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說:


    “這東西拿來幹嘛的?”


    李承乾這是想起上輩子看的視頻,就像弄個自來水。


    如果李恪能整出來,那麽正好放在他現在的營地試一試。


    李恪還沒做,光是拿迴自己宮院,看著這圖紙就已經想出來一大堆難題。


    這個鐵管怎麽做?大唐能焊接嗎?


    這個通過蒸汽來推動活塞來迴的模具又怎麽做?


    最難得還是那個扇葉,這去哪裏做?


    第二天,三月二十一日。


    李恪身上現在其實有很多事,但卻全交給了屬下辦。


    比如洗劫那些豪強,李恪搶了十二家,有七千多貫錢,交給別人辦了。


    比如營地出租,李恪又交給蘇敏幹了,蘇敏每天都帶著人到處發傳單。


    比如從那些不交出被倒賣義倉米的商人,也交給屬下辦了。


    李恪今天就隻幹一件事,去長安找鐵匠鋪定做李承乾畫出來的蒸汽機。


    李恪昨天晚上完全是因為不了大唐,其實他想的那些問題根本不是問題。


    因為從北齊開始,就有灌鋼法,到了大唐就很成熟了。


    就是把生鐵融化成鐵水,然後倒入磨具。


    但是大多數鐵匠鋪都不接這樣的活,因為麻煩。


    按照李恪的要求,要煉鋼,那麽規模很大很麻煩。


    一般鐵匠鋪也就是打個鋤頭之類的,很簡單,就是把鐵礦加熱融化成鐵水。


    再倒入磨具成生鐵塊,再捶打出鐵塊裏黑黑的雜質和炭,最後成鋤頭。


    煉鋼就麻煩了,李恪還要求做镔鐵,更麻煩。


    這不符合那些鐵匠鋪的利益。


    最後,李恪在一家大鐵匠鋪找到人願意做,但是開價很高,一百貫。


    李恪都懵逼了,一百貫?天價了。


    人家掌櫃一眼看出來,李恪這是定製,光李恪這些東西的含鐵量,能打造出五十把镔鐵橫刀了。


    李恪覺得不值得,但是掌櫃還覺得自己要少了。


    因為掌櫃的還不知道自己鋪子的老師傅能不能弄出來。


    這些東西都奇奇怪怪的,完全沒見過。


    沒想到,當掌櫃的拿給老師傅看,老師傅還嫌棄要少了,應該兩百貫。


    老師傅一眼看出來,李恪圖紙上的螺旋扇葉,非常麻煩,還得焊接。


    ------


    今日朝會,房玄齡拿出了一千多個名單。


    既然你們出招搶了我的果實,那我要是不出手的話,豈不是太好欺負了?


    這一千多人裏,一半是有爵無官的,一半是可有可無的冗官。


    李世民讓房玄齡針對性的念出幾個在場官員裏認識的,或者有關係的。


    其中就有新上任右仆射蕭瑀認識的,周縣伯。


    蕭瑀沒想到李世民的報複這麽快就來了,他也知道李世民前幾天才說的要裁減人員的事。


    但是,蕭瑀覺得周縣伯很慘,才被人洗劫了莊園,現在又要被剝奪爵位和田產。


    屬實不讓人活了。


    右仆射蕭瑀站出來說:“陛下,臣要參一人。”


    “說。”


    “臣要參右武侯大將軍尉遲敬德。”


    尉遲敬德站出來質問:


    “宋國公,你想參我什麽?”


    “一個月前,長安附近出現一夥強盜,專門洗劫大戶莊園,這事你可知?”


    “不知道。”


    “你這是失職。”


    “屬下沒有和我通報,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千裏眼。”


    “前幾天,京兆府的不良帥才向你通報,你怎麽會不知道?”


    “他沒說這件事,是說自己找到一夥疑似盜匪的窩點。”


    “那你怎麽不出兵剿匪?”


    “人手不夠。”


    “人手不夠你為什麽不申報兵部調兵?”


    “不需要,等人手夠了自然會去。”


    尉遲敬德絲毫不虛,這件事皇帝是自己的,我怕什麽?


    蕭瑀又對皇上說:


    “陛下,尉遲敬德玩忽職守!現如今城外盜匪橫行,右武侯大將軍視而不見。”


    李世民當然知道那夥人盜匪是誰,因為這件事,李世民都把自己布局空出來的果實都讓給這個家夥了。


    現在,李世民沒了本金收點利息,蕭瑀還得寸進尺,這讓李世民怎麽看他怎麽不順眼。


    好在,蕭瑀這段時間雖然沒得罪戶部尚書,但是蕭瑀的侄子蕭玄得罪戶部尚書了。


    戶部尚書站出來說:


    “宋國公,長安又不是隻有金吾衛,京兆府的張文忠大人,不是新招了一批幹吏嗎?還出錢買了五十把上好的鋼刀,難道還不能剿滅嗎?”


    張文忠站出來說:


    “戶部尚書,我們畢竟不是金吾衛那樣的軍隊。”


    戶部尚書繼續懟:


    “那前幾天是誰跟我說的,你戶部出錢在長安建的營地難道不是公家的營地了嗎?


    我問你,難道你京兆尹招募的不良人,不是保護長安治安的一員嗎?


    那你從工部買走那麽多的鋼刀是幹嘛的?搶錢的嗎?”


    戶部尚書這是罵張文忠,隻敢窩裏橫,遇到不要命的就唯唯諾諾。


    張文忠這人是真的正直,當下狡辯:


    “我們京兆府的不良人何時搶錢了?何時說過不剿匪了?”


    “那你們去啊!在這裏要求金吾衛出兵幹嘛?還沒搶錢?我問你,你買刀的錢從哪裏來的?”


    “那是我京兆府租金。”


    “你租出去什麽了?你說啊!據我所知,你不僅沒租出去什麽,還收了蕭縣候的一百貫!


    現在又讓蕭縣候做了不良帥!你這是賣官鬻爵!”


    張文忠一聽賣官鬻爵就急了,他當初為什麽不願意給蕭玄布良帥?


    就是覺得這樣的行為就是賣官鬻爵。


    張文忠趕緊狡辯:


    “我沒有,不良帥毫無品級,不算官!我京兆府有權任命誰做這個不良帥!


    我之所以沒租出去,完全是你把營地租給了蜀王,你還我營地!”


    “呸!你自己都把不良人當自己的私人部曲,還有什麽臉跟我說營地?”


    “我......”


    又是稻草人陷阱,永遠不能照著別人的疑問句迴答,否則永遠下風。


    明明張文忠挺有理的,被戶部尚書這麽一問一答,張文忠就變得沒理了。


    蕭瑀知道內情,看出來張文忠現在說不過戶部尚書,就趕緊打斷。


    “不要在這裏胡攪蠻纏了!照戶部尚書意思,長安治安就不管了嗎?”


    戶部尚書不迴答了,因為他一迴答也會掉入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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