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的,煉化它,你會知道我有多快樂!”


    蒲鳴龍狀態癲狂,聲嘶力竭。


    若是放在外麵,肯定會讓人覺得這是瘋人囈語。


    可在圖騰祭壇的召喚下,對蒲鳴竹卻具有無與倫比的蠱惑性。


    神仆的血脈,遠遠不如神使,受到的影響要輕不少。


    但這隻是相對的。


    看著地上的神石,她無數次生出將它撿起來的衝動。


    最終。


    她撿了起來。


    蒲鳴龍嘴角瘋狂上揚,為自家姐姐馬上就要脫離苦海而興奮。


    然而下一刻。


    蒲鳴竹將神石塞迴了他的手裏,輕輕撫摸他毀容的臉頰:“蟲蟲,咱們姐弟倆好好聊聊天吧,先不要談這些打打殺殺神神鬼鬼的事情好麽?”


    蒲鳴龍:“……”


    他怔住了。


    有點想哭。


    心中卻又有憤怒滋生。


    就當他想破口大罵的時候。


    蒲鳴竹從懷裏摸出了一塊山楂糖,剝開塞到了他嘴裏:“這些年,你一定很委屈吧!”


    蒲鳴龍:“……”


    方才還洶湧的戾氣,頃刻間煙消雲散。


    姐姐能拒絕他的神石,他卻拒絕不了姐姐的山楂糖。


    他背過身,微微仰起頭,將沒來得及流出的眼淚蒸騰幹淨。


    隨後才轉過來,神情輕鬆道:“我能受什麽委屈?我這些年過得不知道有多瀟灑,正巧現在我也沒事情幹,你要是想聽,我不介意給你講講。”


    “好!”


    蒲鳴竹笑著點了點頭,尋了一塊石頭,用袖子把上麵的沙塵擦了幹淨,待蒲鳴龍坐下,才坐在了旁邊。


    蒲鳴龍一開始聲音有些幹澀,講了許久聲音才慢慢平穩下來。


    除了在涉及李潤月的事情上會選擇略過,其他內容都講得頗為詳細。


    蒲鳴竹越聽神情越複雜,沒想到這些年,他居然經曆了這麽多事情。


    當年第一次進諸神遺跡,小姐修為太低,打開大門之後,就在遺跡外守著。


    是姐弟二人護送秦開疆和李氏兄妹進的遺跡。


    那次,除了李潤月被“神”的殘靈入侵,其他一切順利。


    但誰都沒想到,蒲鳴龍趁著眾人給李潤月療傷的時候借機離開,另尋了一個祭壇,用不知道從哪偷來的秘術,以重傷的代價偷來了一顆神石。


    後來。


    蒲鳴龍又強行煉化了神石,從此神智失常,幹了許多天怒人怨的事情,還強行催眠手下信仰他,從而開始了所謂的神道修煉。


    最終為皇室所不容,在一起出海行動中,蒲鳴龍被秘密處決,丟進了海裏。


    結果誰都沒想到,蒲鳴龍沒死,還被人救了,雖然被九幽腐霧纏身,但後來通過修煉,反將九幽腐霧煉化成了自己的宗師之道。


    之前,蒲鳴竹一直想不明白,自己弟弟究竟哪裏來的秘法取煉神石。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他有次裝作重傷,騙蒲婉君討要神使傳承以保全性命,在裏麵找到了危急情況強取神石的秘法,還有熔煉神石建造大聖廟的手段。


    然後,他鋌而走險,熔煉完神石之後,直接融於自身,試圖把自己打造成人形大聖廟。


    幾次險死還生之後,最後還真成了!


