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騙我,腿給你打斷!”


    虞逸雲嚇唬悟玄一句,命令舟鳥朝著八百裏外飛去。


    經過這一個小插曲,眾人也沒再提及剛才的事情,就連小小都懂事的蹲到了雪琉璃的懷裏。


    不長時間,舟鳥在素心城降落。


    虞逸雲等人在城中找了一家酒樓落腳,稍作歇息。


    “店家,上三桌好酒好菜。”


    悟玄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大手一揮,“今天貧道請客,自己獨占一桌,不過分吧。”


    虞逸雲拉著恢複平靜的潭依依,走到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眼神往身後一瞪。


    步才華和梁狩崆停下了原本打算跟上去的步伐,與雪琉璃和小小坐在了一桌。


    店小二見到客人進門,笑著將三壺酒端了上去,“各位先喝著,飯菜還需要一點時間。”


    虞逸雲小酌兩杯後,對著悟玄開口問道,“假道士,你說的人呢?”


    悟玄嘬了一口酒,下巴微揚嘴裏發出“嗯嗯”的聲音。


    虞逸雲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就見到角落裏,有一個穿著華麗的年輕男子正獨自飲酒。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濃濃的哀愁與痛苦。


    “小二,給我們的酒菜,送到那邊的桌子上。”


    虞逸雲指了指靠近那男子的一桌空位,端著酒壺,帶著潭依依換到了那裏坐下。


    虞逸雲悄悄打量著那男子,隻見他衣著不凡,腰間鑲玉,想來是大家族之人。


    然而,他滿臉卻都是憂愁之色,一杯接一杯不停地喝酒,看樣子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虞逸雲試探性的問道,“這位兄弟,為何獨自一人在此借酒消愁啊?”


    那男子抬起頭,看了虞逸雲一眼,眼神中有些許戒備,“與你何幹?”


    虞逸雲剛要繼續開口,就聽哐當一聲,酒樓的門被狠狠的推開,一人帶著侍衛,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


    “喲,郝公子大駕光臨,小店真是蓬蓽生輝啊!您快請坐,想吃點啥盡管吩咐,小店這就給您準備。”


    酒樓老板見到領頭之人,露出笑主動臉迎了上去,言語中帶著討好。


    “滾一邊去。”


    郝姓男子將老板推倒在地,徑直走向借酒消愁的男子麵前,坐在他的對麵。


    “呦,看看這是誰呀,這不是素心城鼎鼎大名的許家公子許清歡嘛,怎麽一個人在這喝酒啊?”


    郝姓男子臉上帶著戲謔,伸手搶過許清歡的酒杯,在裏麵放了一顆丹藥,晃了晃又放迴他的手裏,


    繼續說道,


    “此丹名為破障丹,能助人輕鬆突破修為壁壘,想必用來醫治你的心病,也會有奇效,哈哈哈。”


    郝姓男子說完,得意的大笑起來。


    “郝運,別逼我殺你!”


    許清歡猛地將酒杯往桌上一拍,刹那間,杯中的酒水竟化作一柄鋒利的長劍,朝著郝運射去。


    郝運歪頭躲開,酒水所化的長劍餘勢不減,直接射穿了酒樓的牆壁,一個觸目驚心的劍孔映入眾人眼簾。


    郝運身後侍衛紛紛拔出武器,上前將許清歡團團圍住。


    “退下,怎麽能對許公子拔刀相向呢?”


    郝運喝退侍衛,拿出一個上了鎖的木盒,作勢就要放在許清歡的手裏。


    許清歡看到木盒的一刹那,慌亂的縮了縮手,眼中的痛苦之色更甚從前。


    他握緊拳頭,直接將手中的酒杯生生握碎,隨後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滾!”


    郝運被罵了一句,不僅不生氣,還笑的非常開心,他伸手扒拉扒拉木盒上的鎖,笑容接近癲狂,


    “都說這世間就沒有許公子打不開的鎖,那為何自己的心會上了鎖呢?


