困了,打了個哈欠說:“你好好想想,如今就隻有這一次機會了,別怪我沒提醒你。”


    出了那偏殿,走了沒多久,嬴子夕迎麵遇見了蒙恬副將,蘇角,他前幾日去了榆次,如今迴來,已經將那榆次縣令的事情給搞定了,但一直都沒空問問。


    “公子!”蘇角拱手行禮,“這麽晚了,還沒睡嗎?”


    “這就去睡!”嬴子夕趕忙也禮貌地迴禮,問道,“那榆次縣令如何了?”


    “我已查清楚,那人不僅膽大妄為,半路截殺你們,而且貪贓枉法,魚肉百姓,被我撤了職,關進了牢裏,如今他的職位暫由縣丞代替。”蘇角笑著說道,“如果不是你偶然遇到,還不知道他作威作福到何時!”


    “將軍辛苦了!早些迴去歇息吧。”嬴子夕聽到這個好消息,終於滿意了些。


    “正是,我先帶人巡視一番,小公子先早些睡吧。”蘇角拱手說完,就帶著侍衛先往前走了。


    嬴子夕迴到寢殿,先去看了眼熊心,自己給他吃的藥雖然能暫時止住病情,但好像並沒有完全解毒,他的唇色還是發紫,睡的也不是很安穩,一直發著低燒。


    第一次,嬴子夕覺得自己是如此的無能為力。


    秦鹹陽宮內,豪華的樹枝形油燈矗立在殿內四角,將殿內照的亮堂堂的。


    “九公子中毒也是咎由自取!我怎可因為他一人的錯誤就貿然攻打燕國!”秦王高高坐在王座上,冷然說道。


    “大王,如果要不來解藥,公子就活不了幾天了,你一點也不念你們的父子之情嗎?”秦衝在跪地懇求。


    “他幾次三番惹是生非,絲毫沒有聽過本王的話,這個兒子不要也罷!不用再說了!”高高在上的秦王,冷然揮了揮袖子,示意趙高將秦衝帶下去。


    阿房姑娘也跪在地上哭求:“大王,九公子雖然有些頑皮,但他心思單純,也乖巧孝順,為了你不被燕丹刺殺,不惜親自去燕國將他擄了過來,你怎麽能不管他的死活呢?”


    趙澈也迴了鹹陽,他蒼白著臉,一瘸一拐的走近昔日好友:“如果不是小公子救我,我不可能逃出升天,如果你不去救他,我親自去救便是。”


    “你怎麽救?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來人!”秦王抬高聲音命令道,“將此趙國餘孽拉出去斬了!”


    “小時候,我的命是你救的,長大了,我的命是你兒子救的,你斬了我,我無話可說!但嬴政,你的良心會安嗎?”


    “還沒人敢如此和我講話!”秦王怒了,他不能容忍別人對他有所質疑,慢慢從王座上下來,走到趙澈身邊,然後親自抽出了太阿劍,向著他胸口狠狠刺去。


    趙澈痛苦的握著劍刃,血從他的手中一點點滴落下來,他想抬胳膊再拍拍昔日好友的肩,但最終沒能抬得起來,最後垂下頭,身子軟了下去,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父王,九弟如今命在旦夕,求你把虎符給李信將軍,答應他們發兵吧!你不是早有打算攻打燕國嗎?為何此時卻遲遲不肯攻打,難道你真的不管九弟的死活了嗎?”扶蘇突然跑了過來,跪在地上,大聲說道。


    “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秦王抽出插在趙澈胸口的長劍,轉身又砍在了扶蘇的肩上,頓時他的胳膊被削去了半塊,血肉橫飛,慘不忍睹。


    “啊!”嬴子夕嚇得一激靈,突然醒了過來。


    一晚上,他都在做夢,夢見秦衝開的滑翔機半路掉進了海裏,他便在海上乘風破浪,差點被海浪衝走,最後雖然好不容易到了鹹陽,但是被父王一怒關進了大牢。


    嬴子夕嚇得坐在榻上粗喘著氣,還沒從夢裏的心悸中脫離出來,隻因那畫麵太清晰,剛剛的聲音就如在他耳邊一樣,他知道秦衝此去一定不會順利,可是他也不太相信父王會把他關進牢裏,會一怒之下砍了大哥扶蘇。


    “公子,怎麽了?”樂無敵在外麵值守,聽見聲音,走了進來,看嬴子夕喘著氣,像是受到驚嚇的樣子,忍不住逗他道,“你這是剛剛跑步迴來?”


    “怎麽那麽多廢話!”嬴子夕定了定心神,知道是夢,才慢慢放鬆了下來,隻是有些無精打采。


    樂無敵尷尬地撇了撇嘴:“這怎麽能是廢話?你看你喘得心都快蹦了出來,是做夢了吧。”


    “嗯!”嬴子夕點頭,問道,“秦衝可有消息?”


    樂無敵搖頭,隨後笑著說:“哪能那麽快!不是昨日剛走的嗎?小公子還是先用早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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