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下了決心,整個吳王政權都運轉了起來,開始為此次救援任務準備了起來,而在鎮江的朱文英得到了軍令,也親率兩千精銳返迴應天。朱元璋在得到朱文英已經帶兵進入應天城外的大營之後,就親自帶著徐達和常遇春往朱文英營中走去。


    這支精銳,是朱元璋聽靜虛子的話之後,才開始訓練的。從最開始招募到現在,也有一年多時間了。朱元璋訓練了這支精銳,才真的知道靜虛子原來說的那句耗費比較多是什麽意思,這兩千精銳的消耗比訓練普通兵卒的消耗高了整整五倍。


    一日不僅是早、中、晚三餐,且天天有魚有肉,最恐怖的是這些兵卒的飯量:早餐,拳頭大的饅頭每人三五個算少的;午飯,一尺的大碗,不來上兩碗米飯和菜,都會被同僚笑話;晚飯,隻會比中午吃的多。


    不過朱元璋看著這些都是將近六尺(31.68cm*6≈190cm)多高的大漢,各個膀大腰圓的。而且朱元璋進入軍營裏的時候,他們也都沒閑著,有的在空地上扔石鎖打熬氣力,有的四肢撐地,鍛煉耐力,有的則兩兩進行拳腳對抗,有的在練習刀法。


    徐達和常遇春對別的不太熟悉,可是石鎖這個東西,他們倆都太熟悉了。徐達練兵最多,但是他練兵時,給新兵準備的石鎖也就是十斤(約6斤)、二十斤(約12公斤)這些小的石鎖,而這裏的石鎖,恐怕沒有低於50斤的,大的甚至有100斤的。而這裏的普通兵卒,各個都能輕鬆的拋接最小的,還能玩出花樣,而不少一看就是百戶,牌子頭的,也能輕鬆提舉那些最大的石鎖。


    “老常,我看那幾個百戶,各個都能輕鬆把那大石鎖拋起來接住,這力量可真不小啊!”


    徐達拉著常遇春小聲在他耳邊說道。


    “我麾下一個這樣的百戶都沒有,甚至千戶、萬戶都不一定有這幾個百戶勇猛!”常遇春凝眉說道。“我老常要是能統領這等勇猛之士,我能直接打爆陳九四的腚眼兒!”


    徐達也在想著怎麽運用這些悍卒,徐達知道這些悍卒平時最多就是剿剿小股山匪流寇,還沒有真正上過大戰場,但是隻要經過一兩次戰爭的洗禮,一定能成為精銳中的精銳。


    朱元璋也沒想到朱文英竟然能訓練出這樣一支勁卒,現在也頭疼該怎麽安排這支勁旅。其實他們最好的去處,一個是作為自己的親衛,保護自己的安全,一個是讓常遇春這樣的猛將帶著,在關鍵的時候,起到一擊建功,勝負手的作用。可這都是朱文英一手訓練出來的,而且朱文英是自己的第一個義子,自己也不好意思從兒子手裏搶人啊。


    朱元璋正想著,得到朱元璋入營消息的朱文英已經帶著兩個千戶過來拜見朱元璋了。


    “屬下鎮江鎮守使朱文英,拜見吳王!見過大將軍、副將軍!”


    “文英啊,快起來,快起來!”朱元璋趕緊扶起了朱文英。“我和你徐叔叔還有你常叔叔,是便裝前來,咱們隨意一點!”


    “是,義父!”


    朱文英躬身說道。


    “文英啊,這離大軍開拔還有幾天功夫,這幾天你也進應天城裏看看,迴家看看你娘。”朱元璋笑嗬嗬的說道。“之後再去你舅舅家,各家親戚之間都走動走動。”


    朱元璋就像他說的那樣,穿著便裝來看了一圈,說了幾句話,關心了一下朱文英,又見了兩個千戶和幾名百戶勉勵一番就迴去了。朱文英之後安排好值守,也進城去看了馬秀英,之後又去了靜虛子府上。


    “文英,明兒個一早,你就去吳王府,跟你義父說自己年輕,需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把這兩千精銳交給你吳王安排。之後你是想隨大軍出征觀摩一番,還是迴去鎮江繼續練兵,全看你自己的心意。”


    靜虛子在聽到朱文英說朱元璋去營中溜達了一圈,並說了那麽幾句話之後,直接對著朱文英說道。


    “舅舅……”


    朱文英有些不明白。


    “聽舅舅話!”靜虛子看著朱文英直接說道。“明兒個,就這麽說,別多問。”


    朱文英雖然心有不甘,但是朱文英知道,靜虛子這個舅舅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話。


    “舅舅,我明天一早就去王府向義父說這個事!”