    又為何麵對眼前這個普通的鎖,也沒有勇氣再抬起雙手了呢?”


    許清歡不再理會他,拿起酒壺,高高舉起,將壺嘴對準嘴巴,仰頭猛灌。


    酒水汩汩流出,順著他的脖子流淌而下,浸濕了他的衣服,他也絲毫不以為意。


    郝運目睹著他那近乎瘋狂的行為,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扭曲而變態。


    在許清歡手中壺酒不再流出酒水之後,郝運突然將木盒拍在桌麵上,木盒瞬間破碎。


    隨後,他從中取出一縷秀發,將其放在鼻端,猛地深嗅了起來,臉上露出陶醉的表情,


    “令妹的味道讓我徹夜難眠,三天後的婚禮,哥哥可一定要來啊。”


    “你找死!”


    許清歡再也忍不住,一掌拍向郝運。


    郝運飛身後退,轉身逃出了酒樓。


    “今天不殺了你,我誓不為人!”


    許清歡怒吼一聲,拔出腰間長劍追了出去。


    在他離開之後,郝運帶來的侍衛們相繼倒地,他們的脖子上都赫然出現了一道清晰的劍痕。


    酒樓恢複了平靜,店小二才敢走出來,給虞逸雲等人上菜。


    虞逸雲抿了一口酒,迴憶兩人剛才的對話,對著潭依依分析道,


    “一定是這個郝運的家族比許清歡的家族強大,強占了他的妹妹。隻要幫他搶迴妹妹,應該就能帶走他了。”


    店小二將最後一盤菜放到桌子上,聽到虞逸雲的話,搖了搖頭,


    “客官有所不知,許家與郝家的實力不相上下,但因為許家朝中有人當官,所以暫管素心城,看起來還要比郝家強上一絲。”


    “那這又是為何?”


    虞逸雲指了指剛才許清歡坐的位置。


    店小二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最後還是忍不住八卦一番,說了其中門道。


    許清歡與許清簡是一對龍鳳胎,自小心有靈犀,長大後更是形影不離。


    不知何時,二人竟是暗生情愫,偷偷結為了道侶。


    這等有悖常倫,不恥的行為暴露後,許家頓時淪為了素心城的笑柄。


    為了斷了二人的關係,許家剪下許清簡的一縷頭發作為信物,將她許配給了一直喜歡她的郝運。


    虞逸雲聽完店小二的話,心中一驚,沒想到竟是如此棘手的情況,招攬許清歡的事情怕是難辦了。


    他揮手趕走店小二,走到悟玄的身邊坐下,狠狠的摟過他的肩膀,


    “假道士,這就是你給我找的人?”


    悟玄疼的哎呀咧嘴,問道,“難道虞公子要放棄?”


    虞逸雲用力的攥著他的肩膀,“這等有悖人倫的事情,我怎麽解決?不解決他能安心跟我走?”


    “疼疼疼,碎了碎了。”


    悟玄吃力的掰著他的手指,疼的直翻白眼,


    “可是他能讓你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虞逸雲聞言,這才暫時放過了他,揉搓著下巴思考了片刻,問道,“他到底有什麽能力?”


    悟玄揉著自己的肩膀,委屈巴巴的說道,“許家兄妹二人,乃鎖鑰之靈轉世,天生異體同心。


    兄長為鑰,可解一切封鎖,無論是陣法,封印,還是無形的心魔,隻要具備鎖的功能,全能解開。


    妹妹為鎖,能封世間萬物,靈力流動,神通法術,甚至是時間和空間,隻要她心念所及,全能封印。


    當然,現在二人還沒有那麽強大的能力,但幫助你,足夠了。”


    虞逸雲眉毛一挑,不由自主的發出疑問,


    “那許清歡這把鑰匙能否解開許清簡的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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