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飛了!


    真要起飛了!


    李知玄心中美的飛起,卻也知道自己不能得意忘形。


    一是自己跟秦明玉八字還沒一撇。


    二是敢把手伸到這種事情上,純屬嫌命長。


    他淡淡笑道:“父皇,秦家祖輩,盡皆忠良,兒臣覺得無論誰都值得好名分,本就難以取舍。兒臣對秦家隻是外人,不好評價。”


    李弘讚賞地笑了笑,旋即看向尤天獵:“開疆二夫人的才女之名,朕也聽過很多次,今日安南百姓能休養生息,少不了她的功勞,隻當妾室的確有些委屈她了。


    這點尤愛卿不用擔心,開疆有意,安南同僚認可,扶正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不過牧野對秦家也是勞苦功高,若更換世子之位,恐怕……”


    尤天獵沒有接話,隻是保持半跪的姿勢,微微低著頭。


    氣氛沉寂了片刻。


    李弘問道:“很急麽?”


    “迴陛下!族內宗師傳承馬上開始了,秦家需要一個年輕的宗師。”


    “哦……”


    李弘若有所思:“開疆點頭了麽?”


    尤天獵鄭重道:“這便是元帥的意思。”


    李弘略作思索:“此次軍演,你們安南由明日明玉領隊,把那些不成器的東西,都給朕打醒,做得到麽?”


    “做得到!”


    “好!”


    李弘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不愧是秦家人,你下去吧,今日之事,莫要跟他人提及。”


    “是!”


    尤天獵大喜過望:“多謝陛下!”


    說罷。


    行禮離去。


    李知玄也大喜過望,剛才兩人看似商量,但一直在互相遞話,明顯是相互通過氣的。


    不然怎麽鎮南侯世子之位,怎麽可能決定得這麽草率?


    尤其是那秦家宗師傳承,幾乎是必能把四品巔峰提升到宗師的存在,隻有在家主繼承人確定的時候,才會進行。


    這種事情可非同小可。


    原本隻是秦家內部的事情,根本不用通知皇室。


    但秦開疆現在是鎮南侯,侯爵世子之位變更,還是需要征求皇室意見的。


    所以說,父皇早就知道秦明日要當世子,還是有心把秦明玉嫁給自己。


    這不穩了麽?


    其實他倒是理解秦開疆的決定,秦牧野雖然表現不算太差勁,但畢竟荒廢了那麽多年,聽說他痊愈之後,靠藥力把修為推向了五品,但屬實有些配不上這個武勳世家。


    想追平世子獻髓的影響,除了此次大乾軍演,目前也沒別的方法了。


    “知玄,你可開心?”


    李弘似乎有些勞累。


    李知玄趕緊說道:“一切都是為了大乾社稷,無論父皇做什麽,兒臣都高興。”


    李弘忽然話鋒一轉:“那朕給你準備了一把利劍,你高興麽?”


    嗯?


    李知玄忽然覺得有哪點不太對,下意識打了一個哆嗦:“兒,兒臣……”


    李弘目光死死地盯著他:“你不是說,無論朕做什麽,你都會高興麽?”


    李知玄隻能硬著頭皮道:“兒臣高興!”


    “既然高興,為何又要把利劍毀掉?”


    李弘臉上早已溫煦不見,語氣也變得森寒:“怎麽?朕送你的劍,你不喜歡麽?”


    李知玄:“!!!”


    僅僅一瞬間。


    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幽冥蝠!


    父皇說的是幽冥蝠!


    李知玄嚇得亡魂皆冒,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父,父皇!兒臣知罪,兒臣,兒臣一時……”


    “刺殺一國帝姬,該當何罪?”


    “父皇!兒臣……”


    “說!該當何罪?”


    “罪當問斬!”


    因為驚恐,李知玄的聲音都變得淒厲了起來。


    他什麽都不能做,隻能將上半身貼在地上。


    李弘的聲音充滿著失望:“朕這般幫你鋪路,就是為了你能成為賢君仁君,星羅為你付出這麽多,你也能善待她。


    結果利刃才剛剛出鞘,就差點被你這豬油蒙了心的東西廢掉!


    沒有星羅!


    你打算自己擼起袖子跟那些妖官鬥麽?


    如此心胸狹隘,讓朕如何放心把江山交給你?”


    “兒臣知罪!”


    “這不像是你能想出來的事情,說!是誰指使你的?說出來,朕可以不怪你!”


    “……”


    李知玄已經麻了,他嫉恨李星羅不假,卻也真做不出刺殺的事情。


    若不是母後說了一句,他又怎麽會……


    “說!是誰指使你的!”


    “迴父皇!”


    李知玄聲音發顫:“沒有人指使兒臣,是兒臣一時糊塗,自己做錯的事!”


    “好!像個男人!”