    朱文英點頭說道。


    “文英,你還年輕,等的起!”靜虛子看著朱文英直接說道。“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充實自己,多聽、多看、多學,以後總有建功立業之時。”


    “謝舅舅提點,文英明白了!”


    朱文英恭敬的對著靜虛子說道。


    略過了正事,靜虛子直接留下朱文英,檢查他的修煉進度。怎麽說呢,朱文英看著不像營中悍卒那樣精銳,但是朱文英已經練出了口內氣。隻需在之後的日子裏增加內氣的量,並且最後再把內氣凝練成一體,就可以達到江湖上後天極致的水平。


    不過靜虛子感覺,要想突破到下一步,沒有機緣,或者自身的努力,應該千難萬難。這不是朱文英自身的原因,而是世界的原因。不過要想做到內氣凝練成一體,也要耗費不少的時光,現在還不著急考慮後麵的問題。


    朱文英聽了靜虛子的話,第二天就去找朱元璋,主動交出了兵權。朱元璋也沒有虧待這第一個義子,先是把朱文英的官職由鎮守提升到了指揮使,並且在了解了朱文英在鎮江那邊後續的訓練安排之後,決定這次救援韓林兒,帶上朱文英。等事畢之後,再讓朱文英迴鎮江繼續練兵。


    另外,朱元璋也想看看這支悍卒在戰場上的實際表現,就把這支悍卒劃給了常遇春。


    ……


    至正二十三年二月初得到了劉福通的求援信,但是大軍出行,真不是一句話的事。遷延到了二月底,朱元璋才帶著徐達和常遇春等將領趕去安豐救援劉福通。


    不過等朱元璋帶著主力趕到安豐附近的時候,探子來報:安豐已經被攻破,劉福通更是被呂珍斬於攻城之中。朱元璋急令大軍攻打安豐,救援韓林兒。


    呂珍聽聞朱元璋大軍前來,命手下掘溝豎柵,加固城防,水陸連營,做好作戰準備。


    等到交戰之時,呂珍更是親率大軍猛攻朱元璋,以死相拚。朱元璋一麵命徐達抵住呂珍的猛攻,一麵命令常遇春橫向衝擊呂珍的方陣,常遇春親率朱文正訓練的悍卒,三戰三勝,大敗呂珍,所部近乎零傷亡。


    朱元璋用千裏鏡看的清清楚楚,這些悍卒不僅力大,而且耐力也同樣驚人。不僅如此,這些悍卒手中用的也不是腰刀,而是樸刀。一刀下去,張士誠的兵卒不被劈死,也是被擊飛。常遇春以這兩千悍卒為中心,如猛虎落入羊群,一路過去,就像抹布一樣,抹掉沿路的所有呂珍部卒。


    “虎賁不畏死,戰鬥威震天。有如此勁旅,何愁壯誌不負!”


    朱元璋看著戰場中,來迴衝擊的精銳,大聲喝道。


    呂珍雖然也是猛將,而且也就比常遇春差一點,但是架不住他手下不行啊。呂珍雖然勇猛,但是其畢竟是主帥,在常遇春從左至右,又從右至左殺了兩個來迴,而其所部所部微乎其微,呂珍所部的士氣就到了要崩潰的邊緣,呂珍就不得不帶著自己的親衛頂了上去。


    呂珍帶著親衛,也隻是阻攔了常遇春片刻。雖然呂珍的親衛也都是呂珍一手訓練出來,但是這些親衛也就比普通兵卒強一些,但是他們麵對的完全是超越了他們認知的存在。親衛對虎賁,頂多能擋下虎賁的一刀,就有些脫力,等到虎賁緊跟著再次攻擊的時候,這些親衛也和普通兵卒沒什麽區別了。


