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花街大宅院裏,阮初音正和柳東香密談著什麽,剛說到緊要關頭就聽見房門“砰”的一聲被砸開了,嚇得柳東香瞬間彈跳起來,差點兒動了胎氣。


    向雲馳拽著母親黑著臉衝了進來,看到有外人在,愣了一瞬,立馬把她穩穩地放了下來。


    柳東香知趣地連忙告辭,慌亂中不慎踢翻了一隻圓凳,都沒顧得上扶就奪門而出。


    阮初音被向雲馳的操作弄得又驚又氣。剛平複下來的心情頃間毀於一旦。他不會是把這事兒告訴婆母了吧?還特意把她帶來?


    “初音,路上雲馳都和我說了。來,讓娘看看你傷在哪兒了?”向婉蓉焦急地把手伸向她的腰間,嚇得阮初音連連後退,一張小臉瞬間泛起潮紅,腳跟一個不穩倒在榻上。


    向婉蓉迅速放下帷幔,為她細細查看起來。


    有了薄紗的遮掩,阮初音內心的羞恥感稍稍緩下幾分,不再忸怩,鬆開了攥緊衣襟的小手。


    紀知涯煉製的煥膚露效果很好,身上的淤痕變淡了不少,但是從皮膚上落下的斑影來看,還是可以想象得出原先的慘樣。


    “真是胡鬧!難怪老五和秦觀之還有紀知涯要找時章拚命。你怎麽也不反抗任由著他胡來?”向婉蓉現在又驚又氣,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都不知該說什麽好。


    “我。。。我反抗了。但是他不理我。”阮初音小聲答道。迴想起昨晚的情景,身子又不自覺地抖了抖。


    “不理你?”向婉蓉聞言,覺得胸口的血氣又湧了上來,再加上剛才被氣出的內傷,口中的鐵鏽味越來越濃。


    轉過臉咽下喉間的鮮血,迴頭把手伸向了她的裏褲。


    “娘,這裏不用看了。我現在好多了,您不用擔心。”阮初音緊緊巴著死不鬆手,小臉都快被燒沒了邊兒,已經不能用火紅兩字來簡單形容了。


    向婉蓉是過來人。兒媳越是這樣抵觸越是說明事情嚴重,強勢地掰開兩隻小手。


    慘不忍睹的傷口刺激著她的眼睛,讓她模糊了視線不忍再看。


    緩下心神,深吸一口長氣又把頭扭了迴去,屏息忍著心頭怒火為她檢查完傷勢。


    十根手指被擰得咯咯作響,眼裏罕見地湧起一絲殺意。


    “安心養傷,娘替你做主!”向婉蓉幫她蓋好被子。起身的那一刻,阮初音拉住她的手,問道:“娘,觀之和知涯沒跟著一起來嗎?”她其實還想問問魏時章,但又問不出口。


    向婉蓉迴憶著離開清風閣時情景,剛想張嘴,就聽到了老大的聲音,氣得她瞬間衝了出去狠狠甩上兩巴掌。未待魏時章反應過來,又揮起一掌把他轟進了內廂。


    “混賬東西!看看你幹的好事!”話音未落,又是一掌將人轟上床榻壓著他的腦袋摁到兒媳麵前,厲聲道:“你自個兒好好瞧瞧,記得從頭到腳一寸一寸地瞧仔細了再出來。”


    向雲馳和秦觀之也跟著進來了,但是阮初音堅決不讓他倆在場。先前向雲馳隻瞧到表麵,如果讓他知道自己這麽慘,肯定又要打起來了。


    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現在弄得人盡皆知,搞得她又想重新去投胎了。


    “雲馳,你先出來!一會兒娘和你爹一起陪著你打。”向婉蓉思索著火鞭也折了,便查看起院裏有什麽耐打的鐵器來,恰巧給她尋到一把翻土的耙子,舉起掂了掂,甚是稱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向雲馳、秦觀之和向婉蓉見魏時章還沒出來,不耐煩地又走了進去。隻見魏時章緊緊地抱著阮初音一聲不吭地抖著身子抹眼淚。反倒是阮初音在輕輕拍打著他的闊背為他順氣小聲安慰著。


    這不是他們想要看到的畫風。向婉蓉衝上去又是一掌把人轟下了榻。


    “初音,怎麽不打他反而還幫他順起氣來了?不能因為他掉了幾滴不值錢的眼淚就那麽快原諒了他。否則下迴他還會不知輕重,懂嗎?”向婉蓉知道她是個孤兒,受了委屈也沒人傾訴。現在倒是有點兒後悔起這門親來,比起老大,還不如當初順了老六的意。


    “娘,我已經沒事兒了。時章也不是存心的,你也別罵他了。”阮初音之所以原諒魏時章原諒得那麽快,是因為他剛才發誓以後每年就碰她一次,保證不讓她傷著。這麽看來,他是真知道自己錯了。而且昨晚他也是第一次,互相給個台階,翻篇得了。


    魏時章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媳婦還會幫他說話,這麽大個塊頭撲通一聲跪在床邊把頭埋在她懷裏哽咽起來,弄得向婉蓉看傻了眼,向雲馳和秦觀之臉色變得更差了。


    向雲馳動了動唇想說什麽,又見小白兔揚起右手擼起了大哥的腦袋,一口氣憋在胸腔燒得灼心灼肺,渾身難受。


    “娘,難道就這麽算了?阮初音,你也是這麽想的?”向雲馳連名帶姓地喊著小白兔,目光深沉可怖,宛若閻王殿索命的鬼差,在燭火中散發著奪命的光芒。


    在這種高壓下,阮初音毅然否認搖頭:“肯定不行!要不。。。要不。。。我打他一頓?”


    “你這點力氣就是在給他撓癢癢。”向雲馳哂笑道。秦觀之亦讚同地點了點頭。


    魏時章覺得自己混賬極了,抬起腦袋滿目通紅地對著他倆沙啞道:“你們想怎麽打就怎麽打吧。”


    就在這時,外廂響起一道清冷的嗓音。


    “哦?是嗎?我們想怎麽打就怎麽打?”紀知涯和魏厭離也趕到了。


    三人默契地把人拖了出去。魏厭離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想要阻攔被向婉蓉一把拽住示意他莫要插手。但是又放心不下兒子,朝著屋外大喊:“雲馳,他是你親大哥!”


    幾人早已沒了蹤影,過了兩息就聽到紀知涯隔空傳話:“初音養幾日他便養幾日。”


    實際上,魏時章養得時日更久更長,至少半年裏別想踏出房門。


    事後,向雲馳立即操辦起了婚事,但是向婉蓉卻讓他先緩上幾日,她想等兒媳傷勢好了帶他倆迴南星成婚。


    給出的理由也很充分。如今向簡章身體未愈,而鎮北王府又不能不立世子,這個擔子就落在了向雲馳的身上。向婉蓉知道他誌不在朝堂,便承諾等簡章病好了再讓他挑迴大梁。


    向雲馳見母親這麽說也不好再拂了她意思,畢竟他姓向,鎮北王既是他的外祖父又是他的祖父。不過他想得更加深遠。倘若三舅的身體一直沒有起色,就和小白兔生個兒子讓他迴去繼承爵位。想到這裏,突然發現自己好像也沒有那麽抵觸去迴南星成親了。


    反觀秦觀之,他的心情就沒那麽美妙了。記得爹告誡過他,即便南星帝撤銷了他的黑名單,也不可踏入南星半步,心裏頓時糾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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