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德殿內的大臣以及李世民又看向了,顯德殿外的李恪。


    此時的李恪雖然是用背影對著所有人,但卻手舞足蹈。


    李世民怎麽會不知道這個逆子一直在偷聽。


    心裏也對這個逆子煩,你想聽就進來唄。


    你是蜀王,又不是沒資格進來。


    李世民咳嗽了一聲,吸引朝臣的注意,然後給了程咬金一個眼神。


    程咬金臉上馬上露出笑容,皇上還是認可俺老程這個“嘴替”的。


    程咬金對著李恪說:


    “蜀王殿下。”


    李恪還假裝沒聽到,東張西望:


    “誰啊?誰叫我啊?”


    程咬金心裏吐槽,蜀王怎麽還變扭起來了?難不成昨天陛下把他性子也變了?


    “這裏啊蜀王殿下,老程叫你呢。”


    李恪這才迴過頭:


    “喲,不好意思啊程伯伯,我以為是他們叫我呢。”


    說完還拿手指了指殿外正幹活的人。


    程咬金笑了笑,沒揭穿李恪。


    “蜀王殿下來都來了,不如進殿來吧。”


    李恪還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


    “哎呀,這怎麽好意思啊,我是來指揮幹活的,不是來上朝的。”


    “進來吧蜀王殿下,俺老程也想聽聽你的想法不是。”


    “不了不了,我這忙著呢,你們聊你們聊。”


    大家都奇怪,怎麽蜀王這麽客氣?


    這還是以前那個蜀王占便宜沒夠的蜀王嗎?


    程咬金轉頭看向陛下,用眼神詢問陛下怎麽辦?


    李世民也奇怪,這個逆子怎麽迴事?想進來又不進來?得朕來請你?


    李世民壞笑著激李恪:


    “既然蜀王忙就算了,就按照......”


    “哎呦!我這背啊!”


    李世民這會都有點不耐煩了,你到底要說什麽啊?你倒是直說啊。


    還是杜如晦懂李恪:


    “蜀王殿下,不知你對裴寂的處罰有沒有什麽意見?”


    李恪扭頭對杜如晦說:


    “沒有啊,我一點意見都沒有,我隻是這背啊,昨天被打的不輕,到今天都沒好呢。”


    杜如晦懂了,蜀王一直在喊背疼,就是需要藥來治療。


    但是皇宮什麽沒有?全天下的好東西都是最先進獻給皇宮,怎麽會缺好藥。


    而蜀王早不喊,晚不喊,非在關於裴寂處罰的時候喊,就是要裴寂賠償他。


    杜如晦笑了笑,心想蜀王殿下昨天被陛下打了一頓,也學會了拐彎抹角的要好處了。


    杜如晦上前一步出列,對李世民說:


    “陛下,臣以往,雖然裴寂被處罰了,但是因為裴寂引起的亂子是實打實的,不能這麽輕易的讓裴寂一走了之,怎麽也得做出點賠償吧。”


    李世民看著杜如晦的笑容,再聽杜如晦這番話就知道了意思。


    李世民在心裏也覺得好笑,這個逆子想要好處又不想得罪人。


    剛剛那麽多人給裴寂求情,逆子肯定覺得自己出聲要不到,還落得個“落井下石,欺負老人”的罵名。


    李世民苦笑著搖搖頭:


    “愛卿說的對,裴寂照成這麽多的亂子,還害的某些人受苦,是得賠償一下。”


    李世民說的更直白了,能上朝會的肯定不是傻子,傻子也站不進顯德殿。


    大家也明白了蜀王為什麽在那裏喊背疼。


    裴寂糾結官員,謊報災情,導致李世民準備把自己的錢拿出去救災。


    而李恪昨天就是因為,又是坑又是騙的花李世民準備拿去救災的錢被打。


    如今查明沒那麽多的蝗災,李世民的錢都拿迴來了。


    而李恪昨天被打卻彌補不了,既然是你裴寂引起的,那你裴寂就該賠我李恪挨打的損失。


    不然我豈不是白被打了?


    天底下有白挨打的嗎?


    我姓李,又不姓黃。


    裴矩都忍不住給李恪豎起大拇指,你才是鐵公雞。


    這戶部尚書就該給你當,我怎麽沒想到。


    裴矩也站出來拱手道:


    “陛下,臣以為兵部尚書所言甚是,裴寂理應為其所引發之亂局負責,近日長安米價因之而漲,臣所購之米亦高於市價,陛下不可不察。”


    裴矩說完,還露出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李恪都沒想到,裴矩還能在裏麵摻和一腳。


    “哎呦!我的背啊!”


    李恪這聲更大,仿佛在向裴矩抗議,我挨打得來的錢,憑什麽分你一份?


    張賀又站出來為裴寂求情:


    “陛下,裴寂既已被褫奪爵位,那些許家產便留予他以作安度晚年之資吧。”


    說著,張賀都滿臉的悲傷,仿佛說的是他自己一樣。


    房玄齡這時站出來說:


    “陛下,因為裴寂聯合各地刺史,導致了驛站跑死不少馬,陛下不可不察啊!”


    驛站是拿來送公文的,公文是給尚書處理的,所以驛站一直是給房玄齡管著。


    房玄齡為了這事出來要錢,這也是合情合理的。


    倒是裴矩和李恪傻眼了,怎麽又出來一個分錢的?


    李恪為了宣揚自己的苦痛,又在喊


    “哎呀!我的背啊!”


    裴矩也跟著喊:


    “陛下!”


    這時,又站出來一個紅袍大臣,指著房玄齡說:


    “左丞,驛站之損耗,實屬正常。此馬本就為傳遞公文所用,豈能歸咎於裴寂?”


    可是不等房玄齡反駁,尉遲敬德也站出來喊:


    “陛下!因為來送公文的驛站馬匹都累死了,我都是拿的我右金吾衛的馬給他們的,那可是戰馬啊!


    陛下不可不察啊!”


    李神通和尉遲敬德一直是互相看不順眼,尉遲敬德想從中撈好處,他肯定阻攔。


    “右武侯,你給的馬都是退換下去的,即使不給驛站也不能作戰。”


    可是尉遲敬德根本不理李神通,就是看著皇上,一副悲痛欲絕的表情。


    就像是那些馬匹身上都有他的骨血似的。


    李恪和裴矩都傻了,怎麽還有人出來?怎麽以前沒發現你們這群“奸臣”!


    “哎呦!我的背啊!”


    “陛下,戶部難啊......”


    “陛下,尚書省以後公文怎麽辦......”


    “陛下,右金吾衛的戰馬......”


    李世民都沒想到,怎麽這麽多人要瓜分裴寂的家產?


    這些都不是最離譜的,最離譜還是程咬金。


    程咬金站出來,一個滑鏟就跪在了所有人前麵。


    然後擺出一副快死了的表情:


    “陛下,因為最近東宮遞交公文太多,俺老程的腳都快斷了!陛下不可不察啊!”


    都被程咬金弄了個大無語,你倒是找個像樣的理由啊,就這麽硬搶錢啊!


    李恪現在都已經把著顯德殿的大門,使勁往裏麵喊。


    裴矩一臉的悲傷,尉遲敬德捂著胸口痛心疾首,房玄齡都快把腰彎到地板下來了。


    程咬金就直接趴在地板上痛哭流涕。


    “哎喲!我的背啊!”


    “陛下!戶部難啊......”


    “陛下!那都是一等一的好馬......”


    “陛下!你看老程的腳啊......”


    一時間整個顯德殿都哀嚎一片,一個個的都在喊李世民,不知道的以為李世民在顯德殿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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