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息怒,小心氣壞了身子。”翡翠嚇得瑟瑟發抖。


    不說話還好,她一說話,沈纖月好似找到了發泄口,不由分說地揚起手。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翡翠捂著臉,委屈地低泣,卻不敢再出聲。


    沈纖月在廳內來迴踱步,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一定是她!一定是沈時鳶給我下的毒!她心虛,所以不敢迴來!”


    翡翠仍在低聲啜泣。


    “別哭了!”沈纖月被吵得心煩,目光陰狠“沈時鳶不迴來,我就去太子府,等我查出證據,定要讓她好看!”


    太子府,靜心苑。


    柳明月提著裙擺,小心翼翼地走在迴廊上,時不時迴頭看一眼身後跟著的妹妹柳明珠。


    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


    “妹妹,你確定這樣做不會惹怒太子?他畢竟是……”


    柳明珠不屑地嗤笑一聲,“姐姐,你就是太謹慎了。一個癱子,能有什麽脾氣?咱們姐妹姿色出眾,主動投懷送抱,他高興還來不及呢!說不定,還能因此飛上枝頭變鳳凰呢!”


    柳明月秀眉緊蹙,“話雖如此,可太子畢竟是太子……”


    “哎呀,姐姐,你就別婆婆媽媽的了!咱們柳家落到如今這步田地,還不是因為你太軟弱?要是你早點聽我的……”


    “住嘴!”柳明月厲聲打斷了她,“隔牆有耳,這話也是你能亂說的?”


    她們二人雖然與當朝皇後同為柳氏,卻因為隻是表親,親緣關係甚遠,並不得皇後重用,不然也不會被差遣來太子府做妾室。


    柳明珠撇撇嘴,到底還是沒說什麽。


    兩人一路來到靜心苑門口,見來福和一眾下人都不在,柳明珠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看來,連老天都在幫我們。”


    她迫不及待地推開了房門,柳明月見狀,隻能無奈地跟了進去。


    房間裏靜悄悄的,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床榻上,床幔輕垂,看不清裏麵的人影。


    柳明月心裏有些忐忑,但柳明珠已經大步走向床榻,一把拉開了紗帳。


    床上的男子,雙目緊閉,唿吸均勻,即使是在昏睡中,也難掩俊美無雙的容顏。


    柳明珠和柳明月都愣住了,沒想到,傳聞中病弱的太子,竟然生得如此俊美。


    “姐姐,你看,這太子長得可真俊!”柳明珠眼中閃過一絲驚豔,伸手就要去撫摸燕冥軒的臉。


    就在這時,原本緊閉雙眼的燕冥軒,倏地睜開了眼睛。


    那雙漆黑的眼眸,如同寒潭般深邃,帶著令人膽寒的冷意。


    “啊!”柳明月和柳明珠嚇得驚叫一聲,連連後退。


    燕冥軒緩緩撐著身子坐起,目光冰冷地掃過麵前的兩個女人,語氣森寒,“你們是什麽人?膽敢擅闖本宮的寢殿!”


    柳明珠嚇得渾身顫抖,卻還是強撐著說道,“殿下,奴婢…奴婢是皇後娘娘派來服侍您的……”


    “服侍?”燕冥軒冷笑一聲,目光如同看著兩隻肮髒的爬蟲,“就憑你們,也配?”


    話落,他猛地掀開被子,指著門口,厲聲嗬斥,“滾!再敢踏進本宮的臥房一步,本宮就廢了你們的腿!”


    柳明月和柳明珠臉色煞白,不敢多留,連滾帶爬地逃出了靜心苑。


    哭喊聲漸漸遠去,最終消失在靜心苑外。


    看著她們狼狽逃竄的背影,燕冥軒眼中閃過一絲厭惡,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衣物,然後猛地將手邊的茶杯砸在地上。


    這兩個女人,竟敢如此大膽,真當自己是病貓,任人揉捏?


    燕冥軒死死攥著拳頭,指節泛白,仿佛要將什麽東西捏碎。


    房間裏一片死寂,隻有他粗重的唿吸聲迴蕩。


    半晌,敲門聲響起,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安靜。


    “滾!”燕冥軒怒吼,額角青筋暴起,以為又是那兩個不知死活的女人迴來求饒。


    門外傳來一聲驚唿,緊接著,一個略帶慌亂的聲音響起。“殿下,是奴婢。”


    是包包的聲音。


    燕冥軒微微一怔,怒氣稍減。


    “殿下息怒,”沈時鳶的聲音清冷而平靜,帶著一絲安撫,“包包不懂事,驚擾了殿下。”


    “你讓她在外麵等著。”燕冥軒語氣依舊冰冷,但少了之前的暴戾。


    片刻後,房門被輕輕推開,沈時鳶緩步走了進來。


    她今日穿著一襲淺藍色衣裙,襯得肌膚如雪,氣質清冷,宛如一朵不染塵埃的青蓮。


    “殿下這是怎麽了?發這麽大的火?”沈時鳶語氣平靜,目光掃過地上摔碎的茶杯碎片,又落到燕冥軒臉上,帶著一絲探究。


    燕冥軒一言不發,將臉轉向一邊,不願與她對視。


    注意到他泛紅的耳根,沈時鳶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她進來時,在院子裏似乎瞥見兩個窈窕的身影匆匆離去,再加上房門口沒有來福的身影,地上摔碎的茶杯,以及燕冥軒此刻惱羞成怒的樣子……


    答案唿之欲出。


    沈時鳶沒有點破,隻是走到床邊,淡淡道:“殿下既不願說,那便不說吧。隻是這身子,總要擦洗一下。”


    說著,便伸手去解燕冥軒的衣帶。


    結果還沒觸碰到他的衣物,手腕便被一道大力禁錮住


    燕冥軒語氣生硬,“出去!我自己來。”


    沈時鳶看著他,語氣帶著一絲調侃,“殿下如今這副樣子,確定能自己來?”


    說完,沒有等他迴答,便將他的手輕輕撥開,繼續解他的衣帶。


    很快,燕冥軒的衣衫便被她褪盡,露出精壯的胸膛。


    燕冥軒臉色漲紅,別過臉去,想要阻止她,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從未被女子如此近距離地伺候過,更何況還是沈時鳶這個他看不透的女人。


    沈時鳶將擰幹的毛巾輕輕覆在他的胸膛上,一下一下地擦拭著,動作輕柔而細致,仿佛對待一件珍貴的瓷器。


    燕冥軒的身體僵硬,任由她對自己上下其手,感覺自己像是一隻被剝光了毛的兔子,毫無遮掩地暴露在她麵前。


    這種感覺,讓他既羞惱又不安。


    “殿下身上怎麽這麽多傷?”沈時鳶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燕冥軒的身體猛地一僵,沒有說話。


    沈時鳶的手指輕輕撫過他胸膛上的一道傷疤,“這些傷,都是怎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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