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持黃楊木劍,從長昭公主的背後殺來,她冷哼一聲,繡袍揮舞,將我的攻勢一一化解。


    這時張淩峰也已經重新起身,他趁著我和長昭公主的鬼魂激鬥一處的時候,迅速的掐指念訣。


    “五雷正法——天雷破煞!”


    隨著張淩峰一聲低喝,夜空中猛然裂開幾道細小的縫隙,銀白色的雷光如同蛟龍般穿梭而出,帶著震耳欲聾的轟鳴,瞬間將長昭公主的鬼魂籠罩其中。


    她眼中閃過一絲驚恐,想要閃避,卻被我以黃楊木劍緊緊纏鬥,脫身不得。


    雷光劈落在她虛幻的身影上,綻放出耀眼的光芒,仿佛暗夜中的煙花,卻帶著毀滅的氣息。


    長昭公主的鬼魂痛苦地嘶吼,周身環繞的冥陰之氣在雷光的洗禮下變得稀薄而脆弱,她的身形也隨之變得模糊不定,仿佛隨時都會消散於無形。


    “別…… 別傷害她!”


    就在我提著黃楊木劍,想要一舉擊敗長昭公主的鬼魂,順勢把她製服的時候,一直坐在地上的朱逸群突然站了起來,用身體擋住了我的黃楊木劍。


    “你瘋了!快閃開。”


    我低喝一聲就要去推他,但他卻緊緊的抓住我的木劍,不讓我上前。


    可惜我的木劍殺鬼殺妖卻不殺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長昭公主一掌擊退張淩峰,然後飛到半空中,飄走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我們剛剛就要抓住她了。”


    張淩峰氣急敗壞的走了過來,把木劍往地上一插,指著朱逸群的鼻子,就差破口大罵了。


    “是啊,朱逸群,你今晚的事不給我們倆一個合理的解釋,你的生命安全,我們可不管了。”


    聽了我的話,朱逸群一臉慚愧地撓了撓頭,低聲道:


    “其實,這女鬼……她沒想殺我。不然,在你們離開的這段時間,我早就沒命了。”


    張淩峰眉頭緊鎖,追問道:


    “到底怎麽迴事?”


    朱逸群咽了口唾沫,眼中閃過一絲恐懼與迷茫。


    “自從小道長走後,我哪都沒敢去,天黑後,我就老實睡了。睡到半夜,我突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揉著惺忪睡眼,我踉蹌著走到門前,手剛搭上門閂,門就‘吱呀’一聲自己開了。


    “門外,月光下,一件鮮豔如血的紅色嫁衣靜靜懸掛在走廊半空,仿佛無風自動,輕輕搖曳。我嚇得倒退幾步,跌坐在地上,而那嫁衣下,似乎隱藏著一個幽怨的眼神,正默默注視著我。


    “我以為女鬼來找我索命,就想奪門而逃,但是還沒逃出去一步,就被女鬼製服住了。


    “她讓我拿上東西跟她走,我不敢拒絕,就跟著她來到了這裏。剛才她突然問我,為什麽我不娶她?都給我問懵逼了。但是她接下來告訴我的事,簡直狗血!


    “她說四百年前,我是個道士,叫做李逸風,當時她愛上了我,還懷了我的孩子。起初我是不信的,但她那幽怨的眼神告訴我,她好像沒有說謊。


    “她告訴我,當年她跟龍虎山天師府有過約定,老天師說四百年後,我會來救她。到時候誰能破了她身上的紅塵情絲,並能把她從石棺裏搬出來的人,就是李逸風的轉世。她為了再見李逸風一麵,這才放下怨念,甘願被封印。”


    朱逸群說到這裏,突然有點臉紅,他咳嗽兩聲繼續說道:


    “我剛才怕死的嘛,所以就承認了我就是李逸風,但她又說我不像,但好在她沒有繼續動手殺我。剛才你們交手,我以為小道長你要滅了她,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猛的一痛,莫名其妙就站了出來。


    “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麽,身體突然就不受控製了一樣。”


    聽了朱逸群的話,我和張淩峰對視一眼,皆是滿臉狐疑。


    張淩峰嗤笑一聲:


    “這也太扯了吧,會不會是長昭公主的鬼魂認錯人了?”


    我皺眉沉思,月光透過斑駁的樹影灑在地上,銀白而冷清。我緩緩搖了搖頭:


    “應該不太可能,如果朱逸群不是李逸風的轉世,那怎麽解釋他之前能輕而易舉地把長昭公主的屍身從石棺裏抱出來?我聽朱逸群說過,在他之前,可是有好幾個人嚐試,都沒能搬動長昭公主的屍身。這總不會是巧合吧?況且,張道友也說了,那石棺是特製的,恐怕上麵有著某種禁製也說不定。”


    聽完我的分析,張淩峰也正了正神色,他跟我說,現在長昭公主的鬼魂逃走了,如果落入牧野的手裏,我們可就難辦了。


    我微微一笑,告訴他不用擔心,這個長昭公主,等了四百多年,她的執念之深,連老天師都沒有辦法,隻能把她封印。我料定她一定還會迴來找朱逸群,來確定他到底是不是李逸風的轉世。


    “不過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現在長昭公主受了傷,要謹防牧野大久趁虛而入。我知道島國陰陽師有種方法,可以利用屍身招魂引魄,我們不得不防。”


    張淩峰聲音低沉,而我看了看天邊即將放亮的夜色,決定先把朱逸群帶下山再說。


    畢竟任何招魂儀式都需要在夜裏完成,我們跟牧野之間的鬥法,將會在今天晚上決出勝負。


    勝者生,敗者死!


    朱逸群跟著我們一起下了山,他一路上悶悶不樂,心不在焉的樣子仿佛心裏藏著什麽事。


    迴到鎮子上,我們簡單的休整了一下。


    我這次沒有選擇旅館,而是租了一個農家院子,大門一關,開壇做法。


    我拿出空的符紙,製作了不少的黃符,作為晚上的戰鬥補充,而張淩峰也教給了我幾種不同的正一符籙畫法。


    這些符籙學起來十分晦澀難懂,好在我悟性不錯,再加上從小背了很多道學典籍,竟然沒多久就把這些符籙基本掌握了。


    “彭道兄悟性極為逆天,怎麽會被茅山趕出師門?這種妖孽資質,若是拜在我們天師府門下,想必未來成就不可限量啊。”


    張淩峰看我半天的時間,就能掌握他兩三年才學會的符籙,自信心受到了不小的打擊,同時向我拋出橄欖枝,想拉我進門派。


    但我卻微微一笑,拒絕了他的好意。


    “還是算了,我是天生不祥的命格,刑克父母師長,就連爺爺也被我克死了,誰敢收我為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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