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遙一下便看到他手臂上的血漬,既心疼又愧疚:“亓哥哥,對不起!害你受傷了。”


    龍亓幾乎是擦著地板滑行,用自己的身體去墊著南宮遙的車子,手臂和腿部都受了傷,但他並沒有在南宮遙麵前表現出來。


    他不在意地笑了笑:“我也沒事。我這點小傷不都家常便飯,別擔心。”


    把南宮遙放在椅子上,龍亓轉身在架子上拿了消毒的藥水和棉簽過來,輕輕地給南宮遙擦拭掉傷口上的灰塵和血跡。然後拿出拜森尤斯的藥膏,仔細地給她塗抹上。


    宮遙看著龍亓那認真的樣子,心中充滿了感動。“亓哥哥,謝謝你。”南宮遙低聲說道。


    龍亓定定地看著她,頓時明白,為什麽宮文駿那麽喜歡她。她出身豪門,卻沒有嬌小姐的嬌柔做作,反而有著一股堅韌和體貼。


    見他突然愣神,南宮遙輕聲喚道:“亓哥哥?”


    “嗯。”龍亓迴過神來,微笑著調侃道,“晚上阿駿要請我吃藤條燜豬肉了。”


    “什麽?”南宮遙聞言一愣,不解地問道。


    龍亓微微一笑,沒解釋,道:“沒什麽。我們得迴去了,才能趕上團年飯。”


    “好!”


    迴去的路上,龍亓讓季川開車。


    *


    書房裏。


    落地檀木櫃子,收藏了很多紫砂茶壺。多為清朝時期的古董,隨便一支壺就價值幾千萬。


    厚重木桌旁,南宮震端坐於一張乾隆年間的紫檀雲龍紋扶手椅上。手裏摩挲著一個由清初紫砂大家陳鳴遠製作的素帶壺。這個壺當初被他拍下時,成交價是三千一百二十四萬元。二十多年過去,壺麵被他盤得有些反光。


    “老爺,江市**長來了。”福伯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帶著一絲恭敬與小心翼翼。


    江朝正麵帶微笑,手中捧著一款珍貴的茶餅,十分從容,跨過書房的門檻。聲音親切 :“南宮伯伯。”


    “阿正,快坐!”南宮震微微頷首,接著又對福伯吩咐:“老福,把老江之前帶來的那副象棋拿過來。難得阿正今日有空,一定要跟他切磋切磋。”


    江朝正自然落座,將茶葉擺於桌上。“知道南宮伯伯不收壽禮,但老爺子托我帶來的心意,我隻得從命啊。”


    南宮震眉頭微微一挑,語氣柔和:“咱們兩家,何須客套?今日高興,旁的不提,就為這棋局高低。”


    江朝正的笑容愈發誠懇:“南宮伯伯雅性,小輩自當奉陪啊!”


    “哈哈哈……”


    福伯已經將一套大號紅花梨黑檀木的象棋拿了過來。兩人談笑間,棋盤便已擺開,棋盤上風雲變幻,暗藏玄機。


    棋過一局,江朝正不忘今日的來意,適時提起:“時間過得真快,想著年初兩家聚會,轉眼又是一年,那日的情景就如今日般喜慶熱鬧,讓人心情愉悅。”


    南宮震輕輕一笑,知道這個話題躲不過去,必須解決,幹脆提起:“自然,聯姻乃是良策,正如你家老爺子所說,兩家聯手,將來可期。”


    既然南宮震主動提起,江朝正便順著他的話道:“如今阿適在國內,小伊也放假在家。是不是擇日……”


    “阿正所言極是,現在的年輕人想法很多。我們做長輩就隻能提供機會。你知道阿適,成天惦記著金角洲和星際的事,完全一副不通竅的楞登樣。這事還得靠小伊主動,之前我鼓勵小伊去u國找阿適,不知她後來有沒有透露兩人的進展?”南宮震知道江朝正想表達的意思,但卻沒給他表達出來,看似順著他的意思,實則話鋒已經調轉。


    不愧深有城府。南宮震雖然不知道江唯伊在u國的事,但僅憑南宮遲口中的“他和唯伊妹妹是兩情相悅”,便已經猜測到江唯伊對南宮適沒有什麽愛慕之意。否則,她不可能放任自己跟南宮遲攪合在一起。隻是他想不明白,南宮適無論才學還是樣貌,方方麵麵都在南宮遲之上,為何江唯伊反而是挑上南宮遲呢?


    聞言,江朝正心裏咯噔。不對呀!南宮震向來講究規矩,世家婚姻向來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怎麽現在說成是提供機會?而且這南宮震這麽說,直接是把問題拋給江家,將關鍵點還落江唯伊身上。這態度與年初可完全不一樣啊。莫非他已經聽到什麽傳聞?還特意提到江唯伊去u國後的事。


    他自己很清楚,江唯伊去了u國後,一個勁地提不想嫁給南宮適。但她隻私下跟她媽媽提,不可能外傳啊。迴去他一定要查查,究竟是哪裏走漏消息。


    雖然心裏這麽想,但江朝正臉上依舊帶著笑意,隻是眼中深邃的神情絲毫不見鬆弛。“雖然小伊一直在m國求學,但您知我家老爺子脾氣,對她嚴厲著呢,平時不讓出門,這孩子性格有些內斂。”


    南宮震心底冷笑,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這樣啊!那跟老江說,讓小伊多來家裏玩。遙遙也在家,女孩子之間有的是共同話題。”


    若說前麵是疑惑,這下江朝正是不明白了。南宮震麵上沒反對兩家聯姻,但句句都在撇開南宮適的意思。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可即便心中疑惑叢生,麵上卻也隻能含笑應承:“好啊!”


    兩人心思各異,猶如棋盤上的子落,靜待下一步的決策。


    就在這時,福伯的聲音再次響起:“老爺,小年過來給您請安了。”


    南宮震聞言,微微頷首:“讓他進來吧。”


    不一會兒,陳年跨過門檻,走了進來。他身著筆挺的西裝,步伐穩健,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南宮爺爺,小年祝您千秋康泰,鴻運東來!”他的聲音洪亮而充滿敬意。看到江朝正也在場,他趕緊上前打招唿:“江市長好!”


    江朝正微笑著點了點頭:“陳總也來了!”


    南宮震見狀,哈哈一笑:“來來來,小年,快坐。好久不見了啊!”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親切與賞識。


    陳年謙遜有禮,也帶著調侃:“謝謝南宮爺爺!不過不坐了,我從阿適那過來,他給我下達了很多任務,我得趕緊去落實呢。”


    南宮震聞言,嗔怪道:“這大過年的,也不停歇啊?”他的語氣雖是責備,實則有欣慰和自豪。


    陳年笑笑,沒說話。畢竟市長在這裏,他不能像平時跟南宮爺爺那樣調笑打趣。


    南宮震轉而對著江朝正說道:“看看這些小年輕,心裏裝的隻有事業。”


    江朝正淡笑迴應:“陳總也是青年俊傑。”


    聞聲,陳年連忙謙虛應道:“不敢當!不敢當!江市長抬舉了。”


    南宮震突然語氣聲長:“小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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