    雖然限製條件極為苛刻。


    但也確實擁有了依靠信徒修煉,並且將“神力”賜予信徒的能力。


    後來他傷愈,知道西南諸國與大乾摩擦頻繁,便選了最有潛力的百越,想要發展自己的信徒。


    結果被百越皇帝推三阻四,然後介紹到了南詔。


    他利用南詔的貴族,發展出了很多高手,自己也摸到了戰神境的邊緣。


    隨後他便聯合西南諸國,對乾國發動一次總攻,由他帶領南詔當先鋒。


    這一戰,隻要能打贏,他就能成為西南諸國的神,即便手段受限,也至少能成就戰神境的修為。


    可偏偏這一戰,他又遇到了秦開疆。


    深陷圍殺之局,秦開疆正式踏入戰神境,將圍殺他的數位宗師強行斬滅,駭得本欲出手的蒲鳴龍一遁千裏。


    秦開疆看出有“神”存在,當即請示李弘,李弘立刻修國書給南詔皇帝,讓他放棄“神途”。


    南詔皇帝怒不可遏,卻也在考量其中利害關係。


    但蒲鳴龍自是不願放任秦開疆繼續崛起,於是一通訓誡蠱惑,外加鼓動仇恨,最終南詔皇帝還是撕毀了國書。


    於是秦開疆頂著重傷,一路殺穿南詔皇城,屠盡了所有信奉偽神的貴族。


    踩著廢墟一般的南詔國都,把西南各國都召集起來,開了一場會議。


    會議的內容就是,以乾國的實力,可以滅掉他們其中任何一個國家,南詔就是最好的例子。


    但乾國沒有精力管這些偏遠之地,所以他也沒那麽想打。


    可如果哪家敢與偽神勾結,南詔就是他們的下場。


    隨後。


    直接撤軍。


    各國瓜分南詔舊城,蒲鳴龍在西南也沒了容身之所,便潛藏進了嶺南,建立了偷天閣,又過了一些年,滲透進了京都。


    蒲鳴龍恨得牙根癢癢:“姐!秦開疆就是我們的一生之敵,他殺我一次,又毀我根基一次,小姐被殺他袖手旁觀,現在還對李星羅敬而遠之!


    我們蒲家的悲劇,他至少要負一半責任!


    姐!


    我想為小姐報仇!


    你也肯定想,對吧?


    我教你煉化神石,咱們一起掀翻這個勞什子大乾。


    到時一切都聽你的,你心疼李星羅,我不介意扶她當女帝。


    就算不維護大聖廟,我們也能建立起神國!”


    蒲鳴龍越說越激動,再次進入了癲狂的狀態。


    蒲鳴竹問道:“你能做得到麽?你手底下有幾個宗師,乾國有多少,妖族又有多少?你的神術受限,發展信徒隻能麵對麵進行,那些普通將士,普通小妖,你又能怎麽掌控?”


    一席話。


    直接把蒲鳴龍問住了,他臉上的狂熱之色漸漸消退,神情變得極為難看。


    蒲鳴竹輕歎了一口氣:“蟲蟲,這是取死之道,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好麽?我現在什麽都不想,隻想帝姬能夠安安穩穩活著。”


    “放屁!”


    蒲鳴龍聲音愈發淒厲:“蒲鳴竹!你真把自己當聖人了?口口聲聲說為了小姐一家,然後就可以為了活著,殺掉李知奕?下次再遭遇危機,是不是還要殺李星羅?


    守護兩個字從來沒有離過嘴邊。


    幹的卻是畜生行徑!


    你在守護什麽?


    我問你在守護什麽?”


    蒲鳴竹低著頭,身體不住顫抖,卻什麽話都說不出口。


    蒲鳴龍冷笑一聲,將手旁的神石撿起,揣到了自己的懷裏,大踏步離開:“我要去做我的事情了,你不要拖後腿。”


    一邊走,隨手淩空一攝,將斷手吸了迴來。


    手臂與斷手同時化作黑霧,融到一起之後再度顯形,看不出絲毫傷痕。


    蒲鳴竹急了:“蟲蟲!”


    “滾!”


    蒲鳴龍一掌拍出。


    蒲鳴竹頓時猶如斷線風箏一般倒飛出去,半跪在地上大口嘔血。


    隻能用絕望的眼神,目送蒲鳴龍離開。


    聽著身後姐姐的唿喚。


    蒲鳴龍心頭戾氣叢生,但他這些年,一直都在跟這些東西對抗,所以也不至於影響了心智。


    現在的他,隻關注自己的目標和結果。


    至於過程,可以不擇手段。


    神石!


    他需要神石!


