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律師對女孩子一向這麽溫柔嗎?”


    殷芙似乎好奇,微微歪頭,看著霍聞璟。


    霍聞璟反問:“我溫柔嗎?”


    他隻不過是習慣了,用這種表麵溫和的方式去麵對這個世界。


    他心裏的黑暗和棱角,不為外人所知。


    殷芙點頭:“雖然是第一次見麵,但我覺得你是一個很有素養的溫柔男人。”


    霍聞璟唇角揚起一點笑意:“謝謝你的誇獎,我就厚著臉皮收下了。”


    假象罷了。


    她看不透,那最好。


    殷芙低頭點菜,按照自己的口味喜好,沒遮掩。


    反正霍聞璟不知道“殷芙”喜歡什麽,不會露餡。


    “霍律師,我點好了,你看看你還要吃什麽?”


    殷芙把菜單遞給霍聞璟。


    霍聞璟沒有看,溫聲道:“點菜這件事,就全權交給你負責了。”


    殷芙又加了兩個菜:“這樣應該夠吃了。”


    其實她知道,霍聞璟不愛吃火鍋,他喜歡優雅清淨的西餐廳環境。


    但她這迴,可不想再遷就他了。


    女孩子太過溫馴,隻會讓男人覺得唾手可得,喪失興趣。


    香味彌漫的麻辣鍋底上桌,殷芙站起來,去拿調料。


    她穿得並不顯露身材,鵝黃色的毛衣搭配灰色鯊魚褲,腳上踩著內增高的老爹鞋。


    看起來高挑又隨性。


    霍聞璟的目光似有若無地落在她身上。


    殷芙仿佛沒有察覺,配好一碟調料,迴來落座,充滿期待笑起來:“好香,我餓了。”


    她一笑,明媚的桃花眼像是星辰閃耀著光澤,格外感染人。


    霍聞璟不自覺的也笑了一下:“被你說餓了。”


    他也站起身,去拿火鍋調料。


    他本來是不打算吃的,做做樣子就好,但看她托腮等吃的饞樣,不知道怎麽就覺得也有點餓了。


    趁著霍聞璟走開,殷芙拿出手機瞄了一眼。


    霍聞野打她電話沒打通,轉而給她發消息。


    【不在家?】


    殷芙迴複:【出門和朋友吃宵夜了。霍先生,有事嗎?】


    霍聞野這時站在她公寓的門口,按門鈴沒有人迴應。


    他收到她的迴複,眸色微沉,再次給她撥打電話。


    但殷芙按了拒接。


    她打字:【不好意思,在外麵不方便。】


    生疏客氣得很。


    霍聞野心中有幾分慍怒,但這次是他先疏離她的,似乎也不能怪她態度冷淡。


    【什麽時候迴來?】


    他問。


    【不一定。】


    殷芙沒給他明確的答複。


    她見霍聞璟迴座位,就收起了手機。


    她注意到霍聞璟的油碟裏沒有絲毫的紅辣色澤,輕輕“啊”了一聲:“霍律師,你是不是不吃辣?”


    她流露出歉意,懊惱地道,“早知道我就點鴛鴦鍋了。”


    霍聞璟語氣溫柔:“沒關係,我能吃一點辣。”


    殷芙眸光瀲灩,帶著一絲欣賞之意,看著他。


    她今天的美瞳顏色很好看,這個角度望著他,會像是憧憬又崇拜的意思。


    殷芙拿捏著分寸,隻看了他幾秒,就微微羞澀地垂下睫毛。


    “淺淺小姐,不知道我能不能知道你的真名?”


    霍聞璟開口問。


    殷芙夾起羊肉卷放入火鍋,一邊迴答:“當然可以,我姓薑,叫薑淺。我朋友都叫我淺淺。”


    “那我也叫你淺淺。”


    霍聞璟幫她把燙熟的羊肉夾出來,用公筷放入她的碗碟中。


    殷芙抬眸,笑道:“好的,霍律師。”


    這一頓火鍋,殷芙吃得多,霍聞璟吃得少。


    他基本上都在為她服務,幫她把想吃的東西放進鍋裏,燙熟了再夾到她碗裏。


    “吃得好飽啊。”


    最後吃完一碗冰粉,殷芙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


    霍聞璟順著她的話,提議:“吃太飽的話,有一個地方很適合散步消食。”


    殷芙問:“哪裏?”


    霍聞璟來之前已經做了功課,迴道:“新開的星光商場,今晚營業到淩晨三點,如果你不急著迴去的話,我們可以去逛逛。”


    殷芙清脆地甜聲道:“好。”


    霍聞璟已經提前買了單,兩人起身就可以走人。


    火鍋店的停車位在外麵的露天停車場。


    殷芙和霍聞璟一起走過去。


    這裏離殷芙的公寓不遠,她不動聲色地挑眸,望向小區門口。


    霍聞野的車子還在那裏。


    他竟然還沒有離開。


    是在等她迴來嗎?


    她公寓裏還擺放著直播設備,如果霍聞野去她家,就一定會猜到,霍老爺子和霍二少爭相打賞的女主播,就是她。


    “淺淺,怎麽了?”


    霍聞璟察覺到殷芙的腳步停頓,轉頭問她。


    “沒事。”


    殷芙搖搖頭,坐上霍聞璟車子的副駕駛座位。


    臨近聖誕節,商場布置得很有氣氛。


    時間雖晚,這家新開的商場裏仍然有不少人。


    霍聞璟有意送她東西,試探她的弱點,走到一家奢侈品店門口,似是隨意地問:“這家的包包,女孩子都很喜歡,要不要進去逛逛?”


    殷芙眼眸發亮:“嗯嗯,這個牌子,我很喜歡。”


    霍聞璟鏡片底下掠過一絲微嘲。


    第一次和異性吃飯逛街,如果收下貴重禮物,那就代表她用錢就可以打動。


    不過這樣倒也簡單,他最不缺的就是錢。


    殷芙走進店裏,看了一圈,沒有看中包包,反而挑選了一枚鉑金鑲鑽的領夾。


    好看,但價格不菲。


    霍聞璟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


    她買領夾?


    有男朋友了?


    她和他逛街,卻給別的異性買禮物,難道還想等著他付錢?


    殷芙拿著那枚領夾,扭頭問他:“霍律師,你覺得好看嗎?會不會太閃太張揚了?”


    霍聞璟掩下所有心思,淡淡一笑:“你的眼光很好。”


    殷芙也笑起來:“那就好。”


    她直接去櫃台,利落的付了款。


    霍聞璟站在原地沒動。


    他沒有做冤大頭的愛好,替女孩子買東西送給別的男人。


    殷芙拎著品牌紙袋走迴來,笑容清甜,喏一聲:“送給你,霍律師。”


    霍聞璟微怔:“送給我?”


    殷芙點點頭,語氣真誠:“你今晚打賞了那麽多禮物,還請我吃火鍋,我不知道該怎麽謝你。這點小禮物,希望你不要嫌棄。”


    她把紙袋塞到他手裏,不讓他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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