    兩軍接觸一息都不到,呂珍就發現自己的親衛也擋不住這些悍卒,呂珍擋住常遇春的進攻之後,立馬拉開距離反身往自己隊伍中跑去。常遇春一交手就認出了呂珍,如此情況,怎麽能讓他跑了,立刻帶著悍卒開始追擊。


    呂珍哪怕讓更多的部下阻攔常遇春所部,也隻是阻攔片刻,迴到自己一方的呂珍隻能無奈的帶著活下來的親衛上馬逃跑。呂珍騎馬逃跑的畫麵,仿佛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整個呂珍所部徹底崩潰。


    常遇春追出去兩裏,見實在追不上,就返迴戰場,配合徐達抓捕潰敗的呂珍所部。


    這邊還沒打掃完戰場,探子就來稟告朱元璋,張士誠手下的左君弼率軍來援呂珍。常遇春本來就沒打過癮,聽到左君弼前來,立馬向朱元璋請戰。朱元璋對常遇春以及其所率領的這些悍卒有著巨大的信心,直接同意了常遇春的請求。


    常遇春領兵迎向左君弼,徐達也率領一部跟隨壓陣。


    逃到左君弼陣中的呂珍,早就和左君弼說明了情況,可是左君弼不信邪,非要上來見識見識。


    試試就逝世。


    常遇春帶著悍卒直接向左君弼發起了衝鋒,常遇春所部好像熱刀切黃油一樣,直接打穿了左君弼的前軍,而且直奔左君弼所有的後軍突進。


    呂珍拉著被驚呆了的左君弼就一起掉頭逃跑,若是現在不跑,等常遇春殺穿中軍,在殺到麵前,兩個人都不用跑了。


    主將跑了,左君弼所部的將校發現情況不對,也跟著跑了。不等常遇春殺到後軍,徐達就帶兵衝了上來,而且,這些徐達還讓兵卒邊跑邊喊:“左君弼跑了,放下武器,跪地投降!”


    左君弼手下的前軍和中軍,已經完全陷入了混亂,左右兩部還處於懵著的狀態,就被常遇春殺穿,隻有後軍見左君弼逃跑,才跟著跑。


    張士誠手下這些兵卒,已經完全被常遇春所部嚇破了膽,等徐達帶兵衝過來的時候,不少人都把兵器扔了,跪在地上。


    ……


    這一戰,簡直讓朱元璋喜出望外,不僅殺退了呂珍和左君弼兩部,繳獲了大量糧草物資,更是俘虜了2萬多張士誠的兵卒。不過唯一的遺憾是,韓林兒還活著,呂珍雖然破城了,但是自己來的太快,呂珍還沒來得及殺掉韓林兒。


    “天意如此啊!”


    隨軍的劉基不得不感歎道。


    “劉先生覺得本王該怎麽處理韓林兒這位韓宋皇帝?”


    坐在大營中的朱元璋看著劉基直接問道。


    “吳王,既然韓林兒未死,吳王也不可對韓林兒動手!”劉基看著朱元璋勸誡道。


    “唉,那就繼續讓韓林兒留在這安豐城裏麽?”


    朱元璋無奈的看著劉基問道。


    “不,若是留韓林兒繼續留在安豐,張士誠還是會繼續攻打安豐,牽製我方。”劉基淡然否決道。


    “殺又殺不得,留又留不得!唉,這叫本王如何是好啊!”


    朱元璋略帶惱怒的說道。


    劉基也低頭思索,一時間整個大帳顯得安靜了許多。突然,劉基抬頭看向了朱元璋。


    “劉先生有何要教本王?”


    朱元璋一直盯著劉基,見其抬頭,朱元璋連忙問道。


    “安豐此地是不能再留了,吳王可把韓林兒遷往滁州。”劉基看著朱元璋說道。“滁州離著應天不遠,我們隨時都能保護韓林兒的安全。”


    朱元璋聽完劉基的話,閉目思索了片刻,然後睜開眼睛堅定的說道。


    “韓林兒是韓宋皇帝,是我主。我當盡人臣本分。”


    “吳王高義!”


    劉基點頭稱讚完,又恭敬的說道。


    “啟稟吳王,屬下建議吳王,對那些降卒也應當寬大為懷,若是不願意繼續從軍的,可以發些幹糧,任其歸家!”


