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老張把我叫到辦公室,最近成績有所下滑,數學也有不小的影響。


    “知道我叫你來幹嘛吧?”老張頭也不抬的問道。


    “知道,沒考好嘛”我試探性的說道,我也有分寸,平常再怎麽嘻嘻哈哈,到了該嚴肅的時候,也該嚴肅起來。


    “你還知道啊?看看現在都排到哪去了?高一還好好的,怎麽現在成績下滑這麽厲害。”說完,老張終於抬起頭來看著我,讓我有些窒息,繼續說道,“該不會是談戀愛了吧?”


    聽完我先是長長的唿出一口氣,“老師,這話可不能亂說,你說我沒好好學都行,但我可真的沒有談戀愛啊。”


    “是嗎?你對著頭頂上的燈發誓。”


    “切,發誓就發誓。”我本就堂堂正正,沒什麽好怕的。看老張這般樣子,我也趕忙抓住機會,順著她的意思來唄。


    我將小拇指壓在大拇指上,另外三隻手指豎直指著天花板亮著的燈,“我陳燁發誓,我要是談戀愛了,燈滅,人滅!”


    “嗯……算你識相,姑且相信你一次。……好好學習,本來腦子挺聰明的,別老想著玩。”


    “知道了老師。”


    “嗯,迴去吧,也沒什麽事。”


    “好的老師,拜拜。”我揮了揮手,趕忙溜掉。


    剛走到門口,老張最後說道:“確定你沒有談戀愛吧?”


    “沒有老師,我都發毒誓了。”


    “嗯。”


    離開辦公室,心情百感交集,不光光是成績的下降,還有真的沒談戀愛。


    我歎了口氣,想要趕緊離開,卻就在這時,我聽到劉宵的聲音從老張辦公室隔壁傳來。


    “什麽?黑夜問白天??……”說話的應該是一位女老師。


    “對,老師,元旦正式表演還有兩天時間,我們三個想要臨時加這首歌,可以嗎?”我停在門邊,聽劉宵說話,“奧對,晚會那邊我都申請好了老師。”


    “我跟你說多少遍了劉宵!你不是我們班孩子,我也不想說你,元旦晚會節目夠了就行,你非要唱兩首嗎?你們的高中生涯已經過了一半了,你們的主要任務是學習。明白嗎?”


    那位老師好像很生氣的樣子,我卻隔著一道門,看不到她此時的表情。我緊緊皺起眉頭,卻突然就想通了,想起昨天我開玩笑的與劉宵說過,我想聽黑夜問白天,你能唱嗎?


    “……老師,我們一定不會耽誤太久的……”劉宵沒有放棄,繼續說道。


    “不行就是不行,別說了,出去吧!”隨著“砰”的一聲響,門被重重地關上了。劉宵一臉落寞地走了出來,看見我站在門外,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尷尬的一笑。


    我一時也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還是劉宵先開了口:“你都聽到了?”


    “嗯,劉宵哥,我說你啊,你唱的執迷不悟很好聽,加歌不會是為了我吧?”一股莫名的壓抑感傳來,好像劉宵被罵全都是因為我……


    “你想多了老弟,我也一直想唱那首歌,但你也知道,我們是三個人,當時商量的時候就確定是那首黑夜問白天,跟你有什麽關係,自作多情了哦。”劉宵笑起來,看了眼辦公室緊閉的大門,小聲地說道。


    我看著他,卻沒有言語。


    “不說這事,我們先迴去吧?”劉宵拉著我,想要離開辦公室。


    我任由劉宵拉著走出辦公室,往教室走去,一路上我們都沒有再說話。快到教室的時候,我看著劉宵,心裏想著:對不起啊,劉宵哥,我隻不過是隨口一說……卻始終沒有張嘴。


    劉宵好像很不在意的樣子,我看著他迴到自己班級,心裏卻依然覺得有些愧疚。


    迴到教室後,怎麽也靜不下心來。劉宵為了滿足我隨口一說的願望,不惜去求老師增加節目,結果還被罵了一頓。而我卻連一句謝謝都沒來得及說......


    沒有什麽辦法,劉宵閉口不談,那麽這件事我更不該提及,隻是在元旦晚會上,因為有愧,全身心的投入,又一次一句句的聽完那首執迷不悟。


    ……


    2021年 春


    我拉著李子軒,剛從廁所放完水,迴去的路上,看到一位塊頭不小的同學,正拉著一位新生的衣領,好像發生了什麽口角。


    我們兩個站在遠處,抱著看熱鬧的心思,默默的觀察,四周也有不少人,一部分看熱鬧,一部分是參與者。


    “我靠,怎麽迴事,機電班又跟別人幹架?”我眺望著事發現場,跟李子軒說道。


    “誰知道,這年過完後一點不太平,仗著自己人多,到處找事,唉。”李子軒歎了口氣,緩緩的說道。


    現場突然爆發,隻見雙方扭打在一起,旁邊也沒人勸架,那新生挨了幾拳,嘴巴動了動,不知道說了什麽。


    機電班的男生單手把他拉起來,隨後沒有一絲猶豫,狠狠的一拳砸在新生眼鏡上,頓時,眼鏡破碎,他重重的倒在地上,捂著眼睛,痛苦的翻滾……


    我感覺事情有點大條,趕忙拉著李子軒離開,“我靠!什麽仇什麽怨啊……走吧小軒,感覺事情大條了。”


    “你看熱鬧都慌?”李子軒白了我一眼。


    “切,我是不想惹得一身騷,你不走我走了。”說完我自己一個人走向教室。


    李子軒見狀也搖了搖頭,又看了混亂的現場一眼,便也跟著我匆匆離開。


    過了幾天,這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好像事情確實不小。


    “哥們哥們!”趙靜靜招唿著我過去。我知道這家夥肯定是想從我這八卦點什麽,但還是毫不猶豫的走了過去。


    “幹嘛?有話說,有屁放。”


    “你知道昨天有人打架了嗎?”


    “不知道啊,嗯?好像聽說過,鬧得沸沸揚揚的,是不是機電班……”我當然知道,但我不想透露,還是選擇做個沉默的大多數。


    “那你可有福氣了,聽我說。”趙靜靜招唿著我,我也配合她,低下頭,兩人幾乎貼在一塊兒。


    “咳咳,當時鬧得挺厲害的,萬兩一拳幹人家眼鏡上了,之後,碎片紮進眼睛,流了不少血……”


    “你等會!”我有點疑問,“萬兩?是那個機電班男生嗎?”


    “對啊。”


    “為什麽叫他萬兩。”


    “你急啥,你聽我說完,你就知道了。”


    我還是耐心的點了點頭,表示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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