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個香爐拿出去!我不喜歡!”


    玉珠連忙捧起了香爐,嘴上解釋道:“這……這是大少夫人讓拿過來的,說這裏麵好些天沒人進來,會有些潮味……”


    高仲保聽玉珠提起陸歡,心中更是煩悶,沒等她說完,便不耐煩地趕人:“趕緊走!”


    那句話一直縈繞在他的腦海中,一直到他睡熟過去。


    另一邊燕王府中。


    許氏在前院臥房中等了許久,也沒等到顧承彬迴房。


    她揉了揉有些幹澀的眼睛,招唿子衿過去,幫她卸掉頭上的耳環和抹額。


    抹額也就罷了,這耳環是燕王專門命人用和發絲差不多的金鏈穿起來,為的就是讓許氏睡覺的時候也能佩戴,不會壓著耳朵。


    子衿謹記燕王的叮囑,哪裏會由著許氏任性。


    “娘娘,您戴著這抹額之後,精神都好了不少,王爺不讓你取下來!”


    許氏瞪了她一眼,嗔怪道:“你到底是我的陪嫁,還是王爺的人啊?”


    “自然生是王妃的人,死是王妃的傀,咯咯咯——”子衿最後都被自己逗笑了。


    許氏和她笑鬧了一會兒,還不見燕王迴來,不禁有些憂心。


    前段時間那樣忙,都不見他晚歸,不會是……


    “你讓人去打聽打聽,王爺此刻在哪!”


    很快,許氏推開了書房的門。


    昏暗的書房內,唯一的燭台前枯坐著一個男人,眉頭緊鎖。


    許氏心中一個咯噔。


    她帶上房門,快步走到書桌旁邊,將附近的燈架全都點亮。


    “王爺,就算出了事,你也應該好好保重自己啊!”


    顧承彬揉了揉已經僵硬的臉,深吸一口氣:“梓潼,你就不好奇,發生了什麽事嗎?”


    許氏之前匆匆一瞥,好像看到桌子上有一團像布料樣的東西,但她並沒有多想。


    “王爺想同我說,那我便聽聽。”


    燕王用手指點了點桌子上的包被:“你看看這個。”


    許氏這才看清楚,桌案上放著的像是嬰兒用的包被。


    隻是年份有些久了,走近之後還能聞到一股黴味,外表也皺巴巴的。


    但眼熟的紋樣讓她瞬間皺起了眉頭。


    這外麵的織金暗紋是皇家專用的,隻有在皇宮之中出生的孩子才會用到這樣的包被。


    她在心裏打鼓,這總不能是王爺的吧!


    很快她又否定了心中的猜想。當年皇帝登基時,王爺都快十歲了,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包被。


    不對!


    許氏將心中想到的怪異之處問了出來:“這暗紋的確像是皇家專用的紋樣,但這包被的外層不對勁。正常皇子的包被,外側會用金線繡上各種吉祥長壽的花紋,可是這個包被上沒有。”


    “你也說,是正常的包被了。”


    “這話怎麽說?”


    燕王的眼神中多了幾分狠厲:“若是撿到這包被的人,故意將金線拆下來了呢?”


    想要將金條製成能刺繡的細絲,要經過高超的技藝。


    精細複雜不說,想要確保每根金線粗細均勻,又保持一定的韌性,可能還需要經過撚合或是纏繞等工序,更是考驗首飾店大師傅們的本事。


    所以能用到金線的人,非富即貴。一小卷金線,就能賣到本身五倍甚至十倍的價錢。


    而通常這種包被上的金線,至少會用到五兩以上!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隻是這樣的東西,您從哪得來的?”許氏心中隱隱有個猜測,那件事隻怕確定了。


    “高家。”


    許氏心道一聲:果然!


    她對陸歡的印象很好,不由得為陸歡有些憂心。


    一旦高衍認祖歸宗,以陸歡的身份,是做不了他的王妃的。


    而陸歡卻是許氏的恩人,甚至燕王能這麽早發覺天氣的異樣,也和陸歡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說起來,他們能注意到高衍,也是因為陸歡進府的緣故。


    這樁樁件件,他們實在無法做出恩將仇報的事情。


    “原來王爺苦惱這個!”


    “可不是。”


    燕王將許氏手裏的包被一扯,丟迴桌案上,頭直接埋進了她的腰間。


    “這件事,不好辦啊。我是不可能欺君的,但高衍那小子不想認祖歸宗。”


    許氏撫摸著顧承彬的手一頓:“怎麽會!”


    燕王苦笑一聲:“那小子,可不笨!我們能想到的事情,他早就想到了。


    他直接問我了,如果他迴去之後,會不會和我一樣,後院裏塞那麽多女人。


    你說這小子氣不氣人!”


    許氏也笑了起來,身子也隨之一聳一聳的。


    “他說的也沒錯。我也憂心這一點,總覺得,有些對不起陸歡。


    當年高衍丟失,母後很是自責,還大病了一場。之後便成為了她的心結,臨死之前還留下遺言,要父皇一定要找到那個被人擄走的皇子。


    我們不知道也就罷了,現下知道了,隻怕瞞不了多久。


    至於高衍那邊,我們憂心也沒用,隻能替他遮掩、轉圜,一切還是要看那位的意思。”


    燕王的目光變得幽深,他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


    說起來,也正是自從高衍被擄走之後,每個皇子身邊才配備了貼身暗衛。


    名為保護,何嚐沒有監視的意思呢!


    “罷了罷了,明日讓老喬再走一趟,把那小子叫過來!”


    許氏無意識間,摸了摸燕王的耳垂:“要跟喬長史說清楚,你查到的線索,可別衝撞了!”


    “梓潼,你怎麽開始心疼那臭小子了啊!”顧承彬的口氣中流露出幾分酸意。


    許氏順勢擰了一下他的耳朵:“多大的人了,還吃弟弟的醋!他媳婦可是我的恩人!”


    “王妃說的是!”燕王想起府醫之前說起的,關於王妃病情的話,眼睛閃了閃。


    他的手原本粘在許氏的背上,趁著許氏沒注意,向下滑了不少,停留在凸起上。


    燕王猛地站起身,將許氏抱了起來:“梓潼說得對,時間不早了,咱們應該歇了!”


    經過這些天的修養,許氏漸漸豐腴了一點,燕王掂量了幾下,的確是重了些。


    他的手放在許氏的腰間,那柔軟的感覺,讓他有些心猿意馬。


    兩人暫時忘記了封地裏的事務,高衍這個麻煩,還有後院裏,那些個不能打發出去的人。


    不出意外,許氏第二天起晚了。


    燕王世子顧雲熠穿戴整齊,帶著一溜弟妹,等候在寢殿外。


    “子衿姐姐,娘還沒起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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