    朱元璋聞聽此言,先是皺起了眉頭,隨後就舒展開了。


    “劉先生之言,本王一定遵從,不過可否先為本王解惑?”


    “吳王,這些兵卒已經被常將軍打怕了,哪怕之後他們再被抓入張士誠軍中,那麽當他們再次麵對常將軍所部之時,會如何呢?”


    劉基笑著看著朱元璋反問道。


    “劉先生果然深謀遠慮,本王有劉先生,幸甚!幸甚!”


    朱元璋思考了一下就明白了劉基的用意,哈哈大笑的說道。


    “還是有此等精銳,屬下才能順勢而為啊!”


    劉基感慨的說道。


    ……


    在戰事完全平息之後,朱元璋親自給常遇春麾下的這隻精銳,授予虎賁之名。而且準備迴應天之後,就讓朱文英多加訓練,爭取先訓練出萬人。


    處理了軍中之事,朱元璋又帶著隨行的文武官員,共同麵見韓林兒,並且擺事實講道理,準備迎韓林兒去滁州。


    韓林兒在劉福通戰死之後,還有些如釋重負的快感,可是當安豐城被攻破的時候,韓林兒就知道自己要死了。雖然沒過了半天,朱元璋就趕到安豐城外,並且擊敗了呂珍,可韓林兒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以後了。


    以前自己不甘心做傀儡,還和劉福通爭權,現在韓林兒想想就覺得自己可笑。韓林兒現在隻打算好好活下去,至於什麽權利不權利,就算了吧。劉福通不會把手裏的權利交出去,朱元璋就會把手裏的權利還給自己麽?


    對於朱元璋提議的迎自己去滁州,韓林兒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現實就是如此,如果不跟著朱元璋去滁州,自己雖然能抓住安豐城的權利,但是有什麽用呢,能擋得住元庭的進攻麽?能擋得住張士誠手下的精兵悍將麽?下次朱元璋還能來救自己麽?答案都是不能。


    而且韓林兒已經看出來了,就算自己不想,朱元璋也是會把自己帶到滁州去的,現在不過是先禮後兵而已。與其被動的接受,還不如主動配合一點。


    雖然在韓林兒看來,朱元璋和劉福通都是一丘之貉,但是隻要自己沒有其他想法,朱元璋現在還真不會拿自己怎麽樣。


    朱元璋雖然對於韓林兒的配合有些不適,但是現在也確實不能拿韓林兒怎麽樣。悠悠眾口,朱元璋實在不想因為一個韓林兒,而動搖了自己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江山。


    朱元璋在安豐一麵命徐達率部攻打廬州,一邊處理韓林兒遷往滁州的各項事務,可是一個消息傳來,不得不讓朱元璋帶著大部隊返迴應天。


    陳友諒號稱集結了60萬大軍,一舉向洪都進發。


    朱元璋一麵讓人給洪都的朱文正寫信命其堅守,一麵保護韓林兒到滁州。等把韓林兒帶到滁州,並且留下部分人手營建皇宮之後,朱元璋才帶著常遇春及大部人馬返迴應天。


    此時已經是四月末了,洪都前線陳友諒已經開始讓其所部開始攻城,不過都被朱文正守了下來。


    擺在朱元璋麵前的是兩個選擇,一個是放棄一年的糧食收成,直接起大軍支援洪都,另一個是待播種之後,再起大軍前去支援洪都。


    一麵是自己的侄子,一麵是治下的百姓的生存,最後朱元璋還是決定,等播種之後,再進軍洪都。不過朱元璋也沒忘了朱文正,朱元璋親自寫了一封言辭懇切的信,派人送到朱文正手中,勉勵其務必守住洪都。


    不過朱元璋這邊剛讓人送去信不久,手下就來匯報。


    “四月二十六日,謝再興殺知州欒鳳,奔紹興,降於張士誠!”


    這個消息,氣的朱元璋是暴跳如雷。


    “謝再興這個王八蛋,枉我對你一直寬宥。西邊戰事剛起,你這邊就叛變投敵,這是算定了,我敵不過陳九四麽?好,我倒要讓你看看,我朱元璋到底是不是天命所歸之人!”


    朱元璋派人請來了靜虛子,第一句話就是。


    “複生,這次你一定要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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