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今晚刺殺人選有什麽具體規劃嗎?“寧軒舟關切地詢問,眼底閃過一絲擔憂。


    畢竟陸芷依年紀尚幼,武功又不高,單槍匹馬闖入敵營,極有可能出師未捷身先死。


    聞言,陸芷依滿臉的笑意看著寧軒舟道:“哈哈,不是有阿兄陪著我嘛!”


    “傻丫頭!”寧軒舟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腦袋,寵溺一笑,“阿兄,自然會陪你一起。”


    聽他這麽說,陸芷依心頭暖融融的,臉蛋紅撲撲的,猶如兩朵含苞欲放的鮮花。


    她忽然伸出白皙纖細的雙臂,抱住寧軒舟的胳膊,把頭靠在寧軒舟的肩膀上,撒嬌似的蹭了蹭,笑嘻嘻道:“阿兄,你對我真好!”


    她的聲音糯軟綿綿的,像是一樣,令人愛不釋手。


    寧軒舟嘴角揚起,另一隻手輕撫她烏黑亮澤的秀發。


    “今晚還是我們幾人前去。”寧軒舟沉聲道,“木一、紅袖、紅玉、木槿以及墨長歌隨我們前去,剩下的人則留守營地,防止敵軍偷襲,並且嚴密觀察四周環境,及時匯報敵軍的動向。”


    “阿兄,楊昭一黨不會這麽輕易服從命令的,還是要告訴大哥與三哥以及陸家軍多加小心。“陸芷依對於趙強等人仍舊抱有懷疑態度。


    “嗯,木一去將幾位將軍請來!“寧軒舟吩咐道。


    很快,幾位將軍就匆匆趕來。


    “見過郡主!”幾人紛紛恭敬行禮。


    ”大哥,三哥,諸位將軍。“陸芷依緩緩開口,語氣沉著,“今日前來是有事與諸位商量。”


    “妹妹,有事你就說,大哥一定鼎力支持!”王奕辰拍著胸膛說道,“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大哥也絕不皺一下眉頭!“


    ”還有我。“王奕霖跟著附和道,臉色肅穆。


    陸芷依抿唇淺笑,道:”多謝二位哥哥,我也不賣關子,楊昭一黨必然是口服心不服,必然會惹事端,勞煩哥哥們盯著楊昭的幾個黨羽。“


    幾位將軍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皆是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周叔,李伯,張叔,王羽你們好好的將我再次改良的魚鱗陣列傳授給其他將士,同時加強戒備。這些牢記心中,不可透露半分!“陸芷依繼續吩咐道。


    幾名將領點頭應諾。


    …………


    將軍府門外。


    楊昭趴在車廂內,渾身被繃帶纏得嚴嚴實實,仿佛一隻無辜的蟬被困在繭中,難以掙脫。


    額頭的傷口滲出鮮血,恰似他心中翻湧的陰暗情緒。


    車外的陽光透過縫隙灑入,映出他蒼白的麵容,盡顯脆弱與無助。


    劉校尉和幾名士兵將他小心翼翼地抬上馬車,生怕碰到他身上的傷處。


    楊昭微微睜開眼,眼神卻透著堅定。


    他清楚這一切並不是結束,而是另一個開始。


    他知道,背後隱藏的北戎勢力還未完全退去,自己必須有所行動。


    “劉校尉。”楊昭努力壓低聲音,語氣卻顯得異常堅決,“我有重要的事告訴你。”


    劉校尉被他突如其來的嚴肅吸引,立刻靠近,警惕地四下打量,確保沒有旁人。


    “北戎與我們的計劃,你要當千萬不要被有心人發現,尤其是九千歲與永寧郡主,本將軍刺殺之事還是有些蹊蹺。”


    楊昭的語氣低沉而急促,“我不知道北戎具體有什麽計劃,但我有預感,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如今我這般模樣,必然會引起他們的猜忌。”


    劉校尉眉頭緊鎖,心中暗自思索。


    楊昭繼續說道:“你留下來,暗中幫助北戎阿拉貢將軍對付九千歲與永寧郡主。至於我,你不用操心,有他們護送我迴京就好了。”


    劉校尉驚訝不已,連忙勸解道:“楊帥,您的傷還沒痊愈!還是讓屬下護送你迴去,有我在,您的安全也能更有保障。”


    ”你必須留下來,九千歲的話讓我心緒不寧。我必須親自查探此事,否則寢食難安,”楊昭歎息一聲,眼底流轉著晦澀莫測的精芒,“一旦被九千歲查出端倪,你我九族都要死無葬身之地,那時候誰也救不了我們!”


    ………………


    夜幕低垂,東越軍營在微弱的月光下顯得格外寧靜。


    營地的篝火燃燒著,火光搖曳,映照出一張張疲憊而又堅毅的麵孔。


    四周靜謐,偶爾傳來幾聲夜鳥的啼鳴,打破了這片刻的寂靜。


    帳篷錯落有致,士兵們或在修整武器,或在低聲交談,偶爾傳來幾聲打鼾,似乎在述說著他們一整天的勞累。


    東越的軍旗在微風中輕輕飄動,映襯著夜空中繁星點點,營地的周圍則被重重戍樓和柵欄環繞,顯得戒備森嚴。


    而在東越軍營的暗影中,陸芷依和寧軒舟等人如同黑夜中的幽靈,悄無聲息地埋伏在營地的周邊。


    她一襲黑衣,身形輕盈,渾身散發著果敢而堅定的氣息。


    夜風輕拂,牽動著她的發絲,仿佛在傾訴著她心中燃燒的鬥誌。


    寧軒舟緊隨其後,麵色冷峻,眼神中透著一絲深邃與機敏。


    身為宦官的他,在黑暗中更顯得沉穩如山,深知如何在潛伏中保持警惕。


    他的心中默念著他們的計劃,準備隨時出手。


    墨長歌則在一旁靜靜觀察,他的臉龐在黑暗中若隱若現,臉上流露出一抹複雜的神情。


    幾人相互交換了一個堅定的眼神,隨後逐漸靠近營地,耳邊傳來的低聲議論與哨兵的巡邏聲成了他們心中的鼓點。


    “阿兄,先去他們的糧草之地。”陸芷依忽然停住腳步,對寧軒舟輕聲說道,“糧草才是最重要的。”


    “不是說去刺殺李嘯嗎?怎麽去燒糧草?”墨長歌挑眉反問,心中略感奇怪。


    陸芷依淡淡解釋道:“這樣東越軍營才會亂,我們刺殺不是更省事嗎?墨長歌你腦子進水了嗎?居然提出質疑。”


    聞言,墨長歌啞然失笑,看向陸芷依的目光充滿讚賞。


    陸芷依的想法簡單粗暴,卻非常管用,比他更直截了當。


    寧軒舟嘴角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弧度。


    陸芷依的做法雖然激進冒險,卻正中他的下懷。


    兩國交戰,必然要損耗敵人的糧草,這是戰場規則。


    糧草乃是每個士兵賴以生存的根基。如果糧草受到損害,那就代表著這些東越士兵即便勝利也注定敗局。


    隻要毀掉糧草,那麽東越軍隊的士氣將降到最低穀。屆時,再殺了東越李嘯,東越軍團的士氣跌入冰點,即使不用他們動手,東越軍團也會自取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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