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蘭離開後的第三天清晨,盛府,此時,盛家的門房正急匆匆地朝著內院跑去,邊跑還邊高聲喊道:“老太太!老太太!快呀!前頭來話啦,官家的聖旨到啦!”


    聽到這個消息,正在屋內喝茶的盛老太太站起身來,她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上瞬間浮現出一絲難以掩飾的喜色。隻見她握住身旁房媽媽的手,說道:“看吧,我就說嘛,這四丫頭啊,終究還是知道娘家的重要性的。這不就來了嘛,雖然說完了點!”


    然而,站在一旁的房媽媽心中卻是暗自嘀咕起來。雖說她也希望這是真的,但不知為何,總覺得事情似乎沒有那麽簡單。不過,以她的身份和地位,這種事自然不是她能夠隨意揣測和議論的。於是,房媽媽隻是微笑著點了點頭,應和道:“是啊,老太太您說得對,怎麽說四姑娘也是盛家女兒,怎麽可能不顧及自己的父親祖母呢。”


    葳蕤軒,王若弗一邊整理衣著,一邊與劉媽媽嘀咕:“完了完了,我怎麽感覺這聖旨來者不善呢?我這眼皮子這兩天一直跳個不停的,不會是....”


    劉媽媽:“哎呦,我的大娘子啊,您就快別念叨了,等接了旨,不就知道是怎麽迴事了嘛。”


    王若弗:“對,快去個人把如兒也叫上。”


    不多時,盛家一大家子齊聚前廳,眾人神色各異,盛綋與老太太麵帶喜色,王若弗神思不屬,如蘭站在其身後垂首麵上還是一副萬事不過心的態度。盛長柏與盛長楓恭敬的立於盛綋身後。唯有明蘭眼中閃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暗光,也就隻有她自己明白此時她內心的真實想法了。


    張茂則見盛家人到齊,笑眯眯的開始了宣旨。聖旨的意思很好懂,就是說盛綋為官清正,知變通,為了更好的造福百姓,知道你老家在宥陽,那就調去常州做知州吧。


    張茂則:“盛大人接旨吧。”


    盛紘愣了一下,隨即滿臉恭敬地跪地接旨,高唿:“臣領旨謝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也紛紛跟著行禮。


    待張茂則離去,盛家前廳一片寂靜。盛老太太臉上神色陰晴不定,本以為是加封升官的聖旨,沒想到,這才進京沒幾年就又要外放。什麽離老家近,可以多迴去看看,就差明著說你被流放了。


    王若弗迴過神來,結結巴巴地道:“這、、這、、、這就又外放了?要不去問問公主,這聖旨究竟是怎麽迴事?”


    盛紘站起身來,麵色凝重,心中也是思緒萬千。他本以為在京城可以安穩發展,卻未料到又要外放。“難道是墨蘭.....”


    盛長柏微微皺眉,上前一步說道:“父親,既是皇命,當以國事為重。常州雖遠,但也是一方百姓所托。”


    如蘭此時抬起頭,一臉茫然地看著眾人,似乎還未完全理解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明蘭依舊神色沉靜,心中卻在盤算著,“不對,更不對了。不應該如此的,宋仁宗的皇子明明都未長成就夭折了。還有墨蘭,什麽神女轉世,更加荒謬。”


    半晌盛老太太歎了口氣,說道:“既來之,則安之。外放也未必是壞事,隻是這一去,又不知何時才能迴京。”


    王若弗愁容滿麵地說道:“那這可怎麽辦?好不容易在京城站穩腳跟,這又要去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劉媽媽連忙安慰道:“大娘子莫急,老爺為官清正,到哪裏都能做出一番事業來。”


    王若弗:“可是這眼瞅著科考就要開了,這個時間外放能是什麽好事?”(科考時間變動了一下(?_?|||)


    盛家眾人陷入了沉思,開始為即將到來的外放做準備。府中上下彌漫著一種緊張而又不安的氣氛。


    最後,還是盛綋做出了決定,他先行一步去常州,老太太和大娘子在兩人考過之後再過去。因著事先也沒有外放的苗頭,宥陽那邊也不可能知道京裏的消息,所以,隻能自家過去之後再好生打理宅院了。


    很快科考的日子到了,這一次盛長柏不出意料的還是中了二甲的第十三名。盛長楓落榜。


    雖說隻有一人中榜,但也足夠他們高興了。但是高興沒維持多久,一封外放聖旨又下到了府裏。這次可沒有那麽好的地方可去了,一竿子給盛長支到了應州。


    這下王若弗坐不住了,“這怎麽就直接外放了?連個過渡也沒有。”


    盛家眾人再次被震得不知所措,盛老太太眉頭緊鎖,心中不知想到什麽,突然滿臉氣憤。“哼,一次兩次的,這要是沒人使壞,老身可不相信。 ”


    明蘭不知出於什麽意思說了一句:“祖母可是覺得是四姐姐...”


    王若弗:“明蘭,這話可不興亂說啊!”


    最後還是老太太發話,“去收拾東西吧,咱們也該迴常州了。長柏去上任,長楓就先留下來吧,等公主迴朝後你可去遞拜帖,在這之前你先去林府看看你母親。”


    明蘭:“咳咳,小桃,外麵怎麽迴事如此喧鬧。”如今他們迴到常州已經快兩年了,前幾日明蘭染了高熱,此時正臥在床榻上休息。


    小桃:“小姐,是京裏傳來的消息,鎮國公主迴朝,官家加封其攝政公主,並賜婚給了太子。 ”


    明蘭怔愣了一瞬間,想到自己被平寧郡主羞辱,齊衡的妥協不作為等等,不由得氣急。“她怎麽能這麽好命,老天也太不公平了。都是庶女出身,好歹我 小娘還是貴妾。她呢,林噙霜當時還是一個可以隨意發買的玩物而已,怎麽就讓她得了好去。”


    丹橘連忙打斷,說道:“姑娘發熱的狠了,得了癔症不成,這話可不能亂說。”明蘭聞言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垂首不再言語揮退了女使。


    盡管屋內僅有她們主仆幾人,但這話還是傳進了盛綋的耳朵裏。想著明蘭也不小了,還如此口無遮攔,為了不被對方言語連累,直接為她定下一寒門舉子不出半年就將她嫁了出去。


    明蘭出嫁那日,心中滿是委屈與無奈。她看著鏡中身著嫁衣的自己,淚水悄然滑落。她從未想過自己的命運會如此倉促地被決定,嫁給一個完全陌生的寒門舉子。


    虛空中看著這一切的小湯圓,表示“該,讓你偷渡,都給過你提示了,還次次不改,我都快被你們搞成定時炸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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