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黑鴉枝頭。


    阿月此刻一襲紅衣,僅僅遮蓋胸前和大腿,看起來令人血脈僨張,眼眸微微閉闔,安安靜靜地平躺在一張柔軟的床榻之上。


    拋開身處之地不談。


    她這一下午還是很舒服的,被幾個丫鬟婆姨侍候沐浴,將連月奔波的風塵盡數洗滌。


    又有水果小食伺候著。


    取之不盡,食之不竭。


    阿月便一盤接著一盤地索要,痛痛快快吃了個肚皮滾圓。


    那侍候的婆姨也是嘖嘖稱奇。


    之前那些被擄來的女子,個個哭天喊地,尋死覓活,非得拿繩子捆牢,捏開嘴巴,強行灌食,才能讓她們吃上一星半點。


    這位相貌絕色的姑娘卻是另類奇葩。


    不僅不用叮囑,還主動索要。


    眾人忍不住懷疑,這好看是好看,但腦子怕不是個傻的吧。


    旋即,一眾婆姨倒也沒放在心上了。


    傻不傻的,無所謂。


    反正上了床,便是被那孟舵主任意擺弄。


    這女子長得這般好看,或許那孟舵主也能憐香惜玉一些,多撐一些時日再死。


    於是,阿月就這麽被伺候了一下午。


    臨近夜幕落下。


    她又被幾個婆姨灌了兩碗湯藥。


    阿月咂了咂嘴。


    一碗是迷藥,沒什麽味道,像是喝了一碗麵糊,隻有充饑之效而已。


    一碗是催情的春藥。


    這個有味道,就像是彩南郡的辣湯,還挺好喝,阿月想再來一碗。


    但是她不行。


    她現在該麵色潮紅,神誌昏迷。


    於是,她將瓷碗遞給一旁的婆姨,兩眼一閉,直接倒在床上,那白皙的皮膚唰的一下就染上了一層紅暈。


    “呦,這小蹄子,起效真快。”


    她們還誇我。


    阿月心裏美滋滋。


    而那迷藥和催情藥的藥力,早在進入阿月的身體中的時候,就摧枯拉朽地被吸收消化。


    這倒不是五仙教的辟毒之法神奇。


    實則她是體質殊異,任何毒藥在她體內流轉,都不會傷她分毫。


    而且還能順遂她的心意,或消解於無形,或藏於自身,以待後日之用。


    等幾個婆姨將她抬進別院,收拾完撤離之後,阿月這才睜開眼睛眨了眨。


    她要在這裏靜靜等待。


    等待孟越灼,也是等待沈翊。


    ……


    後山懸崖。


    此刻沈翊一襲黑衣融入夜色。


    他手執握白露長劍。


    屈腿一縱。


    沒有絲毫聲響發出。


    其身形驟然拔高而起!


    瞬間直入數十丈之高,力盡之處,沈翊揚手一劍,便是鏘的一聲,直接沒入堅硬的石壁。


    繼而一手抓著劍柄,身形一旋,淩空一翻,單足輕點,便穩穩落在明澈劍身之上。


    沈翊他提氣輕身。


    白露長劍完全能夠承載其重量,他心覺沒有問題,旋即再以劍身借力。


    隻見白露劍身微微彎折。


    沈翊的身形便如同離弦之箭。


    再度一飛衝天。


    他手腕上係著一條細長布帛,另一端綁在白露劍的劍柄上。


    沈翊身在半空,隻是手腕一抖,以般若掌發力抖出的柔勁,瞬間將白露從石壁中震出。


    嗖的一聲,沈翊猛地抬臂一拉。


    白露便朝上疾飛而來。


    啪。


    沈翊一把抓住劍柄。


    又恰逢力盡之際,順手一劍插入身側的山壁,身形再度一翻落在劍身上。


    如此兩番。


    沈翊已經躍上百丈之高。


    隻要沈翊如此保持,踏上千丈懸崖,也並非不可能完成之事。


    隻是此事說來輕鬆,但是每一次縱躍,淩空翻身,每一次拔劍,破壁,都需要極其精準入微的操作,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之局,其中所耗心力,尤為深重。