    雖說這片遺跡中,有兩個人能夠威脅到自己的安全,那個大母龍的屬性更是把自己克製得死死的。


    但沒有關係,那個母龍需要丁琛,那個法身想殺丁琛。


    兩人便有不可調和的矛盾,隻要他們一直打,自己在這個地方就是無敵的。


    一路殺過去。


    把所有的好處都揣到自己兜裏!


    ……


    丁琛已經尿褲子了。


    本以為這隻是一場撈功勞的福利遊玩。


    自己隻要跟著沐先生過來轉一圈,摳幾顆神石便好。


    結果轉頭就出現了這個敖姓妖皇,把沐先生壓製得死死的,還對百越百般羞辱,三句兩句就把百越和沐先生雙贏的局麵,變成了百越給他們雙方當狗。


    不是?


    憑什麽啊!


    好!


    我打不過你們,我忍著!


    先忍辱負重摘了神石,迴去之後再跟皇帝商量對策。


    可結果,遺跡裏麵又闖入了這麽一群殺胚。


    上位大妖!


    天帝說殺就殺!


    那麽強的天帝,被這金甲女子三招逼走。


    震懾天帝的金甲女子,在這法身之前,也占不到任何便宜。


    而這法身……


    要殺自己!


    我能不能瘋麽?


    丁琛跑。


    法身追。


    金甲女子各種保護。


    丁琛卻仍然覺得自己插翅難飛。


    這兩位半步戰神境的高手控製力極強,一點能量都不浪費,除了法身殺自己的狠招,其他任何招式都沒有半分殺傷逸散。


    可即便這樣,那金屬顫鳴之聲,也嚇得人肝膽欲裂。


    丁琛要跑死了。


    按理說他比起別人雖然弱,卻也是個四品巔峰的高手,不至於跑個步都累。


    可這遺跡對人的壓製實在太強了,渾身真氣都像是凝固了一般,隻是跑步就已經是氣喘籲籲。


    “咻!”


    一道金色的細線電射而來。


    沒有任何能量逸散,就像是一根金色的頭發。


    但丁琛知道,這一頭發下來,自己肯定要死。


    好在一顆金色的鱗片劃出一個美妙的弧度,擋在了他麵前三丈的地方。


    “叮!”


    “轟!”


    爆炸劇烈,把丁琛掀出去好幾丈遠。


    筋斷骨折,髒腑移位。


    像條蛆一樣,在地上艱難蛄蛹,一邊蛄蛹一邊大口嘔血。


    要死了?


    我要死了麽?


    丁琛不想死,他拚命掙紮,剛掙紮一會兒,他就看到眼前出現了一雙腳。


    壞!


    真要死了!


    不過抬頭一看,他放下了心來。


    是沐先生和一眾大妖。


    沐先生皺了皺眉,俯身將他攙扶了起來,三下兩下恢複了他筋骨和髒腑的錯位,疼得他差點昏死過去,不過很快一股暖流注入,痛苦消減了近九成。


    “謝,謝謝……”


    丁琛第一次這麽真誠地給沐先生說謝謝。


    沐先生卻理都沒理他,隨手將他交給了一旁的大妖。


    旋即看向兩道交手的人影,眼角一陣接一陣的抽搐。


    這兩個人,怎麽能強得這麽過分?


    敖錦再度接下法身一招,冷聲喝道:“帶著丁琛去找神石,我拖住這個人!”


    “好!”


    沐先生沒有絲毫遲疑,立刻帶著僅存的七個大妖離開。


    他們心裏都清楚,丁琛現在就是最重要的人。


    隻有他,才能幫自己這些人摘得神石。


    如果他死了,後麵一切都會變得舉步維艱。


    如果現在上去圍攻,這神秘法身一定會選擇突圍逃跑,然後伺機偷襲,一個藏在暗處的敵人,針對一個不得不保護的人,這個後果誰都不想看到。


    所以逃!


    讓敖錦纏著這個高手,這才是最正確的解法。


    接下來一宗師七大妖要時刻緊密抱團,讓秦牧野望而卻步,讓那團黑霧不敢輕舉妄動。


    會贏的!


    “嘭!”


