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三差五地就會來這邊一趟,有時買點兒娃子吃的零嘴兒,有時拿點兒從老家帶來的各種菜色或雞蛋鴨蛋。


    今兒,禮更是比平常重一些,左手是幾盒包裝精美的糕點,右手還提著一個七八斤重的寒瓜(西瓜)。


    這寒瓜是精貴物,就這麽一個,可要不少銀錢呢。


    他一進來,先朝院子裏的方雨桐點頭笑了笑,又逗了幾個娃子幾句,把寒瓜往他們三個小人麵前一放,由著他們去擺弄。


    方雨桐客氣地接過他手裏的糕點,讓下次不用這般破費。


    陸文且聽到聲音出來,請他進屋喝茶。


    “今兒上午聽魯衙役說,昨兒鋪子就開張了,說生意還不錯,我這不過來看看,可有啥需要我幫忙的?”


    大堂哥殷勤地問道。


    陸文且擺擺手,“不用!啥時候想吃燒烤了,就隻管過這邊來……”


    堂兄弟倆沒聊上幾句,喜子就背著鋪蓋衣裳過來了,偌大的一包,像座小山似的,壓在他肩上。


    一進後院,就看到了方雨桐,雖說自個兒比她大了四歲,但還是討好地笑了笑,喊了一聲“陸嫂。”


    “文且在裏麵,你也進去喝茶。”


    方雨桐指了指堂屋。


    “喜子來啦?快進來坐。”


    陸文且出來,幫著把他肩上的大包裹卸下來,又拿了個茶碗,給倒了茶。


    大堂哥適時退了出來,說還當著值,不能離開太久了。


    陸文且喊了句,“晚上過來喝酒。”


    見大堂哥走了,陸文且又去灶房取了個大碗,給喜子盛了滿滿一碗飯,讓他趕緊吃,吃完給他找住的地兒去。


    其實後院還有幾個房間,但上次狗順想在這兒住,媳婦兒說不方便之後,他就沒叫過兄弟來這兒過過夜。


    這不早不晚的,陸嫂還在外頭,喜子頗有些不好意思,推脫著說不要。


    “拿著吧!我還不知道你?趕緊吃,新租的屋子不定啥樣呢,說不得要打掃一番,還有這一院子的菜,吃吧,吃飽才有力氣幹活。”


    陸文且強硬地往他手裏一塞,端起桌上的菜碗,就往他碗裏扒拉好幾筷子菜,“你跟著陸哥我,掙多少銀錢先不說,飯總得管飽,吃!”


    喜子看著碗裏的好幾塊肉,吞了口口水,他還是昨晚在這兒吃了一頓燒烤,今兒早上壓根沒吃。


    親戚看不上他是個街溜子,也不會叫他吃飯,兜裏又比臉都幹淨,自然是饑一頓飽一頓。


    他“嘿嘿”笑了兩聲,也沒再矯情,端起大碗大口吃了起來。


    吃過飯,兩人把碗往桌上一放,兩嘴一抹就出了堂屋。


    “媳婦兒,我和喜子出去一下。”


    方雨桐早上睜開眼,就得了二十多兩銀子,自然不可能死管著自個兒男人,隻交代道:“一會兒記得迴來吃午飯。”


    “行。”


    開張第二天,生意還是一如既往地好。


    陸家大堂哥送來的寒瓜很是清甜,連著吃了三四塊的方雨桐,覺得這是難得的解暑神器,當天下午,就打發牛媽去買了五個迴來。


    一塊一塊地切開來賣,沒想到還頗受歡迎,舍得銀子的直接買半個;手裏不算寬裕的,也會買一塊兩塊解解饞。


    一通忙碌下來,竟然比燒烤還先賣完,光那幾個寒瓜就小賺了一筆。


    牛媽也跟著混了兩塊邊角料,吃得一臉滿足,直說明兒她再買幾個迴來,賣不完也不怕,放幾天都壞不了。


    第三天早上,方雨桐一算銀錢,又是二十多兩。


    有了喜子的加入,加上牛媽這個能幹婦人,鋪子雖說依舊忙碌,但也能勉強應付得過來。


    陸文且想著,現如今幾個人都是新手上路,等過一段時間,手腳自然就快了起來,便打消了再找一個幫手的念頭。


    為了打出名頭,兩口子還給鋪子想了個鋪名,叫“百裏香燒烤”。


    陸文且弄來一塊木板,讓陸知義把這幾個字寫上去,做成牌匾掛在鋪子大門上方。


    日子就這麽忙碌又充實地往下過,又是兩年過去了。


    陸知義下場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竟真考了個童生迴來。


    這可把陸文星兩口子激動壞了,得到消息的當晚,就帶著老林氏和一雙兒女,乘坐馬車進了城。


    一到鋪子裏,林氏就按著大兒子的頭,給方雨桐這個嬸嬸連著磕了三個。


    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晚飯,第二天一大早,陸文且宣布鋪子休息一天,兩兄弟領著妻兒老小迴了陸家村。


    對於陸知義這個十四歲的小童生,陸家一族也頗為重視,大開祠堂告慰祖宗。


    族長還送了一兩銀子過來陸家大房,說這是族人的一點兒心意,讓陸知義在城裏好好念,將來好給陸家光耀門楣。


    三天後,陸文且兩兄弟做東,領著各自的媳婦娃子,在貴賓樓隆重地招待了張夫子。


    陸知義在陸家村念了好幾年,啥名頭都沒念出來,字兒都不認得幾個,每次都是墊底的那一批,調皮搗蛋次次有他,為此沒少挨揍。


    來了縣城之後,命好做了張夫子的學生,這才短短幾年,就鹹魚翻身,考上童生了。


    這個大恩,陸家銘感於心。


    張夫子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來一名六旬老者,說是京都有名的大儒,姓李,張夫子稱唿他為李老。


    聽張夫子在那兒誇了半天,什麽機敏啊,見解獨特啊,更難能可貴的是,還不急不躁,不亢不卑,未來簡直不可限量……


    他心癢難耐,非要前來考校一番,就跟著一起蹭飯來了。


    把陸知義叫到跟前,連著問了幾個問題,陸知義都對答如流,還能說出自己的見解。


    那大儒聽得連連點頭,直說這一趟沒白來。


    誇了幾句之後,他便把目光投向了近五歲的苟長平身上。


    “這,也是陸家的小公子?”


    心裏卻翻起了驚濤駭浪。


    像!太像了。


    他曾是瑞王的老師,受文帝所托,以儲君少傅的身份,從瑞王三歲開始,一直教導他到十歲。


    直到瑞王孤身前往軍營的前一晚,他還在瑞王府挑燈夜戰,嘔心瀝血地為瑞王的將來部署。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被迫嫁給街溜子,懶女她輕鬆拿捏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海裏有美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海裏有美玉並收藏被迫嫁給街溜子,懶女她輕鬆拿捏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