    好在沈翊潛心修佛二十年修得的佛心不是浪得虛名,他的精神專注唯一。


    哪怕山風激蕩,哪怕夜鶯啼鳴,都無法讓他的內心生出絲毫波瀾。


    沈翊就這樣不斷以白露劍破壁借力,一次次縱躍,最後淩空一翻,悄無聲息地落入後山的樹叢之中。


    沈翊長舒一口氣。


    抹了一把額頭上不存在的虛汗。


    此時明月已東升而起,行至峽口之間,兩峰相交之處,銀輝披灑,月影沉江。


    不負明月峽之美名。


    沈翊喃喃道:


    “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與此同時。


    明月峽前山崗哨處,一襲藍衫,腰挎竹柄長劍的紀叢雲踏月而來。


    “什麽人?!”


    兩名值守弟子驟然一驚,疾聲喝問。


    紀叢雲朗聲道:


    “孟越灼貪淫好色,倒行逆施。”


    “擄掠良家,行采補之邪事!”


    “今日紀叢雲踏月而來,隻身問劍巨鯨。”


    “若這孟越灼還有些許做人擔事的氣概,就出來與紀某一決!”


    兩名值守當場呆立。


    仔細瞧去。


    眼前這人。


    藍衫,竹鞘,放蕩不羈。


    可不就是那死對頭怒潮幫裏的大敵,紀首座,紀叢雲!


    他竟一個就敢闖上明月峽?!


    他是瘋了嗎?


    瞬間。


    一枚令箭閃爍火光,衝天而起。


    紀叢雲問劍明月峽,這情報如飛,朝著山上飛速傳遞。


    山上的巨鯨分舵。


    在巨鯨幫右護法江天流的監督下,忙活了一天幫務的孟越灼伸了伸懶腰。


    正準備去享受享受。


    他下午可是聽說了。


    黑風寨送來一個絕世尤物,聽婆姨們說,那個比之前他玩過的所有娘們都要美上千百倍。


    這話聽得他心裏癢癢,恨不得趕緊脫身去瞧一瞧究竟是個何等美法。


    可惜,他身邊有楚天雄派來的護法監督,楚天雄不管他平日裏如何荒淫,但是有兩樣卻是要他下功夫認真學。


    一個是一身武學根基,這是立身之本,不能因色而廢本。


    一個是管理幫務大小事宜,楚天雄就他這一個私生子,剩下兩個都是女兒,將來巨鯨幫,還是要傳給他的。


    這右護法江天流,便是楚天雄派來輔助他的,一方麵是護持他的安全,另一方麵則是監督他,不許他沉迷色欲。


    故而,孟越灼也隻有到了晚上,才能騰出時間,享受享受女人的滋味。


    正當孟越灼要離開書房,忽然遠處天空一聲令箭炸響當空,孟越灼神情一凜:


    “出了何事?”


    巨鯨幫的效率還是很高的,幾乎就在孟越灼問出此言之時,一名堂主便匆匆走院子。


    來人急道:


    “舵主,護法!”


    “那怒潮幫的紀叢雲,堂而皇之在山下叫陣,言及路遇幫中人擄掠良家供舵主淫樂,他看不過眼,便星夜趕至明月峽,叫囂讓舵主下去和他劍分生死。”


    孟越灼驀然一愣,怒氣反笑:


    “這紀叢雲枉為麒麟之才啊!”


    “腦子是傻的嗎?”


    “他來到我的地盤,還要和我單挑,我是有病才會答應。”


    那堂主呆愣原地。


    沒想到竟是得到一個如此迴答。


    孟越灼破口大罵道:


    “還愣著幹嘛,給我一擁而上弄死他!”


    “我在自己地盤,還能像上次一樣被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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