    敖錦與金色法身硬撼一記,雙方各自向後退了幾步,照例是勢均力敵。


    她目送丁琛離去,神態頓時輕鬆了不少,揚眉挑釁道:“閣下!還要再打麽?這方遺跡之中,還有一個修為與你我比肩的高手,再打下去,就讓他坐收漁人之利了!”


    法身沒有迴話,飛速閃身離去。


    敖錦卻身如遊龍,如影隨形地跟了上去。


    法身甩不開她,隻能再度停下。


    敖錦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方才我就一直在想閣下的身份,十八年前我養父從乾國京都負傷而歸,應該就是閣下的功勞吧?


    說來也是我運氣好,閣下沒有好好準備,若是多攜帶一縷圖騰源炁來,恐怕我這具身外化身,根本不是閣下的對手。”


    法身不置可否。


    繼續靜默前走。


    敖錦微微蹙眉,隻能飛快跟上。


    她清楚,法身現在也陷入了相當被動的局麵。


    隻是這麽跟它耗著,很有可能讓那個黑霧人坐收漁人之利。


    雖說那黑霧人剛才被她輕鬆逼退,但那隻是屬性的克製。


    硬拚,黑霧人肯定拚不過沐先生和自己的手下聯手,但以那人陰祟的風格,斷不可能正麵強攻。


    可自己,隻能跟著這個法身限製,不然讓他走脫,襲殺了丁琛,事情就麻煩得多了。


    黑霧人雖然也不好處理,但他至少是想要保丁琛的。


    就算出事,自己也有希望劫他一劫。


    當然。


    最好的結果,是這位法身也想找到黑霧人,然後兩人聯手把這個不穩定因素消滅。


    可現在看它,好像一直在盲目瞎轉。


    敖錦又勸說了幾句。


    可惜無果。


    隻能繼續緊跟著他。


    ……


    某處祭壇。


    “找到了!”


    白玉璣聲音中滿是喜意。


    這個遺跡之中,獸祭壇異常稀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諸神時代”,圖騰獸已經走向沒落的緣故。


    找了十幾座祭壇,總共隻有一座獸祭壇。


    而且被毀壞得特別嚴重,萬妖金丹雖然有反應,但反應程度完全達不到成丹的標準。


    好在……功夫不負有人心,總算找到了一個能達到萬妖金丹標準的祭壇。


    不過這個祭壇有點怪。


    它中間樹立的雕像,明明就是個人。


    可隻對獸祭壇有反應的萬妖金丹,卻因它而活躍了起來。


    “這……”


    白玉璣有些遲疑。


    李星羅眉頭微皺:“人本質也是獸,他可能本來就是圖騰與人神兩個時代中間的產物,所以才會這樣吧!”


    “嗯!”


    白玉璣點了點頭,沉聲說道:“那我先上去了,你們多多幫我警戒,除非遇到完全解決不掉的危險,不然最好幫我拖一下時間。”


    秦牧野沉聲道:“好!”


    這次遺跡給的壓力的確大。


    萬妖金丹很重要,但也隻是提升修為的途徑之一。


    就算能成就天品的宗師之道,或者說大妖之道,也不可能直接獲得比肩戰神境的能力。


    所以,隻能盡力爭取。


    他跟李星羅對視了一眼,兩人手指捏印,一個個強橫的護體法術籠罩在了白玉璣身上。


    白玉璣衝兩人笑了笑,便跳上了祭壇。


    掌心玉瓶中的萬妖金丹,也隨著她接近祭壇中心,變得越來越活躍。


    秦牧野唿吸有些粗重。


    眼前的祭壇,的確有些與眾不同。


    是活的!


    而且特別活!


    他甚至感覺,這個祭壇剛剛被埋進遺跡不久,就連信徒也都還存在。


    同樣也是這座祭壇,給人的蠱惑力最強。


    就像是頂級啟蒙老師湊在你耳邊玩asmr,告訴你:試試嘛!試一下就不是小孩子了。


    當然。


    蠱惑強度要強十倍百倍,這可是生命升華的誘惑,實在讓人很難抵擋。


    秦牧野不停對自己用【清醒】這個命格技都尚且如此,都不敢想象李星羅得承受多少。


    他側過臉,看了一眼李星羅,擔憂道:“你要不離得遠一些?”


