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迴可不能再讓人“捉奸”了,就算她真的啥也也沒幹也不好解釋。


    還好裴驚白當時說安排了個人保護她時就提前保證不會匯報她的行蹤,不然她又得哭著給人跪下了。


    是以青稚在得知裴驚白要過來後她跟裴淩連句敷衍的告退都沒說就轉身撒腿跑了。


    裴淩見她走得飛快還追了兩步,結果人一下就跑沒了影兒,最後不僅沒找著人,還被人從身後叫住了。


    “三弟。”


    熟悉的冷聲讓裴淩的身體陡然一顫,驚惶迴頭,果然看見了那張淡漠如雪的臉正定睛望著他。


    不知是裴淩自己心虛還是對方的眼神過於涼薄,他竟覺得自己的頭皮有些凍得發麻,好不容易才穩住心神喚人:“二哥。”


    裴驚白聽著那道宛若驚鹿一樣的腳步聲跑遠,餘光又掃了一下幾息之前還藏在樹上明顯在等人的影十,最後才看向麵前慌亂的兄弟,心裏生出了些許不太符合家訓的手足操戈之念。


    怎麽總有人在覬覦他的寶貝,真是不知死活。


    此人似乎已經忘了是自己私下推波助瀾了兄弟的親事才把這件寶貝從對方手裏搶過來的。


    “三弟怎的在此?這不是迴你院落的路吧。”


    裴淩聽對方語氣隻是平常,就真的以為他沒有發現剛才的事,僵硬的肩膀才逐漸放鬆,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我、我想尋二哥討教一些政務上的經驗。”


    雖然兩人隻相差不足三歲,但裴淩從小就對裴驚白十分敬畏,甚至有些懼怕,不僅僅是出於嫡庶之別。


    因為他曾親眼見過他當著同族的麵一劍斬殺了要對他下毒的族兄,從那以後不止是他們這些同輩不敢招惹他,就連某些長輩麵對他時也站不太直。


    裴驚白自然是不信他的鬼話,他這個庶弟從前連向他討教學問都再三鼓氣,怎麽可能現在就有膽子討教經驗了。


    他一直想不通青稚當初是看上了他哪一點,長得不如他好,心性才智更隻是尋常,甚至還不如那個隻會悶頭搗鼓自己那些木頭的五弟獨具慧根。


    但他也沒有戳穿他拙劣的謊言,還“好心”配合著不鹹不淡地應付:“不若你晚些時候再去前院書房找我,今日是大房的小家宴,我現下不大便宜。”


    “原來如此,那我先不打擾二哥了。”


    裴淩也不是真的要找他,見對方現在正好有事,他也迫不及待地要走。


    隻是他腳步剛一抬起,便又聽裴驚白倏而道:“聽說你和嘉樂縣主已經納吉合算過八字,乃天作之合的吉兆,二哥還未恭喜你。”


    聽到這話,裴淩的表情差點沒控製住。


    所有人都在恭喜他當上了乘龍快婿,隻有他自己不僅笑不出來,還悔恨得要日日抱著心上人的畫像才能入睡。


    但他隻能苦笑著謝過了裴驚白的道賀。


    裴驚白看著對麵快要崩裂的臉還嫌不夠,又繼續端出兄長的姿態對他進行教誨。


    “你我兄弟不必言謝,迴頭我尋幾樣好禮給你做聘禮,趙家如今位高權重,不可怠慢,我聽說壽安郡主的子侄也在翰林院做事,你下的聘禮重些,說不定壽安郡主會讓他為你疏通,幫你和同僚拉近關係。”


    這滿京城怕是也沒有幾個嫡兄能對堂親的庶弟體恤至此了吧。


    是以感受到“好意”的裴淩也無法不對他心生愧疚,但是已一想到愛慕的女子正待在他的後院,又不禁苦澀。


    他唯有心緒煎熬地謝過:“庭禮多謝兄長提點。”


    情敵的敗退讓裴驚白的心裏終於暢快了幾分,隻是他這份心情在被迴旋鏢紮到自己身上時,就得意不起來了。


    大房一家吃了團圓飯後通常還會聚兩刻鍾聯絡一下親情。


    寧遠侯呷了一口茶後道:“既然已經定好了張家嫡長女,那就選個日子去提親吧。”


    相對於閔氏的熱情,裴驚白就顯得興致寥寥。


    他有理有據地拖延:“近日事多繁雜,還是春獵之後再說吧。”


    寧遠侯想了想最近烏煙瘴氣的朝堂,也覺得現下行此事有些不妥。


    “那就春獵後吧,不過拜訪禮這些倒是可以事先準備起來了,你到時挑幾樣好禮以自己的名義送給張祭酒,若是你的私庫沒有合適的,可從為父這裏拿幾樣,以未來女婿的身份第一次和嶽父見麵,方方麵麵都須周到些。”


    這次裴驚白不能再反駁,隻能頷首應下。


    寧遠侯交代完之後,閔氏這頭又趁著時機合適,提醒了一下裴驚白:“既然已經快定親了,你後院那便也是時候收心了,勿要亂了分寸,妻與妾還是不同的,相信你祖母也會體諒。”


    雖然她不會刻意打聽自己兒子後院的事情,但是偶爾也會聽春杏說他對青稚越來越上心了,前一陣不僅一連幾日都讓人家待在他的寢屋,連對方病了傷了也沒放過,後來還把人帶出去騎馬了。


    若非她知道春杏不會撒謊,女兒也跟她說了馬場那日的事,她是決計不會相信她引以為傲的兒子居然會如此出格。


    她震驚了好幾日冷靜下來後才安慰自己,兒子隻是才開了竅,一時拿捏不了分寸也是正常的,又或者隻是因在他祖母麵前發過誓,才不得不對人家更用心了些。


    “是。”對於母親的好言相勸,裴驚白亦無法違抗母命,隻得斂眉恭聲應下。


    -


    這半個多月的震動因蔡甫當眾提到燕王謀逆案而開始,又因周立群的自裁而戛然終止。


    周立群隻在臨死之前承認自己當年隻是因為害怕破不了案被追責砍頭才不得不鋌而走險私自捏造了證據,沒有受到任何人的指示。


    案子查到最後依舊沒有明確的證據證明燕王無辜,但是有些人已經開始對當年的判決產生了懷疑。


    那場兵亂,當真是保衛邊疆半生的燕王製造的嗎?


    可這些微弱的質疑在朝堂響起的時候又很快被人迅速壓了下去,加上皇帝自己無心追究,最終草草的結案。


    三月的春獵因為這場動蕩推遲了一些時日才姍姍來遲。


    大概因政事的嚴肅氣氛大家壓抑了許久,等到春獵到來時都格外興奮,就連皇上也是拿了些好彩頭出來,說要賞給這次射獵出色的臣子。


    隻是青稚這邊的情況卻是平靜到有些令人唏噓了,因為這次出行裴驚白沒有再允許她上他的車,隻讓她同隨行的丫鬟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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