    李弘忽然大笑了幾聲,“咣當”一聲將一把劍丟在了他麵前:“既然你要一人做事一人當,那就給你這個機會!”


    李知玄瞳孔地震。


    這,這……


    他眼前一黑又一黑,手顫抖著,卻怎麽都伸不向劍柄。


    李弘隻是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眉眼之間噙著一絲冷意。


    就在這時。


    洪公公的聲音在殿外響起:“陛下!帝姬已經到了。”


    聽到“帝姬”這兩個字,李知玄打了一個寒顫。


    李弘隻是喝了一口茶,淡淡道:“讓她進來吧!”


    不一會兒。


    李星羅不疾不徐地走了進來,若有所思地看了地上的李知玄一眼,便飛快移開了視線,躬身行禮:“父皇!您叫我?”


    李弘看著她,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星羅!此次嶺南之行,你做的不錯,有什麽想要的麽?”


    李星羅神情頗為自在:“迴父皇,兒臣想要的東西可多了,一時半會可說不出來。”


    “哈哈哈!”


    李弘笑得慈祥:“那不急,迴頭列個清單,隻要朕能拿出的,一定會給你。不過朕手頭上,剛好有一個東西,你肯定想要,幹脆現在就給你吧!”


    李星羅故作好奇:“哦?父皇還給兒臣準備了驚喜?是什麽啊?”


    李弘彎下腰,將地上的劍撿了起來,放到李星羅手中,指著李知玄的脖子:“朝這裏砍,大年夜的刺殺之仇,你就報了!”


    李知玄:“!?!?!?”


    不是!


    父皇?


    李星羅她真的會動手啊!


    “什麽!”


    李星羅一副震驚的樣子:“父,父皇!刺殺兒臣的人,就是皇兄?”


    李弘冷哼一聲:“為父說的,還能有假?這孽障不仁不義,死有餘辜。動手吧!在這裏殺了他,不會有任何人怪你!”


    李星羅攥著劍,仿佛正在經曆極度的掙紮。


    事實上。


    她也的確在掙紮。


    其實她心裏很清楚,自己一個差點死在繈褓裏的人,哪裏配殺了李知玄?


    但她也清楚,自己隻要敢下殺手,李弘絕對不會攔自己。


    可走了一個李知玄,還會有另外一個人取代他。


    意義在哪裏?


    這出大戲,無非就是給自己上眼藥的。


    隻是……


    殺欲猶如野獸一般瘋狂掙紮,拚了命的要把韁繩掙斷。


    真難忍啊!


    她深唿吸了好幾次,拱手道:“請父皇收迴成命!”


    李弘有些震驚:“你差點因他而死,你就不恨他?”


    李星羅沉聲道:“自然是恨的,隻是如今正是大乾關鍵時期,朝野內外……尤其是皇室,當勠力同心,不能給居心不良之輩找到任何機會。”


    李弘由問道:“若你不殺他,他以後還會跟你爭搶皇位!”


    李星羅搖頭:“先有大乾,才能有皇帝,況父皇康健,此時提皇位之爭,兒臣心中難安啊!”


    李弘看著自己的女兒沉默了許久。


    這才踢了一腳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李知玄:“星羅都原諒你了,你還不起來?”


    李知玄這才掙紮著站起身來,此時的他已經渾身濕透了,哆哆嗦嗦道:“星羅!此事是愚兄一時糊塗,如今這顆腦袋暫時寄存在愚兄身上,待你想要隨時拿去!”


    李弘罵道:“敗興的東西!滾迴你的東宮!”


    “兒臣告退!”


    李知玄行了個禮,慌忙離開了。


    雖說他已經極力控製自己的步調,卻還是像逃跑一般。


    生怕李星羅忽然反悔,從背後給他一劍。


    出了雍慶宮,他才敢大口喘息起來。


    活著真好!


    “星羅!快坐!”


    李弘重新變迴了那溫潤如玉的模樣,待到李星羅坐下之後才問道:“我聽你姑姑說,這次你們遭遇了宗師?”


    “是!”


    李星羅點頭:“幸得空虛道長和秦牧野夫婦拚命相護,不然我恐怕已經……”


    李弘眼底閃過一絲戾氣:“這偷天閣實在猖狂,你莫要擔心,為父定還你一個公道。”


    “謝父皇!”


    李星羅笑了笑:“不過我還是希望父皇,能給我自己複仇的能力。”


    見她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


    李弘心中那一縷疑惑總算消散了,他撫須笑道:“嶺南之行,足以證明你的心性和能力都在太子之上,也的確應該給你放權了。不過也不用急,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再說。”


    “眼前的事?”