    “不用!”


    李星羅麵色有些發白,但眼神還算清明,她看了一眼祭壇,目光有些敬畏忌憚:“我隱隱覺得,這個祭壇可能會吸引人過來。放心吧,隻要不上祭壇,我應該能克製住。”


    “好!”


    秦牧野不由心生佩服,配得上“大帝之路”這個評價的人果然不一般。


    李星羅則是抱著秦牧野的手,勉強維持著站立,心中卻在叫苦不迭。


    這座祭壇,實在太勾人了。


    讓她既想衝上去,看看進化究竟是個什麽事。


    又想遠遠逃離,徹底打消這個念頭。


    如果不是白玉璣需要保護,以及小器靈的勸說,她可能早就逃了。


    小器靈說,蒲家人以及後麵的人,所追求的神路,可能並非是真正的成神。


    反而是被天生地養的法則俘獲成奴仆。


    獸圖騰時代,兇獸追求的是無窮的力量,此乃物之極。


    人圖騰時代,他們追求的是無上的地位,此乃心之極。


    真正神應當掌控法則,而法則是物與心運轉的規律,而非是物與心本身。


    就像一味追求力量,力量會越來越強,強到和太陽一般熾熱強大,但這種力量有什麽意義?


    就像一味追求地位,享受世間生靈的頂禮膜拜,手握信徒的生殺予奪的大權,肆意玩弄更改別人的欲望,可結果無非隻是奴役,奴役別人的同時也自我奴役。


    譬如愛欲。


    本質無非就是繁衍的本能給予生靈的錯覺。


    但錯覺並非隻是錯覺。


    人想繁衍。


    獸也想繁衍。


    後者隻會交配,前者卻會發展出更加巧妙的感情。


    正是這種感情紐帶,才能讓人族的族群生命力更加旺盛。


    拋開這些過程,隻看本質與結果,人與妖獸並無不同,但兩者切切實實是不同的。


    所以拋去過程,恰恰是最錯誤的選項,這可能也是那些教派被王朝毀滅的原因。


    當然。


    王朝同樣有這些弊病,王公貴胄製定的律法,同樣是隻看結果。


    但相較於教派,已經強很多了。


    小器靈告訴她,煉化更多願力,可能並不會直接讓她沉淪,但一定會讓她更容易迷失。


    但克製對願力的誘惑,一定是必修課。


    隻有克製這些,才能更快體悟心物的本質。


    就比如現在。


    隻是……


    祭壇上。


    白玉璣站在了正中央,一股玄奧神聖的氣息悄然逸出,縷縷鑽入玉瓶的萬妖金丹之中。


    願力很精純!


    而且一點也不稀少。


    最恐怖的是……


    李星羅嘴唇微微有些顫抖:“牧野,你有沒有感覺,這些願力好像對我們並沒有排斥,我們……好像可以吸收!”


    “感覺吸引力比圖騰源炁都要強!”


    秦牧野也有些難頂,剛才那種蠱惑,是祭壇的召喚,現在的躁動,是發自內心的渴望。


    他握著李星羅的手:“還能頂得住麽?”


    “不是能不能,是必須要頂住,這氣息恐怕會把附近的高手吸引過來。”


    李星羅神情凝重,她劇烈喘息了一會兒:“不過……我可能需要一些事情分分心。”


    秦牧野沉聲道:“什麽事?”


    李星羅本來抱著他胳膊的手,悄然攀向他的脖子,身體也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


    神情迷亂,目光中帶著一絲懇求與期待:“牧野,你是怎麽吻玉璣的?我想知道帶著喜歡的吻是什麽感覺。”


    秦牧野:“!!!”


    白玉璣:“???”


    要不……你們把通訊法器關一下呢?


    她看著成丹緩慢的萬妖金丹,覺得下麵兩個人肯定很難熬。


    猶豫片刻,咬牙道:“愣什麽呢,趕緊親啊!”


    李星羅醉眼迷離,緩緩湊去。


    秦牧野心一橫,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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