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敘過來是找明樊算賬,人質都跑了,這小子還在房間裏欺負他的女人


    他還受著傷,來得匆忙未做處理,想著先把棠茵送迴去安置妥當。


    髒話堆在嘴邊,卻看到明樊一身鮮血的場景。


    “你們這是……”遲敘愣住,他不過出去一會兒,圈養的小人妻怎麽會無端出現在明樊屋子裏,甚至刺傷了他。”


    “先生……”


    棠茵聽到熟悉的聲音,一聲先生,立刻讓遲敘心神大亂。


    遲敘聽到棠茵破碎的求助聲,哪裏還來得及多想,他拽開明樊,把人推到一邊,先去查看棠茵的狀況。


    小人妻還穿著那件熟悉的白襯衫,露出被凍得發紅的雙腿,屈膝蜷縮,無助地啜泣著。那張他著迷的紅唇晶瑩且腫脹,礙眼的齒痕印在唇邊,下巴上溢漫著可疑的水漬。


    遲敘瞪了明樊一眼,正好對上他挑釁的笑。媽的,這畜生……


    挨這一刀也是活該。


    遲敘收迴視線,過來半跪在地,輕撫棠茵的後背,語氣柔和:“沒事了寶寶,我帶你迴家。”緊接著抱她起身,路過明樊時瞥他一眼,又沒忍住迴頭質問:“……她為什麽在這?”


    “你應該問她,這裏是我的房間不是嗎。”胸口炸開的罪惡之花,在慘白的燈光下紅得發黑,傷者卻若無其事地勾起一抹病態的微笑,死死盯著棠茵環上遲敘的胳膊,仿佛對著要命的傷口並不在意。


    遲敘見他並不是在騙人,正要細想,被棠茵拽了拽衣袖。


    “對不起先生,是我迷路了…我感覺你離開了很久,想去找你的。”棠茵的狀況比之前還要糟糕,冰晶般的淚珠接連不斷地滾落,“他要碰我…我很乖…我有武器,他沒有成功……”


    “我隻要先生碰我……”


    棠茵斷斷續續交代清來龍去脈,明樊聽完後不置可否,甚至挑眉看向遲敘,“你剛才去了哪裏…?”


    如果遲敘在房間,絕對不會讓棠茵有機會跑出來。


    如果她不來找自己,自然也不會發生後麵的事。


    明樊懶得解釋,隻想知道遲敘在這段時間裏去了哪裏。


    遲敘不想暴露逃離計劃,避重就輕道:“你先處理傷口要緊,我送她迴去,”話說到一半就轉身,顯然是不打算與明樊多言。


    他好不容易把人質全部抓迴來,右手臂還有被子彈摩擦過的傷口,當務之急是先帶妻子迴到屬於他們兩人的空間裏。


    他的小妻子受到了驚嚇,此時此刻最需要他的安慰。


    至於明樊,這雜種怪物的心髒長在另一側,小傷口而已,死不了人的。況且棠茵力氣小,刀尖才沒入三分之一,插得並不算深,也算是給他一個教訓。


    遲敘已經為自己的小妻子找好一堆借口,在他眼裏,肯定是明樊賊心不死,見他離開哄騙小妻子來到這裏。


    明樊定是對她覬覦已久,才會這麽迫不及待地親吻她,占有她。


    隻是明樊沒想到小妻子愛慘了自己,寧願刺傷他,也要為自己守身如玉。


    遲敘幸福極了。


    他終於體會到了人世間獨有的偏愛,這種病態又忠誠的愛,來自於他親手拯救的斯德哥爾摩患者——一個柔弱又美麗的人妻。


    明樊腳步輕快,欣喜雀躍的情緒填滿全身,甚至出門看到明放,也沒有太多防備,“頭兒你來了。”明樊扣住棠茵的腦袋把她往懷裏藏,他不希望任何男人看到她的臉,“剛才還得多謝你搭手,不然人質跑了,咱們也不好向上頭交代。”


    男人的身形隱沒在陰影裏,遲敘隻能看到他淩厲的下巴。


    對方沒接話,插著兜過來,走得十分緩慢,最終站定在光影與黑暗中間。


    房間裏透出的燈光打量他流暢的下顎線,淩厲地透出一分死氣來。


    遲敘認識他多年,甚至比明樊還要久,熟悉明放的脾氣,見怪不怪道:“你來的正好,幫我好好說說明樊,他不好好盯著人質也就算了,還闖到我房間帶走我的人。”


    遲敘沒有注意到明放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意,像往常一樣和他聊天,“你也知道,我隻是拿錢辦事,沒那麽多事,隻是這個女人我實在喜歡的緊,就當幫我個忙,把人留給我。”


    他語氣平緩,不像是在商量,更像是在拜托男人為自己的“幸福”出力。


    “我去去就來,不會耽誤今晚的直播。”遲敘聳肩輕笑,抱著棠茵繞過他繼續往走廊深處而去。


    明放依舊插著口袋沒做迴應,直到他走出幾步才開始動。


    於黑暗之中,棠茵從遲敘懷中向後看去,看到男人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黑色手槍,緩緩抬起,對準了遲敘的後腦勺。


    槍響。


    遲敘身體一頓,開始原地抽動身體,不過兩三秒的時間,他就向後猛地倒去。


    棠茵至始至終被遲敘牢牢護在胸前,即便是在摔倒的那一刻,他也將人護得很緊。


    “不…先生…你怎麽了先生!”棠茵爬起來撫摸著遲敘的臉,淚水打濕臉前的襯衫,印出一朵朵血花。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她心慌,她看不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雙手本就沾滿了血漬,順著胸口摸索到遲敘麵部,又摸到了被子彈擊穿的洞口。


    遲敘張了張嘴,恍惚之中,他還能聽到棠茵的聲音,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至死都想不通,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會讓明放開槍殺了自己。


    荏弱無能的玫瑰失去了她的倚仗,顫抖的手指輕放在遲敘鼻尖,確認他徹底失去唿吸後,棠茵抱著他的屍體失聲痛哭。


    她的無助如同潮水一般,從那柔弱的姿態中毫無保留地漫出來,可麵前的男人卻視若無睹,任由恨意將她淹沒。


    “是你殺了他…為什麽,為什麽……”


    嬌弱的海棠被染成血紅色,如弱柳扶風般不堪一擊,纖細的軀幹,似是輕輕一折便會折斷。


    男人兩步上前,將人從遲敘胸前拽起,伸出筋骨清晰的手指,扣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


    如何嬌養一朵絢爛的玫瑰,沒人比他更專業。


    破舊的老花瓶破碎,那就再換上一個新的,隻要盛滿幹淨的水,放在溫度適宜的暖室裏,玫瑰怎會凋零。


    棠茵哭地肝腸寸斷,思緒如潮翻滾,情緒始終不得平複,再次注意到危機時,是被殺了“丈夫”的男人輕柔地放置在浴缸裏。


    花灑噴出的水從半空落下,洗去她滿身鮮紅,浴缸裏很快變成一片紅色,鐵鏽味充斥在整個空間內,隨著溫度的升溫愈發濃鬱。


    男人卻享受地眯起了雙眼,為棠茵洗淨身體後輕佻地抬起她的下巴,眸光遊移在她如玉白皙的光滑肌膚上。


    喉結上下滾動,眸色微沉,泄出略微沙啞的青年音色,“怪不得他會為你放棄原則…小倉鼠,你確實有這個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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