    “路要一步一步走,若宗室這邊的隱患不解決,對你將來成就大業不利。”


    “這……”


    李星羅一副為難的樣子。


    她雖然覺得李弘說出這種話像是在講笑話。


    但自己想要活下去,就必須硬搶帝位。


    宗室決定不了帝位,但自己樹敵實在太多,若再失去了宗室的支持,前路必將無比艱辛,所以大宗正那邊一定要過得去。


    可……


    如何才能過得去呢?


    李銳是品行剛直不假。


    但誰都知道,李銳唯一的軟肋,就是他的兒孫。


    這次李寶寶的結局的確……


    李弘神情凝重:“放心!此案你付出了那麽多,為父怎能讓你獨自承擔?大宗正那邊……為父替你想想辦法!”


    “多謝父皇!”


    李星羅無奈點頭,心中卻並不認為李弘能幫到她。


    一是未必真心願意幫。


    二是幫了也未必會有效果。


    李弘見她這幅模樣,若有所思:“星羅,你……是不是有種孤立無援的感覺?”


    李星羅苦笑一聲:“做大事總要得罪一些人。”


    “那為父給你找個盟友怎麽樣?”


    “誰?”


    “聽你姑姑說,你與牧野關係頗為親昵?”


    “???”


    李星羅心中咯噔了一下,神情卻保持著鎮定:“隻是覺得此人還算一個不錯的玩伴,並沒有別的心思,畢竟他是有婦之夫……”


    “若他不是有婦之夫呢?”


    “什麽?”


    李星羅一臉震驚的樣子,有些不確定道:“父皇這是何意?”


    李弘笑著擺了擺手:“你不用管什麽意思!此行你應該也看出來了,牧野這孩子除了有些荒廢修煉,心性和能力絕對不差,再加之過往,安南將士無不對其心懷好感。


    你隻要能把他招為駙馬,秦家就是你最可靠的盟友。


    為父隻是擔心,他成過一次婚,你會心有芥蒂。”


    李星羅:“???”


    不是。


    你這就把他嫁給我了?


    一個能左右未來戰場形勢的頂級煉器師,就這麽草率地嫁給我了?


    她的心髒開始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現在她終於開始相信,李弘的確不知道秦牧野就是煉傀師的事情。


    不然就算秦牧野真是皇帝的人,也不可能選擇婚姻這種風險極大的形式麻痹自己。


    婚姻,一直都是古往今來最強的利益捆綁。


    李弘笑容溫暖:“若你心中實在有芥蒂……”


    “沒有!”


    李星羅趕緊說道:“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兒臣全憑父皇做主。”


    李弘笑著點頭:“好好好!朕有些乏了,你舟車勞頓這麽多天,也趕緊下去歇息吧,記得把想要的東西都寫下來,別忘了!”


    “是!父皇好好歇息!”


    李星羅行了一個禮,便快步走出雍慶宮。


    待她走後。


    李弘才看向屏風後:“出來吧!”


    “皇兄!”


    李潤月款款走出。


    李弘看了她一眼:“那個天帝,你當真不認識?”


    李潤月搖頭:“的確不認識,那黑霧頗為詭異,連我的空間凝滯都會被其削減,我的確沒有見過這般宗師之道。”


    “確定不是蒲鳴龍?”


    “應該不是,除非……”


    李潤月沉吟片刻:“除非他還能蹚出第二條宗師之道,不過同時踏上兩條宗師之道的人,好像從來沒有聽過。”


    李弘微微點頭,表示認可了她的說法。


    昔年蒲鳴龍逃走的時候經脈盡斷,修為全失,如同喪家之犬。


    即便以他的血統,想要恢複也得消耗大量的天材地寶。


    以他那種情況,除非有財力雄厚者支撐,不然不會有痊愈的可能。


    隻要不是蒲鳴龍便可,不然讓李星羅接觸了當年的事情……


    “對了!”


    李弘忽然問道:“星羅突破之後,精神狀態如何?”


    李潤月笑道:“精神狀態倒是頗為穩定,除了麵對秦牧野的時候,舉止會有些怪異,其他一切正常。”


    李弘有些驚喜:“居然真的被這個孩子克製住了。”


    驚喜之餘。


    又有些猶疑。


    畢竟無論心性還是能力,太子都比她矮了半頭。


    若是她能夠克製住圖騰源炁的副作用……


    李潤月已經有些忍不住了:“皇兄!我聽說開疆這次要來,這次你能幫我爬上他的床麽?”


    李弘:“???”


