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仟半低著眼,王嬌嬌明眸掃過他時,意識到自己可能無心說錯話了,上前拉著壹仟的手,道:“大哥心意,小妹感動,我隻是看著他們做最苦的活,做最要命的事情吃的卻是一般,而我不過仗著有大哥的疼愛,這膳食與他們而言最是豐盛不過了。”


    “二妹心善。但......”


    “但大軍有十萬之多,不可能讓每個人都吃上肉,行軍途中能有口吃的就很好了,而且他們能吃上白米也是嬌嬌的功勞,從前那是隻能吃野菜的。”秦子明接口道。


    “這就是戰爭的殘酷,將士們背井離鄉,用生命守護國家安寧,連吃肉都是奢望。”王嬌嬌也明白,十萬多人,何況肉食存放不了多久。買肉也是一筆巨大的開銷。


    “等到了邊境,我種些果子給他們解解渴,吃個新鮮。”


    原本她可以將肉多買一點,放到空間中的,但是這樣很容易暴露自己的秘密,思索再三,隻能作罷。


    “二妹想做的就是最好的。”


    “嬌嬌。吃飯吧,不是餓了嗎。”


    王嬌嬌沉吟了片刻,坐到餐桌上,招唿麵前的兩人也入座。


    “那就不要浪費了。”膳食雖然豐盛,貴在精致,每一道菜量也不多。


    “是有禦廚跟隨嗎,這菜品怎麽那麽像南方菜,甜口的,不似京都的菜色。”她夾了一塊肉放在口中咀嚼,咽下後問道。


    秦子明沒答話,看向壹仟。


    “我怕二妹吃不慣軍中夥食,聘請了一位廚師,他什麽菜色都會做,我想二妹離家多時一定會懷念家鄉的菜色,所以......”後麵的話他沒有說,怕二妹覺得自己多此一舉,打仗又不是過家家,怕二妹會責怪他不顧大局。


    “哇,大哥想得太周到了,還是大哥好。謝謝大哥。”


    王嬌嬌兩眼放光,秦子明略顯不快,不滿她總是在自己麵前讚揚她的義兄,壹仟見二妹沒有怪他的意思,反而還很高興,便覺得值了。


    “二妹喜歡吃就好,多吃點,來京都你都瘦了。”他夾起一塊肉放在嬌嬌的碗中。眼中盡是對她的心疼,或許來京都就是個錯誤,或許治好父親就應該立馬帶她離開的,壹仟懊悔之情蓄滿胸腔。


    “謝謝大哥。”


    “兄妹之間不言謝。”


    王嬌嬌微笑著,眉眼彎彎,欲夾起碗中的肉,一雙銀筷子比她快一步,將肉從她碗裏夾走。


    她就眼睜睜的看著肉被夾走,在被秦子明吃掉。


    “你......盤子裏有,幹嘛夾我碗裏的,強盜,土匪......”


    壹仟不悅之中又夾起一塊肉放在嬌嬌的碗中,還沒有等王嬌嬌道謝,又被秦子明夾走了。


    這下徹底讓她不開心了,放下筷子,“秦子明......”


    秦子明不語,自己夾起一塊肉放到她的碗中,示意她快吃。


    壹仟看出來了他就是不想二妹吃他夾的菜,可自己又做不出從二妹碗裏夾菜的舉動。


    “哼。”王嬌嬌這才息了怒火,重新執筷吃飯,心道:真是莫名其妙,搶食搶到她碗裏來了。


    一頓飯下來,王嬌嬌吃的很飽,秉承著不浪費的原則,而秦子明又一直在她身邊幫她夾菜,導致她吃撐了。


    晚飯過後,兩個人便跟在她的身後,充作保鏢似得,她走一步他們便跟一步,她走三步他們也走三步,完全跟著她的步伐來。司徒連城看見時也當做沒看見一般。


    王嬌嬌取出懷中的藥瓶,繞在自己的營帳旁撒著。轉頭看向秦子明腰間的香囊,這是她在王家村時就送的香囊,還有腰間的那塊白玉,也是王家村送的。


    她側頭不解的看著他,已經是秦王了,他想要的寶物何其之多,這塊玉雖然是二百兩買下的,可他應該有更多更好的玉啊,怎麽還戴著這塊。


    上前伸手搭在他的腰間,秦子明低頭看她,不阻止她的動作,見她將自己腰間的香囊取下,走到一旁,不知在整些什麽。


    王嬌嬌將香囊湊到鼻子前聞了聞,除了快消散的藥味,就是秦子明本身的味道,應該是戴得久了,藥物散發的差不多了,隻剩沾染他的氣息了。


    她將裏麵的藥草製作成的藥丸倒了出來,又從懷中取出新的藥丸,放進香囊中,這樣就可以了,她滿意的看著手中被自己換過的香囊,重新放在鼻尖聞了聞,除了他的味道,那藥香味一如從前。


    王嬌嬌走迴到秦子明身邊,原本想給他讓他自己帶上的,可手卻快了一步,話被堵在喉間,手先一步將香囊係了迴去,見狀,她將先前想說的話咽下,轉而道:“這是新換的,藥效更甚從前。方才的藥我換掉了,時間太久了,沒什麽藥效了。”


    係好後,她鬆開了手,強裝鎮定,總覺得方才自己的舉動太過曖昧了,何況大哥還在旁邊看著呢,這讓她更加羞愧了,隻能找補著。


    “大哥的呢,我也給大哥換一個新的。”王嬌嬌將目光投向他,卻沒在腰間發現那藥袋子。


    秦子明很不喜她看向壹仟時的眼神,更不喜歡她打量其他男子。


    壹仟從懷中取出那香囊,這是二妹送的,自己一直貼身保管,連在人前顯露都不願意,隻想將它藏在懷中。


    王嬌嬌笑著從他手中接過,重新將藥丸換上後,遞還給了他,擔憂道:“大哥既然也來了軍中,可莫要讓小妹擔心,我曾送你兩粒藥丸,一顆可解百毒,一粒能救急病,大哥可帶著,我希望大哥永遠用不到。”


    “嗯,帶著,二妹放心,你安全我便安全,你沒事我便會沒事。”壹仟沉聲道。


    “秦子明,你的藥呢。”她轉頭看向他問道,先前自己也給了他藥,能讓人吊著一口氣。


    秦子明眯著眼,嘴角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道:“吃了。”


    “什麽?吃了?什麽時候吃的,那是留著救命的藥,難道先前你受過什麽性命之危嗎,傷在哪啊,嚴重嗎......”王嬌嬌慌亂的跑到他麵前,探著腦袋將他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確定現在沒事後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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