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廳堂上,兩方個說個的理,吵得不可開交,主座上的縣令一拍桌子嗬斥道:“安靜!”


    難就難在,古代沒有攝像頭,誰說什麽就是什麽,冤家錯案多的是,這縣令見下麵沒人說話了,才問富貴酒家店小二道:“你說人家投毒,你有什麽證據?你以為你隨便抓來個人,就可以冤枉人家?”


    “並不是隨便抓來,是昨晚他投毒時,我們抓到的!而且昨天下午我將水缸清洗幹淨後,做的飯菜無任何問題,可有三位公子作證。”店小二說道。


    “把證人叫過來。”縣丞吩咐。


    三位證人在客舍等的都快睡著了,終於有人過來有請,趕緊起身去了廳堂之上,嬴子夕定睛一看,那天晚上太黑沒看太清,隻聽見了聲音,如今仔細看那縣令,肥頭大耳的,長的倒是一表人才,隻是背地裏沒幹好事。


    “你三人昨晚在富貴酒家可曾吃過飯?有否異狀?”縣丞問道。


    “迴大人,我等的確在那吃過晚飯,毫無異狀!”三人一同迴答。


    “嗯!”縣丞點頭,又問那富貴酒家店小二,“但你們怎麽證明是那人投毒,而不是你冤枉人家的,甚至殺人滅口,難道昨晚這三人也看見有人翻牆而入,往你水缸裏投毒了?”


    “他們倒是不曾,”店小二撇了下嘴,小聲說道,“昨夜隻有我和廚子在,並沒別人。”


    “找不到投毒的證人,你們根本就是誣陷!甚至還殺了我的侍從,還我侍從的命來。”好客酒家掌櫃的突然怒聲道。


    “你胡說八道,分明是你狠心殺了自己人,還來誣陷於我,可有良心。”店小二被氣糊塗了,本來別的店小二都因酒家出事跟人跑了,隻有他一個人在勉力支撐,想把掌櫃的救出來,但事情並沒他想象的那麽簡單,即便他抓到了人,又怎樣,對方根本不認賬。


    “雖然除了我兩人,沒人在晚上看見好客酒家的侍從投毒,但依然有證據可以證明他來過,那就是腳印!”廚子突然想起嬴子夕那孩子臨來時吩咐過的,遂開口道,“我酒家圍牆下麵有一大串腳印,都和那投毒侍從的腳印相符,這就是證據。”


    一時間,眾人將目光都聚在了廚子身上,店小二恍然大悟,他說大早起,那孩子吩咐他的侍衛在牆根底下看什麽呢,原來是在看腳印,而且還用籮筐給扣了起來。


    “有腳印怎麽樣?那也不能證明我侍從去過,沒準是他們故意按上去的。”好客酒家掌櫃的說道。


    “那剛才既然你說你的侍從是我們從你家裏抓走的,但你家侍從總共有百十來人,我們最多兩個人,又怎麽能把人抓來?而且你家圍牆下可有我兩人的腳印?”店小二冷靜下來問道。


    “這又怎講?”縣丞見好客酒家的掌櫃說不出話來,趕忙問道。


    “今早我的侍從出門買東西,在街上落單,他們兩人合力將人抓到,拴在了他酒家門前,以好行誣賴之事。”好客酒家掌櫃不緊不慢地編起了謊話。


    “就算你不承認他半夜翻牆投毒,但殺他的那人我們已經找到,休得再狡辯!”廚子怒聲說道。


    早上那些食客或許沒注意,但嬴子夕的幾名侍衛,在他的吩咐下,可是時刻關注外麵的動靜,見有人殺人滅口,迅速追了出去,在他們的逼供之下,那殺手不得不說出了實情。


    很快,侍衛將那人給帶了上來。


    “我是受人指使才殺了人,不管我的事。”那殺手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說道。


    “受誰的指使?”縣丞問道。


    “就是他!”殺手用手一指好客酒家的掌櫃大人,說道,“他為了擠垮其他的酒家,暗中找人投毒,如今見他的侍從被人捉走,又想殺人滅口。”


    “有人作證!還不如實招來!”那縣丞倒是滿腔憤怒,一拍桌子嚇得眾人一個激靈。


    那好客掌櫃一直向著縣令大人使眼色,但如今有人作證,就算是縣令也不好說什麽,縣令隻得草草命道:“既然是有人投毒,那富貴酒家掌櫃可洗脫清白,即可放迴,散了吧。”


    可真是葫蘆僧判葫蘆案!嬴子夕忙出聲問道:“那投毒的人怎麽判?不能就這麽算了吧。”


    “投毒人已死,也算懲罰了,還能怎樣?”縣令看是一個孩子說話,沒把他當迴事,揮揮手,趕緊讓大家散了。


    “投毒人雖然已死,但他背後的人定要受到懲罰,不然這種壞蛋會害死更多的人。”嬴子夕跟那好客掌櫃說道,“還不快快把你背後的操控之人說出,可饒你不死。”


    “嗬嗬!”那掌櫃的被逗樂了,斷定他滿口胡言,“我背後哪有什麽人?小公子可真會開玩笑。”


    眾人把目光都集中在了嬴子夕身上,富貴酒家店小二更是瞳孔地震,見他一個小小孩童,不僅幫自己把老板給救了出來,竟然還敢頂撞當地的豪紳,雖然心知他背後的人是誰,但還是沒敢說出來。


    畢竟他以後還得在這個小縣城裏求生存,如果把背後的大人物都給得罪了,那麽不僅是他,就是他老板能放出來,那酒家也要關門大吉。


    “那既然你不說,我就讓大家聽聽錄音好了,反正一聽錄音大家就都明白了。”嬴子夕拿出錄音筆,雖然當時離得遠,聲音不太清晰,但調到最大聲音的話,還是能聽見,幸好當時他靈機一動,把錄音筆打開錄了音。


    “就算他把水缸洗了,接著給他放點藥就是,再吃壞客人肚子,定要查封他的酒家。”是縣令的聲音。


    “大人說的是,多給幾家投毒,我們藥鋪也能多賺點錢,這兩天賺的銀子可是比平時多了兩倍還不止。”藥鋪老板的聲音。


    廳堂上的人都將目光落在了縣令身上,縣令內心慌亂,沒敢再聽下去,嗬斥道:“你那是什麽東西?休要妖言惑眾!胡言亂語!來人,把這三個人給我抓起來。”


    “誰敢?”門旁幾名侍衛趕忙抽劍擋在嬴子夕身前,秦衝拿出弓弩也躍躍欲試。


    “反了,反了!”縣令急忙怒叱身邊的侍從道,“還不快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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