    ……


    李星羅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無論是李弘不知道秦牧野的身份。


    還是知道,卻依舊想讓他當自己的駙馬。


    都是對自己十分有利的信號。


    這也是近一年以來,除了突破宗師之外,她唯一得到的好消息。


    迴到帝姬府。


    她立刻就到了秦牧野煉製傀儡的庫房,環視了一圈,所有傀儡都在流水線上,因為秦牧野沒工夫過來賦靈,所以半成品的新傀儡已經囤積許多了。


    能用的傀儡很多。


    但沒有監工傀儡,因為它已經被天帝的人打成廢鐵了。


    不過無妨,既然都是秦牧野的傀儡,那哪個都一樣。


    她隨便在流水線上拖來了一個。


    準備在它胸膛上敲三下。


    這是召喚秦牧野的暗號。


    不過指節落下之前,她又忽然停住了。


    思索片刻。


    把外衣除下,不管暴露出來的臂膊,端坐在椅子上。


    這才輕輕敲了敲傀儡。


    默數了三聲。


    三!


    二!


    一!


    “我擦?”


    傀儡連著向後退了幾步:“李星羅,你清醒一點!你穿那麽少,想對我的傀儡做什麽?”


    李星羅輕哼一聲:“你果然對我有淫邪之心,隔著傀儡都能有如此下流的念頭。”


    傀儡沉默了一會兒:“就不能簡簡單單當個同事麽?為什麽一定要逼我背叛我娘子?”


    李星羅一聽這個調調,就忍不住有些生氣,當即挑釁地笑道:“我可沒有逼你背叛你娘子,我在我自己家,連穿衣的自由都沒有了?你控製不住自己體內的火,能怪誰?”


    傀儡噎了一下,幽幽說道:“也對!反正我真身也不在你身邊,雖然是你把我的火拱起來的,但在我身邊的是我娘子啊!”


    李星羅:“???”


    不對!


    有些不對!


    我把他的火拱起來。


    然後他去找白玉璣……


    那我跟他們夫妻的催情藥有什麽區別?


    李星羅一閉眼,就想到那日練功房,他們兩人癡纏在一起的場景。


    一時間,腦袋都要炸了。


    我拱起來的火,憑什麽撒到你娘子身上?


    她猛得站起身,把傀儡按在椅子上:“你!現在,立刻,來帝姬府!”


    傀儡連連搖頭:“我不幹!”


    “我們等一會兒要一起去拜訪大宗正,這是正事!”


    “那咱們大宗正家門口見!”


    “???”


    李星羅隻能祭出殺招:“方才我去了一趟皇宮,我父皇想要把你們夫妻拆了,限你一刻鍾內趕到帝姬府,不然這件事你自己去問!”


    傀儡:“???稍等,馬上到!”


    李星羅眼角抽了抽。


    一開始怎麽都不願來帝姬府。


    結果一說有人要拆他們,屁顛屁顛就過來了。


    雖說她也很喜歡他對娘子忠貞這一點。


    但他忠貞的人不是自己,這就讓人很不爽。


    她沉默了一會兒。


    默默記下了這種“嫉妒”的感覺,準備下去以後再查閱經典,看能不能將它解構化解。


    至於現在。


    她咬了咬嘴唇,又脫掉了一件。


    隻剩下一層薄薄的褻衣搭在胸腹上。


    過了沒一會兒。


    敲門聲響起:“帝姬,在裏麵麽?”


    “進來吧!把門帶上。”


    “哎……臥!”


    秦牧野後背貼在門上:“帝姬,咱們能不能不要這樣,先說正事好不好?”


    李星羅靜靜地望著他:“我叫你過來,就是為了說正事的啊!”


    “那你說吧,我就站這停。”


    “我嗓子啞了,你得把耳朵湊過來,我才能給你講清楚。”


    “???”


    你管這叫嗓子啞?


    “我不!”


    “為什麽?”


    “我怕你咬我耳朵。”


    “……”


    李星羅有些慍怒:“你為何一定要拒我於千裏之外?”


    秦牧野咧了咧嘴:“不是之外不之外的問題,哪怕你我沒有那層關係,我也會堅定地跟你站在一塊。”


    “可連那層關係都沒有,你讓我怎麽堅信你?”


    “沒有感情的房事,隻是無根浮萍……”


    “多浮幾次,就有根了。”


    “……”


    什麽虎狼之詞?


    李星羅深吸了一口氣:“秦牧野,我知道你在乎白玉璣的看法。我沒有跟她搶的意思,我也不想傷害她,隻要我們秘密點,不讓她知道不就行了?”


    “恐怕也不行。”


    “為什麽?”


    “……”


    秦牧野沉默了一會兒:“我娘子心疼我太勞累,所以給我調配了外敷的保養油,每天起床後都會敷上,然後晚上檢查有沒有消失。”


    李星羅:“???”


    這南詔小蠱女,占有欲這麽強麽?


    她皺眉沉思了好一會兒,忽然向前逼了一步。


    秦牧野嚇了一跳:“你想幹什麽?”


    李星羅眼睛發亮:“我鼻子很靈敏,你給我聞聞,隻要能把保養油配出來,一切不就都迎刃而解了?”


    秦牧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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