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嬌嬌走到另一側,並不受他的跪拜,“陳將軍這是做什麽,這是醫者的本份,是我的工作。將軍還是請起吧。”


    擦幹手後,她借著藥箱遮擋,從空間中取出止痛的,消炎的,藥物。放到他麵前,將那一應用法告知。陳風又是一陣致謝,全然沉浸在自己手能好的喜悅之中。轉而看見方才被自己咬在口中的手帕在一側,撿起時,有些不好意思。


    “姑娘,方才真是冒犯了,這帕子多少錢,我賠你。”


    “不用。還我就好。”


    “我洗......”陳風頓住,像是想到什麽,還是將手帕遞出。


    王嬌嬌接過帕子,心道:用是不能再用了,貼身手帕又不能亂扔,算了,一會燒了好了。


    “將軍好好休息,我走了。”王嬌嬌提起藥箱就走。


    陳風朝著她的背影深深的鞠躬,眼中盡是對她的感激,不想她的醫術真是這般神奇,還這般高明,是秦國有福啊。


    營帳外,秦子明和壹仟候在外邊,尤其是秦子明臉色不是很好,憐若無其事的候在營帳前,見她出來,便讓開了阻擋的路線,跟在她的身側。


    “你們怎麽來了,我給陳將軍治傷呢,時間是久了點,你們不會等了我那麽久吧。”


    白庭在遠處一直關注著這邊的情況,眼見她出來,然秦王他們在,又不好上前詢問。隻好在那幹瞪眼。


    王嬌嬌提著藥箱就往前走去,路過白庭時,“陳將軍沒事了,靜養一個月便可如從前一般。”


    白庭的眼中迸出光來,“多謝姑娘。”


    經過一場手術,王嬌嬌覺得有些累了,壹仟接過她手中的藥箱,“二妹累了便去休息吧。”


    秦子明知她疲憊,想帶她去休息。


    憐卻是不讓他靠近王嬌嬌,兩人對了一掌,各退了幾步,憐比秦子明多退了半步。


    “殿下,我有話要和憐單獨說。”


    秦子明不悅,終是沒有說什麽,壹仟提著藥箱便退開了幾步。


    王嬌嬌帶著她又往前走了幾步,她知秦子明耳力甚佳,走得便遠了些,兩人來到無人處,她靜靜的看著憐。想知道玉國主派她來幹什麽,難道隻是單純的保護自己。


    憐單膝下跪,從懷中取出令牌,雙手奉上,“這是陛下要我交給姑娘的。”


    “陛下要你給我的?”王嬌嬌接過令牌,這是一塊由玉石打造的令牌,令牌上隻有一個“玉”子。在無其他。


    好像有些印象,王嬌嬌翻來覆去的去看手中的玉牌,這不是先前玉國主佩戴在身上的玉牌嗎,她看過,難怪覺得眼熟。


    “這是?”


    憐解釋道:“這玉牌是獨一無二的,天下隻此一塊,執此牌者如見陛下,亦能號令紅袖坊。”


    “紅袖坊是幹什麽的。”王嬌嬌是越來越迷糊了。


    “暗殺,收集情報,也接受他人的委托。”


    “接委托?比如都是什麽。”


    “很多,隻要出得起價,便接。”


    “哦。”王嬌嬌摸了摸玉質,想起秦子明那塊黑紋令牌,這兩者似乎差不多。


    憐道:“紅袖坊分布天下,姑娘若要用時,隻要......”她起身附耳。


    王嬌嬌點點頭,將玉牌小心收起,“好, 我知道了。”


    如此大禮,不收白不收,“下次再見麵,我得好好謝謝陛下。”


    憐退守一旁,默然不語。


    “除了此事,陛下可還有說什麽。陛下讓你來,主要是做什麽的。”


    憐俯首迴道:“陛下要我近身保護你,並將玉牌交於姑娘。”


    “沒有了。”


    “是的。”


    “紅袖坊有頭子嗎?”


    憐微抬頭,很快又低了下去,“正是屬下。”


    “哦。我還以為會是陛下呢。”王嬌嬌對自己猜測錯誤感到失落,想來除了玉國主,隻有擁有玉牌者才可以號令紅袖坊吧,這和秦子明給的黑紋令牌一樣。


    憐半低眼,候在一旁。


    “好吧。”王嬌嬌不再多問了,總歸是玉國主好意,得了玉牌的她開開心心的迴了營帳,一沾床榻便沉沉睡去。


    憐依舊候在外邊,她的遵旨隻有一個,保護營帳中的女子。


    第二天的時候,秦子明等人便踏上了迴京的路程,大軍由司徒連城整頓後,在迴京中。


    馬車上,王嬌嬌獨自一人坐著怪無聊的,秦子明和壹仟騎馬走在馬車旁,憐駕車。


    馬車的行進很慢,她躺在馬車中也不覺得顛簸。她掀開窗簾,探出腦袋,“我想去王家村看看。”時過那麽久,王嬌嬌很想在去看一眼村子,雖然已經被燒毀了。


    “嬌嬌還是不要去了。”秦子明憂心她觸景生情,會受刺激。


    壹仟卻是持讚同的意見,“二妹想去就去。但莫要把錯加諸在自己身上。”


    憐當然是聽從王嬌嬌的,她說去哪就去哪。


    “殿下不想去的話可以先迴京,我和大哥去去就迴。“


    ”去。”秦子明無奈道,這個女人做的決定不會輕易更改的,算了,還是去一趟吧。


    “本王若是不讓你去,嬌嬌是不是要偷偷跑去,還是在路上鬧。”


    “殿下可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啊,這麽能明白我的心思,是啊,殿下不同意,我自是要偷跑的。”她大方承認,眼神看向馬車前方,心道:有憐在還怕偷跑不成功麽。


    秦子明是又氣又無可奈何,居然把他比作蛔蟲,膽子是越發大了,在看向她的眼神時,掃向駕車的憐,更是不悅,看來憐在隻會讓嬌嬌有恃無恐。


    王嬌嬌衝著前頭喊道,“憐,去王家村。”


    “是。”


    “勞煩殿下和大哥指路了,憐對秦國不熟悉。”


    壹仟點頭,秦子明冷笑,不認路,兩國之間互有探子,也就嬌嬌相信她是無辜的。


    王嬌嬌縮迴腦袋,迴到馬車中,一路上是走走停停,兩天後終於迴到了王家村。


    入眼的是一片焦黑的廢墟,先前王家村雖然不算繁華,卻也是熱鬧,如今一片死寂,房屋被燒塌,倒下的柱子全是焦黑的,是一堆碳。


    王嬌嬌佇立在村口,不敢走近,停留了片刻還是邁腿進入,越往村中走,越是發冷,好似他們在火粥痛苦的尖叫聲都在耳邊一樣,一抬眼就能看見他們在火中掙紮著,想要求生,卻發現是死路的絕望,心也開始輕顫,就像自己也身處火海之中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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